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容清晰地感知到这些同事眼中的敌意后,不由一愣。而当她看到这群同事中间围着的人是白夏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惊慌,但下一刻,她的惊慌便被愤怒取代。
她心里认定,一定是沈白夏给这些同事添油加醋讲了于项和她之间的事,她才会被这些人用这种眼神看着。
恼怒之下,她不由脱口而出:“沈白夏,你少在背后污蔑我,我可没和你男朋友勾搭,是他自己单方面追我!”
但范小容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始至终,白夏什么都没说,而是余欣荣和另外几个女同事共同作出的猜测。所以此刻,她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让她显得分外心虚,那些同事眼中的不屑则更加明显。
尤其是余欣荣,直截了当反驳道:“范经理,你没事吧?白夏受伤,我们身为同事,都在关心她。怎么你就条件反射以为,她在讲你勾搭她男朋友的事?你这思维模式,很难不让我们遐想。”
“你给我闭嘴!”范小容被当众驳了面子,勃然大怒。
但余欣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阴阳怪气也是一绝。
“范经理,你这也管得太宽了,我嘴巴长在我身上,难不成还得听你吩咐才能开口说话?”
范小容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知道,论吵架,她绝不会是余欣荣的对手。如果继续吵下去,她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所以,她干脆不再搭理余欣荣,而是把矛头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这些人的上级。
“你们指标完成了吗?就聚在这里闲聊。你们要知道,公司不养废物,都给我去做事!别在背后乱嚼舌根,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在私底下传什么谣言,我一定会把你们的表现好好向上汇报汇报,这个月的奖金,你们一个也别想拿!”
范小容是她们的上级,再加上她和公司高层王总的关系非同一般,确实有能力影响销售部门的奖金。所以在她威胁后,众人心里再不服,也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工作。就连余欣荣也只能翻个白眼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范小容心里这才舒服了些,但看到坐在座位上,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的白夏时,她心里的怒火又再次上窜。
但她暂时不敢责骂白夏,毕竟上次在医院里,已经见识过白夏吵架的模样。自己如果在这和她吵起来,估计丢人的只会是她。
所以她只是瞪了白夏一眼,然后便蹬着恨天高,踏着模特步,踢踢踏踏离开了。
随着她那双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办公室中的同事们一个个挤眉弄眼,小声骂着。
不过,她们的工作任务确实也很繁重,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工作上。
白夏却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范小容离去的方向。
她刚才清楚地看到,在范小容被这些同事厌恶时,身上的气运流失了一部分,而流失掉的气运,没有被那邪物吸收,反而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看来,那只邪物从原主身上偷走的气运,并非牢牢固定在了范小容身上,而是依旧会在两人之间游走,处于此消彼长的状态。只要范小容流失气运,那气运就能重回白夏身上。
“到底是偷来的东西,不太好留啊。”白夏嘴角微勾。
接着,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这几天落下的工作。
但她才刚干了一小时,就接到了范小容的电话。
对方用幸灾乐祸的语调,通知她去张总办公室谈话。
白夏记得,这次谈话并不是什么好事,按照原剧情,这次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劝原主辞职的。
原主当时为了继续留在公司,甚至还放下自尊,当着全部门的面,向范小容低头认错,托范小容帮忙去公司高层王总那里求情,才换来了继续留在公司的机会。
不过,现在的白夏自然不会愿意向范小容求饶,但她也不想放弃这份工作,毕竟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她就要在这个公司里,把范小容重新踩到脚底下。
所以她要用其他方式,堂堂正正留下来。
抱着这个决心的白夏,走入张总办公室时,昂首挺胸,仿佛是来接受表扬的。
张总是一位40几岁的女人,打扮精致时髦。曾经的她很欣赏原主,但自从原主频频倒霉,搞黄了好几单生意后,她就没这么重视原主了,毕竟这里是公司,能力为大,一个总是闯祸的人,总归是不讨喜的。
所以原主对张总并无怨恨,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做得很差,开除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况且,要开除她的决定并不是张总下的,而是许多领导共同商讨的决定。
其实,要找白夏谈话的张总,心里反而比白夏更加忐忑。
因为白夏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并且刚入公司那几年,表现得确实非常出色,甚至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晋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
但是这半年来,也不知这白夏是撞了什么邪,丢三落四,闯祸不断,业绩还次次部门垫底。所以上级下达命令,让她找白夏谈话,劝其自行辞职时,她不得不同意。
正当她纠结该怎么开口时,白夏笑容满面地走入了办公室。
“张总,听说您找我有事。”
虽然现在的白夏体型微胖,但她穿了一件合身的A字连衣裙,将她体型的缺陷挡了个七七八八,并且配着她那张圆乎乎的脸蛋,和俏皮的高丸子头,显得有几分娇俏可爱。
不过,她脸上贴着的纱布,让张总心里略一咯噔。
这女孩以前多漂亮啊,结果现在,还被毁了容,让她怎么把那些话说出口?
正在她犹豫之时,白夏反而先开口了。
“张总,其实我大概知道,这次您找我来的目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我的答案,我不想离开这里,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白夏说的,虽然是恳求的话语,但她语调并不卑微,神情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