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欧阳霖还想再争辩几句。
但严辰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道:“小师弟,你可别再说了,万一真把罗刹招来可怎么办?”
见严辰脸色煞白,额头上都已渗出冷汗,欧阳霖只能闭了嘴,不再多说。
接下来的一路上,欧阳霖没多插话,只有那严辰絮絮叨叨了一路。
在这两师兄弟回到道观之时,白夏也终于到达了林州刺史府门口,此刻夜已深,刺史府大门紧闭,街上空无一人。
但令白夏脸色发黑的是,刺史府周围有一层金色的屏障,就仿若一个弧形的罩子,将其罩在其中。
而且不止是刺史府,这里的每一栋房子周围,都有这样的金色屏障,只不过颜色都比那刺史府的淡一些。
白夏试着用手触碰这层屏障,却发现,这屏障对于她来说,就像钢板一样坚硬,她根本无法穿透。
“宿主大大,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房子都贴了什么驱鬼的符?”系统在半路上就醒了过来,但一直瑟瑟发抖着没敢说话,直到现在,精神状态才恢复了些:“这层屏障就是驱鬼符形成的。”
“不会,有不少破败的房子周围也有这层金色的屏障,但那些房子的主人显然是没有闲钱去买这种东西的。”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大量鬼气聚集于手中,凝聚出一股像剑一般的气体,准备强行突破这层屏障。
然而,当她那鬼气聚成的剑,碰到屏障的一瞬间,就被反弹回来,要不是她闪得够快,估计她就要被这股鬼气切伤了。
“啧,看来这层屏障,可以绝对防止鬼气的进入。”白夏一连攻击了好几次,但结果仍是一样。
她看着这层金光,沉思了片刻后,心中慢慢有了答案。
“看来,在这个小世界中,每栋房子都会存在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保护房子不受鬼怪入侵。”
“宿主大大,照这么说来,我们只能想办法在外面收拾那对男女主了?”系统想到接下来又是风餐露宿的日子,心头就阵阵难过。
“那倒也未必。”白夏盯着这层屏障,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一些小世界中的吸血鬼传说吗?”
“什么?吸血鬼?”系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这话题也太跳跃了,他疑惑道:“这层屏障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
“屏障和吸血鬼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觉得这层屏障和吸血鬼传说有相似之处吗?传说中有提到,吸血鬼不受主人的邀请就无法进入房子。”白夏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那紧闭的大门:“我想,这个小世界和吸血鬼传说的小世界一样,有人居住的房子都受到庇佑,鬼怪无法进入,一定要得到主人的邀请,才能进去。”
“有道理哎,宿主大大。”系统恍然大悟,但下一刻,他那高昂的尾巴又重新耷拉下来:“可是,怎样才能让郁安平邀请宿主大大你进入呢?”
郁安平为官之后,并没有结交门客的习惯,不太会莫名其妙邀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回家。
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正当白夏站在刺史府门口思考对策之际,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没用的,进不去的,而且就算混进去了,也无用。”
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系统吓得“吱哇”乱叫。
白夏也立刻做出反应,她迅速回身,并后退一步,拉开和身后那个身影的距离。
那身影通体漆黑,形状似人,但却薄如纸片,它脚不沾地,漂浮在地面之上。
“野鬼?”白夏很快就判断出眼前这鬼怪的身份。因为野鬼是能力最弱的鬼怪,再加上眼前这只野鬼已身负重伤,身上的鬼气特别单薄,所以在它开口说话前,白夏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只见那野鬼晃晃悠悠地飘至白夏面前,似乎是在打量着白夏。
“姑娘,你想进这刺史府,是否与那郁安平有仇?”野鬼的声音飘忽不定,看这状态,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原本,白夏不太想搭理这个野鬼,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个野鬼后,原主的心里居然产生一阵针扎般的疼痛,这种情绪似是怀念似是哀愁,如同她曾经与这野鬼是熟识。
但原主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特的情感。
不过,既然原主能对这个野鬼产生反应,就说明这个野鬼的身份也许并不简单。
“你是谁?”白夏直截了当地提问。
但那个野鬼却摇了摇头:“在下已没了生前的记忆,不记得了。在下只知,在下心中有那滔天的恨意,而在下所恨之人,正是这刺史府的郁安平。”
“你恨郁安平?可还记得原因?”白夏继续问道。
“也不记得了。”那野鬼有些沮丧:“在下只知恨他,却不知为何恨他。”
显然,这野鬼因为被重伤,而丢失了一部分魂魄,所以记忆便有所缺损。
而且丢失的魂魄很难再恢复。这也就意味着,它记忆复原的可能性很低。看样子,从它口中,是问不出它生前和原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可是,既然这野鬼能让原主产生如此心痛之感,定是原主亲近之人。
按野鬼的状态来看,它应该是近三年里死去的人所化。而在原主亲近之人中,三年内去世的,就只有原主的公婆,也就是郁安平的父母。
可郁安平父母去世时,他们都以为郁安平已经死了,并不知道郁安平抛弃他们之事,所以他们不可能对郁安平产生如此强烈的怨恨。
那这个野鬼会是谁?
在白夏盯着野鬼出神之时,那野鬼再度开口道:“姑娘,听在下一句劝,哪怕你再恨那郁安平,也不要接近他,他身上带着一块玉,只要接近那玉,鬼气便会被那玉给吸去。”
“那日,在下趁其外出之时,想对其下手,却着了那玉佩的道,失了鬼气,没能取其性命。而后,在下又因为鬼气尽失,被那烈日灼伤,才会如此虚弱。想必过不了多时,在下便会魂飞魄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