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薇缓缓后退,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中,然后转身拨开人群,快速离去。
当然,只有她自己以为此举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其实,在场的其他人,除了她之外,都是有修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突然撒腿逃走的模样。原本有人想拦住她,但白夏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放她走。
毕竟江薇现在可是一个鱼饵,白夏还要利用她,把花玉楼这条大鱼钓出来。原主悲惨的命运,花玉楼也是元凶之一,怎能轻易放过。
江薇的逃跑,同时也彻底激发了柯天齐心中对她的恨意。但他此时浑身无力,只能圆瞪着眼,眼看着对方离开。
不管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爱情,之前在秘境中,他可不止一次拼死护着她,但现在他遇上危险了,这个女人不但不出来帮他解释,反而还直接逃走,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玩弄别人,自己也必将被玩弄。”白夏开始煽风点火:“她丢下你,自己跑了,看来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自作自受!”南苍对柯天齐毫不同情,他将手举起,准备直接废了柯天齐。
“且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抹身影瞬移到南苍面前,散去了南苍的威压。
“师父!”南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后,极为不甘心地拱了拱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剑无情眉头紧蹙,冷哼一声:“柯天齐就算犯下大错,也轮不到你来处罚!”
“师父!柯天齐为了掌门之位,利用我妹妹,甚至还想杀了她!”南苍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闭嘴!”剑无情冷漠的眼神扫过南苍:“总之,你只是门派的弟子,没有资格对他动手。”
看到剑无情护着自己,柯天齐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他赶紧对着剑无情磕头:“师父,弟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师父一定要为弟子做主啊!”
剑无情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他柯天齐一向是剑无情最得意也是最喜欢的弟子,哪怕上次他闯下大祸,害得南宫灵修为永远无法突破,剑无情也想尽办法保下了他,这一次,他一定也能得救。
然而,剑无情对南苍讲的下一句话,却重新把柯天齐打落谷底。
“要是你对他动手,按门规,你也犯了残害同门师兄弟的罪名。所以,应该由为师亲自动手!”
柯天齐没想到,剑无情拦下南苍,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防止南苍被人落下口舌,他赶紧大喊:“师父!弟子真的冤枉啊!”
然而,他的哀求毫无用处。
“柯天齐,你妄图利用并杀害同门师妹,已违背门规。门派内,凡是杀害同门者,皆处死罪。”剑无情冰冷的声音仿佛冻结一切:“你还未动手,但已起了歹毒心思,因此,死罪可免,但将废除你的修为,逐出门派,从此,你不再是清风门的人!”
剑无情虽然护短,但他也不会这么盲目。他最看不起的行为,就是弟子将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之上。更不用说,柯天齐为了掌门之位,甚至还暗藏了杀心。
他以前有多喜欢柯天齐,现在就有多失望。
“柯天齐,你可知罪?!”剑无情声音中暗藏悲凉。
柯天齐听后,脸色骤变,他拼命磕头:“师父,饶了弟子吧!弟子自愿离开清风门,再也不回来,求师父网开一面!不要废除弟子修为!”
但不论柯天齐如何哀求,剑无情依旧毫不犹豫地一掌挥下。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过柯天齐全身,犹如一块巨石,在他身上反复碾压,他的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在地上翻滚,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折磨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当剑无情收回招式后,柯天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绝望地感知到,自己的境界正在飞速下坠,他灵根已被废,身上的灵气快速散去,很快,他的修为境界跌到谷底。
因为剑无情不知道他的修为已跌落至金丹期,所以出手重了些。现在的柯天齐,不但修为尽废,连身上的经脉都断了不少。以他此刻的身体,就算是毫无修为的人,也能吊打他。
“看着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可以收留你,直至你死去。”这是剑无情留给柯天齐最后的善意。
柯天齐没了修为,做不出什么妖来,留他在身边苟延残喘也无妨。他没了修为,剩下的寿命也不多了,让他在清风门内度过余生,也算是给他一个善终。
“不需要,我选择离开。”柯天齐艰难地喘着气,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废了,与其留在清风门,天天让别人看他的笑话,他宁愿离开。
他原本趴在地上,现在努力撑起头,用怨毒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在白夏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但被白夏一个白眼顶了回来。
“可以,那赶快收拾东西离开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清风门的弟子。”剑无情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不愿多看柯天齐一眼。
“我们也走吧,不要再看这脏东西了,免得污了妹妹你的眼睛。”南苍狠狠瞪了一眼柯天齐,然后柔声对白夏说道。
他心中的恶气终于散去不少,他刚才差点以为剑无情要强行护着柯天齐,都已经做好和剑无情打一架的准备了。还好,剑无情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比较公正的。
“哥哥,稍等,我还有几句话和他说。”
原本南苍是想拦住白夏的,但看见白夏脸上明媚的笑容,他只能将阻拦的话咽下。
“去吧,做个了断。”南苍轻轻揉了揉白夏的头,他注视着白夏一步步走至柯天齐身前。
柯天齐已经爬起身来,但他身子还是很虚弱,只能背靠在身后的记录石上,才能让自己勉强站立。
“你……你故意害我。”柯天齐看到白夏眼里的挖苦,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怒气充斥着他整个胸腔。但此时的他毫无修为,而站在他面前的白夏,却已是化神期。他现在和白夏,就像灰尘和巍峨高山之间的差距。
“我为何要故意害你?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白夏缓缓伸出手,放在他的心口处,随着丝丝凉意涌过,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胸口被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