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则趁着夜晚到来之前,用鬼气养蛊,加速蛊虫的成长,直至炼出了人面甲虫。
接着,她便让这三只人面甲虫拟态成郝家三口的模样待在家中。为了确保辛瑶儿能够上钩,她还将郝博远体内剩余的蛊虫都转移到了拟态成郝博远的人面甲虫体内。
也是因此,辛瑶儿才会错误感知郝博远的位置,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般能力?”辛瑶儿听完白夏简单的解释后,拼命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你再不相信又能怎样?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你输了,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幻境吧。”白夏将手伸到她眼前,用力打了个响指。
随着这清脆的响指声,辛瑶儿跌落幻境。
她眼前的景象,不断扭曲变形。
白夏消失了,客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以及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
辛瑶儿呆愣了半天,她总觉得自己似是忘了什么事,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这里是衣柜,而她是为了躲避继母的折磨,才躲进了这里。
而此时,衣柜外“砰砰砰”的脚步声令她惊恐至极。
她不断蜷缩自己的身体,缩进衣柜的角落中。
但正当她在心中祈祷,继母能赶快离开她房间时,突觉手心一阵发痒。
虽然她看不清爬到她手上的究竟是什么,但那毛毛的虫足触感,吓得她用力甩动双手。
这衣柜本就狭窄,她这一甩,免不了撞击到了衣柜的内壁,发出“砰”一声巨响。
接着,那衣柜外的脚步声便直冲她而来,下一秒,衣柜门就被打开,她继母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紫色的眼影,血红的嘴唇,白得像纸一样的脸,浓妆艳抹的继母犹如一个恐怖的女鬼。
“啊啊啊!”她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但她的尖叫声换来的,却是两个巴掌。
“叫什么叫?赔钱货!”继母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出衣柜,不顾她的哭喊,将她拖到客厅中,然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更令她绝望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对她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这一次的继母不知是受了什么气,比以往更为凶狠,下手极重,不停摔打着她。
很快,她就失了力气,任由身上的疼痛将她吞噬。
最终,她因为后脑勺磕在桌角上,世界永远陷入了黑暗。
自己已经死了吗?
辛瑶儿绝望地想着,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就能离开那像地狱一般的家庭了。
正当她等待着死神来迎接她时,却看见黑暗中出现一个绝美的女子,但这个女子的打扮得却一点都不像死神,一身宽松的卫衣和工装裤,看起来无比休闲。
而这个女人一开口,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冰冷:“辛瑶儿,这是你在这座城市里,害死的第一个人,一位16岁的高中生,她母亲死后,父亲就没有再娶,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继母。而你却给她制造出了继母的幻象,生生折磨了她一个月,让她在幻境中,因为跌倒磕上桌角而死亡。”
“她的父亲在女儿死后,伤心过度,没过几天,也跳楼自尽了。”
“可是,他们这两人的性命,在你眼里,也就只是为你增加了一个月的寿命罢了。”
“接下来,你再继续体会,在这个城市中,另外四十七人临死前的绝望幻境吧。”
这个女人说完这些话后就消失了。
在这个女人消失的那一刹那,辛瑶儿原本的记忆也重回脑海中。
“郝白夏!”她记起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她也想起了,现在的她正身处幻境中。
她想起刚刚死亡时的绝望与恐惧,心中的怒气便源源不断涌出:“你以为靠这些幻境,就能杀死我吗?!做梦!”
然而,白夏并没有回答她。
正当她继续暴怒时,眼前的黑暗突然褪去。
她发现,现在的她正站在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中,她勉强能辨认出,她此刻应该正在一间屋子里,但这间屋子的墙面天花板和地板上,堆满了腥臭的不明块体,那张勉强称为桌子的大石块边,坐着两只不明生物。它们就像是两条巨大的花色毛毛虫,匍匐在桌子边,大口吞咽着桌上已腐烂的食物。
辛瑶儿立刻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她不作出任何回应,幻境就伤不到她。
然而,她这个想法也就只坚持了一分钟,因为很快,她原本的记忆就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里,她变成了一个误入异空间的少年,他看到,原本的家变成了诡异的巢穴,而自己的父母,也异化成了两条巨大的毛虫。
为了不让这些怪物发现异常,他只能伪装成同类,每天都吞食着令他作呕的食物,还要和那些腥臭的怪物一同去学校上课。
日复一日痛苦的生活令他的崩溃,虽然他持续寻找着逃出异空间的办法,但始终未能成功。
而今天,正是他来到异空间一个月的时间。
根据之前发现的线索来看,如果他今天依然逃不出这里,那他将永远都别想离开。
然而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他还是没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他绝望了。
在最后看了这令他做呕的世界一眼后,他来到触手横生的窗前,剥开那些毛茸茸的触须,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待辛瑶儿再次恢复原本的记忆时,她又回到那一片黑暗的空间中。
“这是你在这座城市害死的第二个人,一位17岁的男高中生,死因为高空坠亡,据他父母所说,在吃晚饭时,这个男生突然走到客厅窗口,并且跳了下去。”
“这个家庭也因为男生的死彻底崩溃了,他的母亲自杀,父亲持续萎靡不振,也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正常生活,只能强行住院治疗。”
郝白夏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响起。
“郝白夏!你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辛瑶儿大口喘着粗气,头上满是冷汗。
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她在经历那些绝望时,完全感同身受。包括濒死时的痛苦,也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