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打火机后,简安便强忍着恶心,将打火机的火焰靠近那只都快长到有十厘米的大型蜱虫腹部。
按照常理来说,蜱虫遇到火烤,就会松口逃窜,可这只蜱虫不知为何,被火烤受惊后,并没有松口。只见它六只虫足迅速摆动起来,并拼命往任艺南的皮肤下钻。
“啊!”任艺南再次疼得惨叫起来,眨眼间,这只硕大的虫子便钻进去了半只,令她的皮肤高高鼓起一个大包。
简安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她赶紧撤回打火机,那只虫子这才停止往皮肤下钻,只留下一个滚圆的肚子还露在外面。
“怎,怎么会这样?!”任艺南彻底慌了神,虽然她有野外求生经验,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怪异的现象,心中的恐惧源源不断涌出。
一旁的简安已经快被吓哭了,但她思维还没混乱,赶紧再从背包里翻出了一瓶酒精和一块纱布。
她将纱布用酒精浸透后,迅速捂住还露在任艺南胳膊皮肤外的硕圆虫肚子。
这是对付蜱虫的另一种方式,酒精能使蜱虫昏迷,待昏迷后的蜱虫自然松口后,就可轻松取下。
但任艺南更加响亮的尖叫声表明,这种方式也失效了,那蜱虫不但没有昏迷,反而又往她皮肤下钻了几厘米。
这下,这只虫子就只剩下尾部末端还露在外面。
任艺南的胳膊上鼓起的大包已经开始发黑,样子煞是可怖。
惊恐和疼痛令她将怒气都转移到了试图帮助她的简安头上:“你到底在做什么?!刚刚用打火机失败后,你为什么还要用酒精?!这只蜱虫明显不同于普通蜱虫,根本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脑子怎么就这么轴?!”
简安被任艺南劈头盖脸一顿骂,泪水瞬间弥漫过眼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任艺南,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崇拜了那么久的学姐如此责骂。
而且,明明是任艺南默许她尝试用酒精祛除蜱虫的,失败后,却把责任都推到了她头上。
一旁的简泽看到自己妹妹受委屈,心中自然也产生了不满,但看在任艺南此刻几近癫狂的样子上,他只能将心中的话咽下,脸黑得跟锅盖一样。
反倒是韦译出声制止了任艺南的发疯:“艺南,简安也是想帮助你,你就别再责怪她了。再说了,只要你不去刻意刺激蜱虫,等它吸够了血,自然会松口从你皮肤下钻出,你不要去管它就是了。”
“韦译学长,可是……”任艺南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虽然蜱虫吸饱了血,确实会自己松口,但这么大一只虫子钻在皮肤底下,任谁都受不了。
韦译无视了任艺南眼中的无助,没等她说完,就用一贯温柔的口吻打断了她:“艺南,你不是有野外求生经验吗?我相信对你而言,这应该不算什么困难,我看,我们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快些走吧。”
此时的任艺南还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她只听到了韦译声音中的温柔,却没能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冷漠与不耐烦。
为了不让韦译失望,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韦译学长说得对,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只是一只蜱虫而已,就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实在是抱歉。”
众人内心:……
接着,任艺南便强忍疼痛与恶心,将袖子重新拉上,以挡住胳膊上那一大块鼓包,心里期盼着这只蜱虫能快点喝饱血后,自行离开。
就这样,她只能带着胳膊上的蜱虫,继续前进。
只不过因为她受伤,这次队伍的带头人变成了韦译。任艺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再往后是简泽和简安。
而白夏依旧在队伍的最后方,此刻的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带队的韦译,眉宇间带着些许疑惑。
很奇怪,她原本用鬼气控制了两只大型蜱虫,一只去袭击了任艺南,而另一只,则去袭击了韦译。
但袭击韦译的那只蜱虫在钻入韦译的裤管后,便失去了与她之间的连结。而且之后,韦译也没有表现出被蜱虫咬的样子,仿佛那只蜱虫就这么消失了。
看来,这男主没这么简单。
在白夏思考间,众人又在这丛林里走了了几公里,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湿热,泥土的腥臭味浓重,令人作呕。地上的杂草足有半人高,对众人的前行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除此之外,这里的植物类型也越来越奇怪,哪怕原主是生物专业的,这里有不少植物她也叫不出名字。
在这完全未知的环境中,白夏不得不控制了不少虫子,环绕在他们四周侦查,以提前发现异常情况。毕竟他们现在所走的路线已与原剧情中不同,所以无法凭借原主的记忆躲避危险。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出奇得平静,他们又前行了几个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疲惫之色。
这时,一棵鲜红的树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这棵树在众多树木中格外抢眼,因为在这棵树的枝条上,长满了一簇簇火红色的花朵,那花朵的形状就像一只拳头大小的碗,煞是好看。
看到如此独特的植物,原本精神状态快要进入麻木的众人,眼前都不由一亮。
“这是什么树?”简安情绪恢复得很快,她已经完全将刚才被任艺南无端指责的不愉快抛在脑后。
“应该是火烈树吧。”任艺南显然也意识到之前她责备简安的话太过分了,所以现在的她主动回答了简安的问题,顺便卖弄了一波学识:“火焰树是生长在热带的一种树木,它的花朵能储存干净的露水,在非洲那边的人还会饮用花中的水,所以那里的人也叫它喷泉树。”
“真的吗?这花里的水可以喝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一路上渴得要命,还一直舍不得喝水,现在可以喝个够了。”任艺南兴奋地向前,就想伸手去采花,但在她手碰到花朵前,就被白夏拦下。
“不要碰,这树很可能有毒。”白夏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