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御剑飞过空中,但她显然没有看到正站在石坛上的江薇和花玉楼。
只见她直直向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五层高塔飞去,然后推开高塔底部的大门进入塔内,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玉楼哥哥,刚刚那女子就是南白夏!”直到白夏已经进塔,江薇才反应过来,指着这座悬空的塔,大声叫嚷着:“快,快去杀了她!”
这座塔就是清风门的藏宝阁,塔体漆黑,每一层的屋檐四角都向上飞翘,在塔顶的最上方,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这颗宝物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若一轮明月。
“可以,本尊这便随了你的愿。”花玉楼刚刚一时被白夏的身姿看呆,嘴角挂上戏谑的笑容。刚才这个女子除了容貌倾国倾城,身上的灵气也十分纯净,吸收起来,一定特别美味。
除此之外,光是想想这个女人惊恐的模样,花玉楼就开始浑身发烫。他迫不及待地拎住江薇的领子,直接腾空而起,飞至藏宝阁的正门口。
而心里急切着想要复仇的江薇,根本就没有细想,白夏为什么会深更半夜来藏宝阁。更没有去思考,一个门派的藏宝阁,怎么可能一点禁制都不设置,就让他们两人轻易来到门口。
花玉楼就更没有多想了,毕竟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刚刚那个美妙女子身上,他落地后,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推开深褐色的木质双开大门。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藏宝阁内的场景缓缓显露在他们面前。
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地面由咖色的木板组成,吊顶足有一丈高,在吊顶的四个角落中,悬浮着四盏灯笼。不过,这四盏灯笼发出的却是耀眼的白光,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日。
藏宝阁里的宝物,并没有被规规矩矩地摆在架子上,它们都像长了翅膀一般,不断在这个空间内飞来飞去,有些宝物还会不小心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场景很是奇妙,顿时吸引了这两人的注意力。
但江薇很快回过神来,她赶紧环顾四周,却并未在这里见到白夏的身影:“南白夏呢?难道已经去楼上了?”
说罢,她就走向塔中央的木梯,但被花玉楼拦住了去路。
“这里被施了障眼法,先不要轻举妄动。”花玉楼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手,用力一挥,一道无形的风刃斩向前方。
风刃过后,眼前的景象就像被撕裂一般,变为片片碎布,消散为尘埃。
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宝物都消失不见了,这里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土地,泥地上熙熙攘攘长了些杂草。他们上方的吊顶也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夜空。
“怎……怎么回事?!”江薇被这一变故吓到,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藏宝阁吗?怎么突然就到了外界?
这次,就连花玉楼也开始紧锁眉头,嘴里呢喃:“又是障眼法?难道,这些障眼法都是南白夏布下的?”
于是,他再次抬手一挥,四周的场景又随之发生改变。
这一次,他们两人身处在一间残破的院落中,院中荒草及膝,院子中央坐落着一栋茅屋,茅屋的门已脱垂,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江薇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毛骨悚然,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还是障眼法吗?”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花玉楼突然爆发出的大笑声,惊得她差点摔在地上。
只见花玉楼开始竭斯底里地大笑,他用力捂住肚子,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东西。
“哈哈哈哈,好你个南白夏,哈哈哈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但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根本毫无意义!怎么?难道你是想要我忏悔吗?”花玉楼一边笑,一边说,语句间断断续续。
“你……你怎么了?”江薇看到这么反常的花玉楼,恐惧越发汹涌地从她心中涌出。
花玉楼并没有回答她,依旧像疯子一样大笑。
就在此时,江薇注意到,院子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院中的杂草都消失了,院子里出现了一片小菜园,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照料院子里种着的菜。
而在院子另一边,有一位白衣男子正在练剑。
这一男一女时常相视一笑,显然是一对恩爱的道侣。然而,这一温馨的场景很快就被打破。
一个黑衣男人突然闯入院中,他容貌长得极其艳丽,但眼里满是嗜血之意,他正是花玉楼。
江薇突然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花玉楼的记忆。难道,是南白夏做了什么手脚,将他们两人困在记忆当中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现在的花玉楼可是顶着柯天齐的躯壳,南白夏是怎么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内核已经被换?
正在江薇疑惑之时,有着柯天齐外貌的花玉楼终于慢慢停止大笑,他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阴郁,看着院子中发生的一切。
院子里,那一对男女看见突然闯入的花玉楼后,眼里皆露出惊恐之色。
白衣男子动作极快,他立刻闪身至女子身前,将女子拦在身后。
“快跑!快带着孩子跑!”白衣男子侧过头,大声喊道,同时举剑对准花玉楼。
鹅黄衣裙的女子满脸泪水,但她显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用力点头后,便向茅屋方向跑去。
然而,还没等她跑至茅屋门口,便被花玉楼甩去的风刃穿透身体,女子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了声息。
“不!不!”白衣男子崩溃地大喊,同时举剑冲向花玉楼,但他因为悲伤过度,剑法大乱,根本就不是花玉楼的对手,很快,他便倒在地上。
男子原本的一袭白衣,被染得鲜红,眼里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淡。
花玉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子,黑眸中毫无怜悯,他直接抓住男子的天灵盖,开始吸收男子的修为。
“咳咳……”男子此时已毫无抵抗力,他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但他依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抓住花玉楼的衣角,眼露哀求。
“求求你,放过孩子……他……他只是个普通人……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男子艰难地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