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任艺南居然在没有百分百确认事实的情况下,就诱导别人行动,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在害人吗?
这次幸好有上官学姐帮了她,要不然,她现在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
任艺南看见简安和简泽眼中的失望后,心中更是气恼不已。
虽然她不喜欢简泽,但她也很享受简泽对她的好。还有简安,完全就是她的小迷妹。她早就习惯这两个人处处崇拜她,处处顺着她,可现在,因为上官白夏那几句挑拨离间的话,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快就变心了。
但她刚想再争辩几句,就被韦译拦住了。
“好了,别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吵架,你们两个都各退一步吧。”
“韦译学长,分明就是上官白夏她……”任艺南心中不服,还想争辩,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一阵异响打断。
那是一种尖锐到令人耳朵刺痛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来源,正是那落在地上的“花头”,此时的它已经张开所有花瓣,露出那四颗尖长的毒牙。
一条细长的蛇信子已从“花蕊”的位置伸出,并以极高的频率震颤着,那尖锐的声音,便是从这蛇信子上发出的。
“快走,它正在叫醒它的同伴。”白夏已经察觉到,红色树上所有的“花朵”正在微微抖动。
在白夏提醒众人的同时,树上的“花蛇”都已翘起头来,那场面妖冶又诡异。仿佛一树的鲜花,都为众人绽放,但那“花”中的尖锐毒牙,却令人胆寒。
这次,不用白夏再度提醒,众人皆转身狂奔起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他们不用回头都知道,“花蛇”们已从树上落下,并追赶着他们。
那“花蛇”的爬行速度和人的奔跑速度不相上下,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甩掉这些骇人的怪物。
而且随着他们的体力越来越不支,速度也逐渐下降,可那些“花蛇”力气却依然充沛,离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怎么办?我们会被这些怪物吃掉吗?”简安上气不接下气地哭道,她已经完全跑不动了,全靠她的哥哥简泽拖着她,但现在简泽的速度也在下降。
任艺南和韦译两人的体力都不错,他们跑在队伍的最前方,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而这些人当中体力最好的白夏却一直跑在最后方,她依旧是那淡定自若的表情,在逃跑的同时,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上一眼。
此刻,他们已经跑到一片烂泥地上,这里土质柔软潮湿,没什么杂草,所以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花蛇”们。
那些“花蛇”的身躯不断扭动着前行,它们头部的“花瓣”也扩张着,并且不断抖动,仿若一团团烈火。
在原剧情中,原主并没有遇上这种蛇类,所以白夏对于“花蛇”,也完全不了解。但当她间断性观察了一会儿跟在她身后的“花蛇”后,心中便对这种蛇类的弱点有了猜想。
而她也立刻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跑在她身前的简安和简泽两人。
“这些蛇没有眼睛,应当是靠声音和气味来追踪猎物的。”
“什,什么?”简泽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他现在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只知道要逃命。
“跟着我做。”白夏快速说道。
落下这句话后,她便快速往地上一滚,那潮湿的泥土顿时沾了她一身,接着,她站起身来,静静站着,不再跑动。
片刻后,她身后的“花蛇”便追上了她,吓得简泽和简安差点心脏病发。
但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花蛇”们并没有攻击白夏,而是纷纷绕开了她,继续朝他们追来。
这时他们才终于想明白,白夏话里的意思,因为这种蛇只能靠听觉和嗅觉攻击人,所以在白夏用烂泥阻隔自身的气味,以及静止不动,不再发出声音后,她对于“花蛇”来说,就和石头无异了,所以她才没有受到攻击。
想到这里后,简安和简泽也立刻照着白夏的方式做。
这个方式果然凑效,当他们身上沾上泥巴,静静站在原地不动后,他们就不再是“花蛇”的目标了。
“花蛇”们都齐刷刷从他们身边爬过,冲着韦译和任艺南追去。
而此刻,这两人的体力也正在逐渐亏空,奔跑速度下降,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帮“花蛇”离他们越来越近。
刚刚白夏的话其实他们也听到了,韦译略一犹豫后,便也照做了。任艺南虽然心中十分厌恶白夏,但为了保命,她也只能按照白夏的话来做。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泥地上打滚,然后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在五人都保持安静后,“花蛇”们失去了目标,它们纷纷停下了追逐,不断左右探着头,显然是正在寻找他们。
可正当任艺南在心里祈祷,这些“花蛇”能够尽快离去时,它们却突然齐刷刷,都将头对准了她。
正当她纳闷,自己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花蛇”为什么偏偏会注意到她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袖子正在不断起伏。
看样子,是她胳膊上的蜱虫吃饱了,正准备离开,但问题是,这蜱虫体型太大了,从她皮肤下钻出时,撕开了一大块口子,鲜血顺着这个伤口不断流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袖子。
任艺南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这蜱虫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走,这鲜血的味道,光靠泥土哪能盖得住?也难怪这些“花蛇”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可她实在是跑不动了,而且带着血跑,很有可能会引来更为可怕的食肉动物。
怎么办?
任艺南拼命在脑中思考对策,但她此刻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连思维都连贯不起来。
眼看着一条“花蛇”就要爬上她的腿,她的脑子就开始短路,她现在只想着避开“花蛇”,所以条件反射地往边上逃窜。
因为太过着急,她没看路,一下便撞在韦译身上。
接着,他们两人便一同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要有多响就有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