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马秋阳身上起冷汗之时,公玉碧站了出来:“你们凭什么说此事是我指使的?有证据吗?”
公玉碧的话让带头壮汉冷笑几声:“怎么?想赖账?这臭道士都在这儿了,他亲口承认的!”
说罢,他又踹了那道士一脚。
公玉碧看着那疼到死去活来的道士,眼睛微眯,冷声道:“那还请这位道长再说一遍,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道士听到公玉碧越来越冷的声音,浑身发寒,他颤抖着抬头,眼神与公玉碧的黑眸相撞,恐惧感排山倒海般涌入他眼中,他只觉自己又差点尿裤子了。
他抖了半天,才结巴道:“无,无人指使,本道除魔卫道,那叶莲和叶白夏本就是妖孽,只是本道修为不足,这才被那两个妖孽胡作非为。”
这道士说完,自己都愣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就好像他的嘴刚刚被别人用去了。
而他的话,也让他身后的壮汉暴怒,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直翻白眼。
公玉碧眼神扫过这群骂着脏话的村民,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各位乡亲们,都听到了吧?这位道长说,那叶莲与叶白夏本就是妖,此事与我和我夫君无关呐。”
“放屁!”那壮汉一脚把那道士踹晕过去:“你肯定是威胁了这假道士,他才不承认的,反正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赔我们损失!”
”没错,马秋阳,就算那叶莲和叶白夏都是妖,这两只妖也是你招惹到我们村上的,你就得赔我们!”
“对,你别想赖账!”
村民们又开始叫嚣起来。
马秋阳当然明白,不管今天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些村民都会讹上他,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的火气也直往外蹿。
这群不知回报的白眼狼,明明全靠他马秋阳的吩咐,叶莲才一直帮着他们,结果现在这些人里,没一个念着他好的,出事了,全都来找他气势汹汹算账。
但他刚想开口反驳,就被公玉碧伸手拦下。他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夫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刚才起,公玉碧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耍那小性子,整个人的气质也都沉稳不少。
此刻,她面对这么多气势汹汹的村民,也并无惧怕,应对自如,只见她盈盈一笑道:“各位都是我夫君的乡亲们,现遇困难,我和我夫君自然是会帮衬的,但这县令府中,一时也难以拿出如此多银两来赔偿各位,还需我向娘家人借些来才行。”
公玉碧的身份这些村民都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所以,当她说完这些话后,那些村民的情绪便缓和下去了些。
“行,那你给个准信,我们什么时候来拿钱?”壮汉道。
“明日午时就可把银两赔偿给各位。”
“那我们明日午时就来取,可别准备少了。”壮汉面对公玉碧时,态度温和许多,毕竟对于赏心悦目的美人,人总会多点耐心。
交易达成后,公玉碧便将那群村民们送出了县令府。
马秋阳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看着送完人归来的公玉碧,惶惶不安道:“夫人,此事怎可劳烦夫人的娘家人啊?这群人就是贪得无厌,即使我们把钱给他们了,他们也不会知足,只会越要越多。”
公玉碧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夫君,此事就交给妾身来办吧,夫君不必担心。”
马秋阳听后又是一愣,因为公玉碧在他面前,从未自称为“妾身”过,眼前的人明明是公玉碧的模样,可言行举止,都与原来的她不同。
公玉碧见马秋阳呆呆傻傻地看着她,不由抿嘴浅笑:“夫君,天色不早,夫君先回房歇息吧,妾身还有些事,稍后再前去陪夫君。”
这么懂事体贴,还识大体的公玉碧,简直让马秋阳看呆了。要知道,这公玉碧从小娇生惯养,脾气骄纵任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因为乱吃飞醋,而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自己夫人莫不是被夺舍了吧?
马秋阳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现在公玉碧体内住的是什么孤魂野鬼?
但不知为何,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公玉碧就是他的妻子,而且,现在的她还有足够的能力,来解决此次的麻烦。
想到这,他便颔首道:“好,我先回房间等夫人。”
接着,他就离开了。
马秋阳离开后,公玉碧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的视线扫过院子里的家丁和侍女:“都回去休息吧,今晚谁都不要来院子,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下人们哪里见过气势如此冷峻的公玉碧,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连退下回房,片刻后,院子里便只剩下公玉碧和昏倒在地的道士。
公玉碧上前几步,走到道士身前,那道士似是感知到了危险,又从昏迷中醒来,他看见公玉碧那面无表情的脸就近在咫尺,吓得尖叫起来。
但那叫声戛然而止,因为公玉碧手上的簪子已经刺入他的喉咙中。
“黄道士,以后,可要乖乖听话。”公玉碧呢喃般说道,她拔出了簪子,血喷溅而出,但她并不躲,任由那血溅了她一身。
黄道士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公玉碧的手里,但他的震惊没能持续多久,眼中就失去了光芒。
公玉碧将簪子放到嘴边,舔舐过上面的血迹,笑意闪动:“味道倒是不错,但你还有用,我便不吃你了。”
徐徐阴风吹过,公玉碧的眸子猩红一片,若是被人看到了这般场景,估计能直接吓死过去。
黄道士的血很快就流干了,公玉碧这才起身,从袖衬中取出一块绿盈盈的石片,她将石片塞入黄道士嘴中。那石片如同活物一般,自行往深处钻去,很快就消失在喉咙中。
“起来了,黄道士。”公玉碧起身,懒洋洋道。
她话音刚落,那明明已经死去的黄道士居然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因为他血液已经流干了,皮肤有些干瘪,看起来就像是一副骨架上挂着一层皮。而他脸上爬满了青紫色的线条,眼里只有眼白,骇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