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赚咱们的，这个就是我们的机会。”
林语胸有成竹道。
“货摆在这儿，钱在咱们手里，多过一天，他就多一天的风险，多一天的支出。”
“所以他肯定会急，不出三天，主动权就会完全在咱们手上了。”
“那三天之后，他要是还是不肯松口呢?”
白若雅道。
“那就看你有多想做成这笔生意了，非要做成，那就吃点亏，让他捞一点算一点。”
“不过到时候肯定也能把价格压到最低。”林语说道。
“这些货还看吗?”白若雅又问道。
“看，当然看，而且要认真的看，仔细的看，”
“得麻烦你给我当一回书记员了，这两天咱们加班加点，把所有货的情况都完全弄清楚，到时候会有用的。”
一边说着，林语一边往下一个货架走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果一定要谈成这一笔生意，那么到时候他们最重要的筹码，就是掌握比康方正掌握的更加清楚的货品清单。
不过到那一步的话，大家就算是摆在台面上聊了。
林语肯定心里不希望聊到那个程度。
不管是对白若雅也好，还是对这一趟生意也好，都不是最佳的状态。
还是那句话，康方正能扛不住，主动找他们才是最好的选项。
对他来说，接下来才是考验耐力的时候。
这么多的货，要一个一个的都记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可不是随便看一眼心里有数就行了的。
瓶瓶罐罐，碗盏壶杯，年头，工艺，材料，都是必须要罗列清楚的。
有些顽好的，还得列更多详细的东西。
白若雅这会比刚才还要没注意，自然只能全听林语的，哪怕有被他卖了的可能。
“先记一下这个，嘉庆的缠枝青花碗，景德镇的官窑，一等……”
林语在前面走着，开始鉴定起来。
时间就是金钱，记录得越多，他们手上的筹码就多。
要当做筹码用，就不能只是看真，假也要看，不止要看，而且要看得比真还要仔细。
什么时候造的假，造假的工艺怎么样，整体的水平如何，等等等等。
假东西值多钱，才是谈判最重要的点，因为真东西的价格行情变化是固定的，假东西就不是了。
愿意的，你说是现代工艺品，人家艺术价值高的，不见得比老东西便宜。
不愿意的，假货你还卖什么钱，碎了都闲垃圾散得太开懒得打扫。
白若雅跟在林语后面，像个初出茅庐的小秘书一样，手里拿着这个小本本手忙脚乱的记录着。
林语的语速很快，而且这个货架看完，立马一步就跨到了下一个货架。
往往她都还没听清楚林语前面说的什么，他已经开始说下一个了。
这才真是叫磨炼人呢。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康方正好像心里是当真不太舒服，安排个地方能安排这么久。
等到再下来的时候，白若雅已经满头大汗，连发型都乱了。
一进来就瞧见这状况的康方正，眼睛一眯，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两人，一个小时都干嘛了?
看起来这里面的东西也没动过，他们不会在这儿搬东西玩儿呢吧?
林语听到了康方正进来的声音，面带微笑的道:“吴老板安排妥了?”
“妥了，市里最好的酒店，两位先住下。”
“外面我打了招呼，你们什么时候有空，随时过来看。”
康方正收拾了不干净的心灵，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感情好，让您破费了，正巧我还在说有点儿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笑眯眯的说着，林语转过脸看向了白若雅。
白若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她现在满脑子还是刚刚林语念叨的那些古董信息，冷不丁的反应过来。
急忙回应道:“啊，太辛苦了，休息，休息一下。”
看白若雅脸上红扑扑，一副心慌气乱的样子，康方正念头又开始不好了起来。
"那成，我派车送你们过去?”
“不用，那太麻烦吴老板了，我们自己过去就成，您给个地方。”
林语笑眯眯的说道。
“也好，反正也不远。”康方正说道。
从里面出来，两人上了车，然后慢慢悠悠的往康方正安排的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