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萧温和地对大煞和二煞说:“你们两个说实话,他们到底怎么着你们了?”
“他们打我们,他们天天打我们,我们都快被他们给打死了。”大煞和二煞说着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马勒戈壁的,哭什么哭?你们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蔡立德竟然对他们骂了起来。
原来,在大煞和二煞被关押的这一个星期里,黄子萧蔡立德年成恩昼夜潜伏在那个山洞里,根本就没有下来过。李铁下山来也只是运送饭菜和水,压根就没有到这个关押室来。大煞和二煞完全由那两个联防队员看押。
头两天,两个联防队员还算文明,但越往后越是不耐烦了。都是这两个混蛋,害的咱们没法回家,还要没白没黑地守在这里活受罪。妈的,开揍。
于是,两个联防队员把心中的牢骚和不满,都发泄在了大煞和二煞身上。大煞和二煞被手铐拷着,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两个联防队员则把他们当成了沙袋,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心情不好了就打,喝了酒就打,反正一天下来,怎么着也得暴打他们几顿。
虽然大煞和二煞身强力壮,但也受不了这么个打法。开始的时候,大煞和二煞还用脚反击,但他们的脚很快就被绑了起来,他们挨的打更惨了。
黄子萧最烦的就是刑讯逼供,他毕竟是从正儿八经的政法大学走出来的,刑讯逼供很容易导致冤假错案,这也是黄子萧坚决反对刑讯逼供的原因。市局刑警大队的几个同事,就特别喜欢刑讯逼供,为此,黄子萧还和他们多次争吵过。
可这两个联防队员,根本就连刑讯逼供都算不上。他们两个纯粹是故意虐待这两个犯人。这两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是该到了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黄子萧很是恼火,问道:“他们两个走了吗?”
“没有,在胡所长办公室喝酒呢。”
黄子萧转身来到了胡所长办公室,看到那两个联防队员正喝的不亦乐乎。
马勒戈壁的,让你们协助抓捕的时候,你们怕死不出面。让你们看押个犯人,竟然差点把犯人给活活打死。
黄子萧走进屋子,站在那里,脸色严肃地问道:“你们两个为何要打他们?”
两个人叼着烟卷,扭头斜着眼看了看黄子萧,很不以为然地道:“他们就是该打。”
“他们是重要的嫌疑人,还要重点审讯他们。如果你们把他们给打死了,那咋办?”
“不是还没打死吗?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们虽然不是警察,但也是联防队员。让你们看守他们,不是让你们打着他们玩的。”
“你既然嫌我们打他们,那你为何还要让我们看守他们?既然让我们看守他们,我们想打就打。”
黄子萧被气得浑身哆嗦,厉声喝道:“滚,你们现在已经被解雇了,立即滚蛋。”
“呀嗨,你要解雇我们?胡所长还没解雇我们呢,你算老几啊?”
黄子萧勃然大怒,攥着拳头就要上前来教训他们,但却被及时赶过来的蔡立德给拉住了。蔡立德直接就把黄子萧拉出了屋,低声说道:“子萧,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也不会怕你的。他们和胡所长都沾亲带故的。”
黄子萧顿时一愣,扭头问道:“他们和胡所长沾亲带故?”
蔡立德小声说道:“一个是胡所长的外甥,一个是胡所长的妻侄。”
“你为何不早和我说?”
“这种事能随便说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说的。”
黄子萧气愤地道:“怪不得他们能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胡所长给他们撑腰。”
“就是啊,你别看我有时候喝斥着骂他们,那是因为我和他们处的关系好。他们也没把大煞和二煞给打死,这件事就算了。”
黄子萧虽然很是生气,但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道:“从现在开始,不能让他们两个看押他们了,咱们两个轮流看押他们,我先值班,你去休息。”
“嗯,好,我可真撑不住了。”
黄子萧来到了关押室,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亲自看押着他们。
黄子萧想审讯他们,但自己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做笔录的,因此,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蔡立德来到了胡所长的办公室,径直坐了下来,瞪眼说道:“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和黄警官顶嘴,还反了你们了?”
“哼,他算老几?胡所长还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呢,他竟然让我们滚?”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我们在山上熬了这么久,没工夫和你们磨牙斗气。来,给我倒酒。”
蔡立德连喝了一斤白酒,吃了一个大肘子,又吃了六个馒头,这才酒足饭饱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蔡立德睡觉的时候,是晚上十点。这家伙要不喝酒,也不会超时。但他喝了酒,睡得那叫一塌糊涂,呼噜声就像打雷一样。
黄子萧很累,他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但他知道,蔡立德也非常累。黄子萧索性咬牙坚持着,自己多坚持一会,就能让蔡立德多睡一会。可蔡立德屋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压根就没有止歇的迹象。为了提神,黄子萧只好不断地抽烟。可没想到,大煞二煞三煞和六煞,个个都是烟鬼,他们不时地和黄子萧要烟抽。黄子萧也不难为他们,索性将一盒烟抛给了他们。他们也对黄子萧充满了好感。
凌晨六点,蔡立德屋里打雷般的呼噜声终于止歇了,原来这家伙是被尿给憋醒了。他溜出屋来撒完尿,又回屋里躺在了床上,待要再次入睡,突然想起了还在值班的黄子萧,一看时间竟然是凌晨六点了,马上就要明天了,他急忙一骨碌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跑到了看押室。
“糟糕,实在是糟糕,我睡过头了。子萧,你快去休息吧。”
“你小子终于醒了。”
“哎呀,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想让你多睡会,可你也太能睡了。听你的呼噜声,都快把屋顶给揭开了。”
黄子萧已经熬的快不成人样了,脸都成了菜色,蔡立德忙道:“你快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黄子萧打了个哈欠,这才起身来到了宿舍里。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深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多,黄子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但黄子萧睡得云山雾罩,手机连着响了好几次,他竟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