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哲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说道:“林先生,我知道我刚才的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还请您慢慢听我说。”
说着话,曹天哲又给林语和自己续上一杯热茶,浅浅的品味了一口后继续开口说道:“想必对于吴老,林先生应该有所耳闻。”
“在这里我就不再多言,而我和吴老也是有渊源的,因为传授我篆刻技艺的师父,正是吴老的弟子,也就是说吴老是我的师祖。”
“这方田黄石印应该是吴老五方田黄印中的一方,而且还是自用签名印。”
“作为吴老的徒孙,我自然是希望能拥有一方他老人家的亲笔印章。”
林语闻言,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位曹老板居然还有这样的师门传承。
对于林语来说,这枚田黄石印章也就是本身材质的价值和附加的文化价值,可在曹天哲的眼里,那是自己师门的传承。
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价值几十万的东西转给对方也并非不可。
不过林语并未着急的答应对方,而是指着另外一白色的印石问:“曹老板,能否帮我鉴定一下这方印章的材质。”
“我看着有点像寿山石里面的象牙白。”
已经平复了情绪的曹天哲依言取过那枚白色的印章仔细查看起来。
足足看了有五分钟的样子,不时的还皱起眉头。
翻找了片刻后取过一本书。
坐下后,曹天哲快速的翻查到一页上,之后仔细的起来,中间还拿起那枚白色印章反复的比较认证。
半晌后,曹天哲放下书,又看了看印章上的印文。有些无奈的苦笑着,将印章放回到木盒中。
“林先生,曹某不得不佩服您的运气真的是有些逆天。您可以将这两枚印章的来历和我说一说吗?”
林语自然没有隐瞒,将下午捡漏的经过对曹天哲说一遍。惹得曹天哲叹息艳羡不已。
等林语说完之后,曹天哲长长叹了一口气后,缓道:“林先生,这枚印章的价值恐怕还要超过那枚田黄数倍。而且恐怕世上再无第二枚。”
“哦?”林语也有些惊讶,他虽然知晓这枚白色印章不凡,可是却没想到居然会比那枚吴昌硕自用田黄石印的价值还要高出这么多。
“林先生,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枚印章的材质应该是明代中期就已经绝产的鸡骨白,而且还是鸡骨白中的精品。”
“鸡骨白?”
“没错,大家都知道寿山石品种繁多,根据开采的地理位置不同分类也不同。”
“比如水坑料,山坑料和田坑料,田黄石就属于田坑斗中最顶级的。而象牙白这种则属于水坑料。”
“现在象牙白的出产也非常的稀有,比之田黄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我说的鸡骨白则是以及消失很久的一种绝品。”
“曹老板,你能不能讲的更详细一些。”林语谦虚地问道。
“就说这鸡骨白和象牙白的区别吧。虽然两者都是司是仔细观察之下就会发现二者的区别。”
“象牙白在于它本身的白和润,这一点就如同真的象牙一般”
“而鸡骨白则不同,您仔细看,就会发现,它白的不是那么的纯正,有些微微泛黄,就像吃过的鸡骨头一样。”
“而且质地上没有‘象牙白’的那么的柔和与润泽。看似有些枯燥,却又带有一份瓷质的感觉。有些像色泽出现偏差的定窑白瓷。”
说完话,曹天哲再度起身,走到点后面拿了个锦盒回来。
打开后从中又取出一个小一些的锦盒。
“这是我早年珍藏的一块‘象牙白'印料,林先生您可以和您的那枚对比一下。”
林语同时拿起两枚印章仔细的比对起来。这才发现二者真像曹天哲说的那样有着明显的区别。
曹天哲等林语看完之后,收起了自己的珍藏。
再度坐会茶几前,倒掉茶色有些淡了的茶叶,重泡上一壶新的。
分出两杯之后,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林先生,我之所以说这枚印章的价值要高过吴老的那枚田黄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