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从郝父郝母那,一定问不出什么事来,既然她的记忆有问题,不如就先搜搜自己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与记忆有出入的地方。
等郝博远补习班回来,她再好好问问这个弟弟,毕竟郝博远似乎是全家唯一一个不排斥把真相告诉她的人。
回到房间后,白夏便立刻将房间翻了个遍。
虽然房间中的家具比原主记忆中更为干净崭新一些,但摆放的位置,倒没什么太大差别。
白夏很快就发现,书架上比她记忆里多出了一本没有见过的。
这本的书封呈墨蓝色,封面中央有两个黑体烫金字“绿箩”,这两个字应该就是这本的名字。
这本书似乎是有些年代了,书页已经泛黄。
白夏再次仔细回忆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但对这本书,她确实毫无印象,也压根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怎么来的。
对于和原主记忆有出入的物品,白夏自然是要好好检查一番,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翻看起了这本。
书页中含着浓浓的油墨香,令人心旷神怡,但这本的内容,却无比压抑。
的主人公是一位名叫绿箩的姑娘,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所以自从她弟弟出生后,她在家里的日子便更难过了。
她天天在家里被逼着做各种家务,而她的父母和弟弟一个不顺心,就会对她拳打脚踢。
绿箩在这艰难的环境中成长,最终,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好大学。
当她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她恐惧而又窒息的家时,却在当天晚上,因为父母的毒打而丧了命。
描写十分细腻,将绿箩遭受的种种折磨,内心的挣扎痛苦完美呈现在文字当中,令读者仿若胸口堵了块棉花,难以呼吸。
白夏看完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本中的描写和原主记忆中的人生经历很是相像。
被重男轻女的家庭折磨,最终走上悲剧。
而更奇怪的是,书中描写的很多细节也都和原主的记忆对上了。
郝父郝母骂她的话,打她的方式,都和这本里描写的绿箩遭遇一模一样。还有原主的心境,也和绿箩的一致,痛苦、恐惧、压抑、绝望。
原主和绿箩唯一不同的,就是结局,绿箩死在了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个夜晚,而原主则是因为害怕被杀,翻出窗外时,不慎坠楼死亡。
难道,原主是把这中绿箩的遭遇安到了自己身上?
但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把和现实搞混?
会是这本有古怪吗?
白夏又快速翻了一遍,但并未从中感受到异常的能量波动。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只不过,在这本书的末页上,有一块淡绿色的污渍。
但她经过检查,确认这块污渍只是普通的风油精,而且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连气味都已变得很淡。
在书中找不到异常,白夏只能从别处着手。
她查了《绿箩》作者的资料,知道了这个作者的笔名叫做“无尘”。
系统也在网上找到几则关于无尘的采访报道,据无尘称,《绿箩》是根据她自己经历改编而成的,她想要通过《绿箩》的悲剧,向众人呐喊,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究竟有多可怕。
这本书虽然压抑,但作者的创作动机和创作理念其实是积极的,而这样的文字,并不会凝聚怨气,更不会对看书的人造成影响。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白夏继续反复看着这本,而就在她钻研这本时,天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
正当白夏想要起身开灯时,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她只得放下书,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于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想借此来压制头晕。
但现在四周的灵气无比稀薄,哪怕白夏竭尽全力吸收,起到的作用却只有杯水车薪。
而且不只是空气中的灵气变稀薄了,她体内的灵气也在渐渐散出去,令她身体的不适程度加剧。
当这种不适感达到顶峰时,她突觉鼻下一阵温热。
鼻血顺着她的人中往下滴,大颗大颗落在她身前的书桌上。
她赶紧抽了几张书桌上的纸巾,塞住鼻子,阻止血的流淌。
在浸透了三张纸巾后,鼻血才停了下来。
但也不知为何,鼻血停下来后,白夏的头晕症状也缓解了,甚至身体也轻快了不少,仿佛她所有的不适感都随着这些血液流出了身体外。
可虽然身体是轻快了,但她周围的空气里却生出一种粘滞感,让人莫名心慌。
白夏又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脸上的血迹后,便起身到她房间内的洗漱间中洗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迹全部清洗干净。
接着,她又重新返回房间中。
但她刚踏入房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刚她放在书桌上的那本《绿箩》消失不见了!
但她可以肯定,刚刚她房间一定没进过人,毕竟以她的五感,没有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她房间,并偷走一本书。
白夏立刻环顾四周,她发现,房间也发生了变化。
房间的墙壁比之前破败了不少,墙角的墙纸都翘了起来,露出墙纸后发霉的墙面,木质地板上也多出了好几道裂痕。
这个房间似乎突然破旧了不少,而此时房间的模样,正符合原主的记忆。
“宿,宿主大大,怎么会变成这样?”系统说话都结巴起来。
“看上去,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原主记忆中的世界了。”白夏打量这破败的房间,若有所思道。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郝母的叫嚷声:“郝白夏!你还要在房间里呆多久?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这突然响起的责骂声,吓得系统一激灵,但白夏还是一脸镇定。
她淡定自若地打开门,看着正站在门口的郝母。
此时的郝母脸上满是怨毒,眉宇间也带着极端的厌恶:“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吗?在房间里躲一下午也不出来!让你回家来是吃闲饭的吗?还不快滚去收拾屋子!”
郝母如同一只发怒的母狮子,面部狰狞,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