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老鄂国公慢慢听了进去,为了不让儿子长大自责就采取了臻老夫人的意见。
当时,府里的老人都被遣散,臻老夫人也由小妾变成正经的国公夫人。
为了瞒住他,老鄂国公甚至将母亲的排位移到庙堂。
加上当时真正的国公夫人身体不好,帝京很少有人见过她,所以直到臻老夫人出现大家才没有怀疑。
后来老鄂国公去世时,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儿子,他才知道一切真相。
不过那时候,他一直认为臻老夫人是好的,不想让她伤心所以自己从未提起。
谁承想,那臻老夫人就是一个嘴甜心苦的毒蛇,从一开始她的心术就不正。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现在臻家的事已经摆在台面上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玉止颜回到大医馆,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人,荊仙儿。
不等她说话,荊仙儿就已经上前笑道:“表嫂。”
玉止颜道:“按理说,你们应该还在路上。”
海南郡路途遥远,他们过来也要几月路程,是赶不及登基大典的。
荊仙儿笑容无害道:“表嫂,我先来了,祖母他们还在路上。”
夏栀点头:“这么说,你在帝京还未成定局时,就已经来了。”
荊仙儿立刻转移话题,说道:“表嫂,我初来乍到还没有下榻之地,不知表嫂可否收留?”
夏栀想也不想就道:“你有表哥。”
荊仙儿眼睛暗沉了一下,她刚来这里就找准机会跟表哥来了一个偶遇。
谁知她的精心策划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表哥仿佛根本看不到她似的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最后英雄救美的桥段,硬生生的被无视没了。
表哥冷血冷情见死不救,她当时还有些欣喜,这就可以证明表哥并非那种到处拈花惹草之人。
可当她去战神王府表明身份,谁知表哥竟然让人打发她住客栈。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表哥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连面都不肯见。
没办法,她只能来这里等玉止颜,现在只能从玉止颜这里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玉止颜如此说,她立刻笑道:“表嫂,女儿家的事情,总不好麻烦表哥。”
玉止颜挑眉:“那我回去问问你表哥。”
荊仙儿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了,按理说,这玉止颜不是应该邀请自己住进家里么?
现在她这是什么意思,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道:“这点小事还是嫂子做主就好。”
玉止颜道:“平常的小事我可自己做主,可王爷的亲戚还是王爷做主的好。”
她不愿多说,直接往后院走去。
荊仙儿有些着急,刚刚想要阻拦就被抱着大刀的青桃给挡住。
她笑咪咪道:“表小姐,我家王妃去请示王爷了,您还是在这里等会吧!”
荊仙儿脸上的笑容完全绷不住了,不想让人看到她崩裂的表情,于是转身站着。
另一边,玉止颜已经回到战神王府。
这时已经是黄昏,夏栀走在王府的小路上,落日余晖洒在她白色的百合衣裙上,显得格外仙气。
此刻的宫玹夜正在跟白胡子老头下棋,见白胡子老头突然走了,他有些奇怪。
抬头就看到小媳妇回来了,他也没心情再下棋,第一时间过来笑道:“听说你今日去瞧热闹了。”
玉止颜脚步不停道:“是,不过你的表妹来了,你不打算好好照顾?”
“已经命人给她准备客栈了,我会派人过去照顾。”
他想了想,又觉着小媳妇的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宫玹夜一路跟着小媳妇去了药房。
玉止颜一边制药,他就一旁看着。
中间还邀功似的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公里给你腾出一间大药房,所有珍贵的药材都送了过去。”
玉止颜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表妹还在医馆。”
宫玹夜,小媳妇今日怎么总提表妹?
他见都没见过的表妹有什么好提的,他道:“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夏玉止颜无奈笑道:“你表妹竟然提前过来,算算日子她来的时候帝京情势还未定。”
宫玹夜点头:“是。”
玉止颜道:“她对你有意思,难不成你看不出来?”
宫玹夜懂了,小妻子吃醋了。
他顿时开怀笑道:“所以你不开心?”
玉止颜瞪了他一眼:“胡说,我只是觉的她是你表妹,恐怕处理起来不那么容易。”
如果是别人,玉止颜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打发了,可荊仙儿这身份,玉止颜可不好动手。
宫玹夜一把将玉止颜拉过去,一本正经说道:“不过是一个堂表妹,于我而言无关紧要,你要怎样都行。”
玉止颜心里舒服多了,说道:“还是你自己解决的好,我可不想被你的家人指着鼻子骂妒妇。”
宫玹夜脸色一黑:“我看谁敢。”
大医馆,过来的人是林嬷嬷。
因为宫玹夜提前传信,所以海南王府的人才会第一时间回来。
可并没有给其他人传信,所以荊仙儿能提前回来,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林嬷嬷看到荊仙儿就皱了皱眉,她上前道:“堂表小姐。”
荊仙儿看到林嬷嬷,立刻露出坏巧的笑容:“林嬷嬷。”
林嬷嬷面无表情道:“王爷给您安排的客栈,可是不满意?”
“并无不满。”
“那为何还来叨扰王妃娘娘?”
荊仙儿一副委屈的模样应答:“我一个女子住在客栈,总归有些害怕。”
林嬷嬷更加不悦的皱眉:“堂表小姐不惧万里孤身一人从海南郡前来,难道就不怕?”
荊仙儿脸上的笑容端不住了,说道:“是因为有镖局跟随,所……”
不等她说完,林嬷嬷就打断道:“堂表小姐在局势未定就敢只身回来,可见并非胆小之人,所以现在也不必再这里说胆小。”
荊仙儿知道,自己如果再待下去就是自取屈辱。
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她有些怪自己着急了,没听祖母的话。
她赶紧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就不打扰了,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跟表嫂请安。”
林嬷嬷没有再说什么,说道:“来人,将荊姑娘送回客栈。”
荊仙儿俯身行礼,然后就要离开。
林嬷嬷送她至门外,提醒道:“荊姑娘是个聪明人,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人,否则后果自负。”
荊仙儿的脚步一僵,心里将林嬷嬷的话给记恨上了。
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有眼无珠的奴婢付出代价。
心里虽然气的要死,不过她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再次冲着林嬷嬷俯身行礼,然后离开。
林嬷嬷皱眉,这荊仙儿是个心机深沉,而且十分能忍的一个女子。
就单单凭着她能面对自己的警告面不改色,甚至屈身给她这个王爷身边的奴婢行礼,单单这点就是能屈能伸,极能忍耐。
这样的女子,如果换个其他男人一定会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只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心只有王妃的战神王爷。
三日后,登基大典开始。
宫玹夜跟玉止颜穿着帝,后,隆重奢华的礼服,一步步的走向祭天台上。
文武百官,都跪在地上叩拜。
直到两人站定,文武百官这才站了起来。
等帝,后,二人开始祭拜,台下的文武百官跟着帝,后的步伐一同祭拜。
站在台下的柳氏看着太上众星捧月的女儿,眼睛里全是自豪之色。
想到过去种种,眼睛里又泛起泪花。
他们的女儿,才是他们玉家的救赎,如果没有女儿就没有玉家。
登基大典结束,接着就是封后大典。
夏栀坐在后宫主位,接受臣妇叩拜。
这一天可是忙碌坏了,那些曾经跟玉止颜关系好的,说起话来自然不会紧张。
可那些曾经挤兑玉止颜的夫人,恨不得退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让玉止颜看到。
玉止颜此刻累的恨不得立刻休息,可没工夫去刁难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夫人。
一切结束后,玉止颜赶紧让宫女将自己身上的头饰还有服侍给脱下来。
宫玹夜走进来,正好看到小媳妇着急的拆掉身上的装饰。
他上前,坐在玉止颜身边,拿起一根刚刚摘下来凤冠笑道:“很沉。”
玉止颜点头,说道:“沉,脖子都压疼了。”
宫玹夜一听这话,赶紧伸手给玉止颜按摩脖颈,心疼道:“改明,为夫让人打造一些轻便的凤冠。”
玉止颜笑道:“无妨,反正只有大型祭祀才会穿上一回。”
宫玹夜固执道:“一次也不行。”
“王……”玉止颜刚要脱口而出叫王爷,话到嘴边就第一时间收了回来。
然后笑着改口道:“皇上。”
宫玹夜无奈刮了刮玉止颜的鼻子,低声道:“朕的皇后。”
玉止颜笑道:“没个正经。”
宫玹夜故意把脸一肃,一本正经道:“那今日我们就干点正经的事情。”
玉止颜还没有反应过来,宫玹夜就已经将小媳妇抱了起来。
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第一时间赶紧退出去,然后将凤仪宫的殿门关上。
……
与此同时,帝京文王府。
这文王府是七皇叔命人特意为二皇子建造的,二皇子本想离开帝京,可他的身体还需要玉止颜帮着调理,所以只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