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诗诗”便将手向前一伸,顷刻间,一群密密麻麻的甲壳虫从她的旗袍下钻出。
这些甲壳虫个头不大,每一只都大约只有一两毫米,它们迅速在“林诗诗”向前伸出的手中集合,组合成一把尖刀的形状。
郝博远见状,立刻停下脚步,转而拿起身边的椅子,狠狠砸向“林诗诗”。
但那把虫子组成的利刃异常锋利,“林诗诗”只轻轻一挥,那椅子就被砍成两截。
接着,她再次挥起“虫刀”,冲郝博远砍来。
郝博远连滚带爬地躲到另一张椅子后,但同样的,这张椅子在“虫刀”之下,软得如同豆腐,只一瞬,便被劈开。
幸好郝博远够机灵,他已从椅子后滚出,否则,他已连同着那可怜的椅子,一同变为两半了。
但躲过了这一击后,他便无处可逃了。因为他已被逼到飘窗的窗台上,窗台上光秃秃的,根本无处可躲。
更令他绝望的是,他豁出性命想要保护的父母也没能逃出去,因为他们已被从角落中钻出的两团“头发丝”困住。
现在的郝父郝母虽然彻底相信了郝博远的话,但显然为时已晚,无论他们如何挣扎,他们腿上和胳膊上的“头发丝”依旧越来越密,直至将他们紧紧缠绕起来。
“林诗诗”看到郝博远痛苦的神情后,脸上笑意更甚:“真是个乖孩子,拼着命也想要救父母。但是,你姐姐杀了我的蛊王,还想杀了我,她的行为已经彻彻底底惹怒我了。”
她将“虫刀”架在郝博远的脖子上,眼中杀气迸射而出:“你知道吗?所有惹恼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你姐姐最在意的,是你们,那么,我就把你们三人的人头,送给你姐姐做礼物吧。你要怪,就怪你姐姐,本来,只要你和你姐姐死就可以了,现在,还得搭上你们父母,呵呵呵呵,真是一个不孝女。”
“你闭嘴,老妖婆!”郝博远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大声吼道:“你这个杀人狂,恶魔,畜牲!我姐姐一定会杀了你!”
郝博远像疯了一样破口大骂。
“林诗诗”并没有恼怒,而是欣赏着郝博远绝望叫骂的模样,接着,她手上突然发力,试图斩下浩博远的头颅。
然而,令她意外的事发生了,她手上的“虫刀”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分毫。
郝博远察觉到“林诗诗”的异常后,立即飞起一脚,踹向对方的腹部。在“林诗诗”不得不侧身躲闪之际,他一个翻滚,从飘窗的窗台上滚落至地。紧接着,他几步跑至开放式厨房内,拔出一把菜刀,然后又赶至郝父郝母面前,试图用刀砍断他们身上的“头发丝”。
“博远你快走!你不要管我们了!”郝母焦急道:“快走啊!”
此时,郝父郝母就算再唯物主义,也知道,现在发生在他们面前的一切,已超出科学的范畴。
他们拼命催促郝博远逃命,但他们这固执的儿子却依旧咬牙坚持,努力清除他们身上的“头发丝”。
“林诗诗”此刻正在暴怒中,因为她的“虫刀”已完全不听她使唤,几秒后,组成“虫刀”的小甲壳虫突然散开了,它们四处乱飞乱撞,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而正当她准备划破自己的手,用鲜血来强制控制这些小甲壳虫时,窗玻璃上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伴随着这些响声,玻璃上开始出现裂痕,这些裂痕越来越大,只过了片刻,玻璃窗便彻底碎裂,一群个头足有成人大拇指般大小的马蜂涌入室内。
令“林诗诗”气得差点骂脏话的是,这些马蜂居然在捕食她的小甲壳虫。
这些小甲壳虫聚起来,确实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但在散开的情况下,脆得就像巧克力豆一样,被那些马蜂一口一个准,吃得嘎嘣脆。
这可是她花了数十年时间,精心培育起来的“铁蛊虫”,结果就这样,成了那些马蜂们的夜宵。
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会突然飞进来这么多马蜂,她只知道,再不把这些马蜂消灭掉,她的“铁蛊虫”将会全军覆没。
她立即将食指与大拇指重合,放到嘴前,吹出尖锐又悠长的口哨,以此召集她埋藏在附近的其他蛊虫赶来此处。
随着她的召唤,窗外很快便传来了奇异的怪声,那声音有些像猫头鹰的叫声,但声调极高,刺得人耳膜生疼。
伴随着这阵叫声,一只只血红的眼睛出现在窗外。这些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终,纷纷通过破碎的玻璃窗涌入房中。
等这些眼睛进入屋内后,才显现出它们的真面目来。
原来那是一群比手掌还要大的飞蛾,而那些眼睛,正是它们黑色翅膀上的花纹。随着它们煽动翅膀,花纹不断发生变动,就犹如不断眨动的眼睛。
这些飞蛾除了翅膀花纹很奇特之外,它们的头部长得也十分怪异,犹如一个微缩型的猫头,口器两侧长着尖锐的獠牙,它们快速冲向正在捕食的马蜂,一口一只,将它们咬死。
很快,地面上便洒落了一层马蜂的尸体。
“林诗诗”则趁机召回还幸存着的“铁蛊虫”回到她的旗袍中,但那“铁蛊虫”已只剩下零零散散几十只,要再重新培育起来,估计又得花个十几年。
但还没等她心痛完,战场上又涌来了新的成员。
随着由远及近的“嗡嗡”声,从窗外飞来了一批通体黑色,长着透明翅膀,尾部有一根黑色长针的蜂类昆虫。
这些昆虫每一只大约有二十厘米长,但光是那尾部的长针,就有十厘米左右,它们一飞入屋,就直冲“猫脸飞蛾”而去,将尾部的针扎入飞蛾的体内。
“猫脸飞蛾”也不甘示弱,扑闪着翅膀挣扎起来,将这些昆虫从身上甩落,然后猛冲上去,像对付马蜂一样,一口咬断那蜂类昆虫的头部。
不一会儿,蜂类昆虫的断头尸体便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