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抓捕长臂猿失败,又加上所里存在的内幕,让黄子萧心情极其颓废。现在总算是等来了一个好消息,周局和齐队没有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中,而是慷慨地给予了六千元的经济补助,这可比苍云县公安局给的经济补助还要多。
黄子萧返回屋中坐下,三人再次推杯把盏,但现在喝酒的气氛明显欢快了不少,不像方才那样沉闷。
胡传才虽然是所长,但现实摆在面前,他是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平平安安熬到退休,那就是烧高香了。
蔡立德年轻气盛,他虽然从警时间长,可与黄子萧的年龄相当,他也想在警察这条战线上干出一番事业来,可惜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黄子萧可是从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遇事冷静,做事很有头脑。
三个人高兴地喝了几杯酒之后,道:“我感觉在咱们这江口镇从警,与别处截然不同。在别处那就是警察抓捕罪犯的斗争。但在这里,却不是单纯的抓捕,倒像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胡所长虽然年龄大,也是在政府机关混过多年的人,但他在警察这条战线上,却是没有实战经验,他听的一愣一愣的。
蔡立德一拍大腿,赞同地道:“对,子萧说的很对,在咱们这江口镇,警察和罪犯之间,那就不是单纯的抓捕,就是一场战争。”
黄子萧道:“既然是战争,那就不能单纯地依靠咱们警方的力量了。”
蔡立德道:“不依靠咱们警方的力量咋办?”
胡所长道:“咱们这江口镇,就因为有苍云山,自古以来就是土匪出没的地方。现在虽然说是法制社会了,但这里的土匪传统却是没有消失,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逃犯来到这里。”
黄子萧点了点头,道:“这都是实情,我看咱们要战胜那些罪犯,就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来打一场人民的战争。”
滋------,胡所长和蔡立德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他们感觉黄子萧这番话说的太煞有其事了。
“什么人民战争啊,那就是警察和歹徒嘛。”
黄子萧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咱们根本就无法掌握那些逃犯的动向。我们在明处,而那些逃犯躲在暗处,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动向,可他们却了解咱们的动向。这样怎么能战胜他们呢?”
看黄子萧如此认真,胡所长沉思着道:“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群众已经对咱们警方彻底失去了信心,他们骂咱们警察无能。不信任咱们。他们提防咱们比提防那些逃犯还要厉害。”
黄子萧不解地问道:“他们提防咱们怎么会比那些逃犯还要厉害呢?”
“因为以前给咱们通风报信的那些人啊,都遭到了逃犯的报复,有的还被杀害了。我们又不能将那些逃犯一网打尽,时间一长,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老百姓谁也不敢给咱们通风报信了。”
听到这里,黄子萧沉重地点了点头。现实是残酷的,要想改变这里的局面,将会是任重而道远。
黄子萧道:“咱们所现在面临的困难有很多,但主要集中在三方面,第一,咱们没有群众基础,这将会使我们寸步难行。第二,咱们没有经济实力,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第三,咱们的人手太少,无法展开正常的缉捕工作。”
胡所长和蔡立德纷纷点头,黄子萧分析的很正确,这的确是他们面临的三大困难。
“好了,咱们不谈工作了,还是尽情喝酒吧。”蔡立德又打开了一瓶酒。
黄子萧在市局刑警大队的时候,参加过很多的酒场,也喝过很多的酒,但这一次喝的酒,却是浓郁芬芳,口齿留香。
“胡所,这酒是你自己酿制的?”
“是啊,是我自己酿制的。”
“口味很好,没想到胡所还是个酿酒师呢。”
“子萧,咱们胡所的酿酒技术,是他家祖传的。”
胡所长道:“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酿酒的,我的祖上每天挑着酿制好的酒,走街串巷爬山越岭去卖酒。到了我这一辈,有了固定工作,就不再卖酒了。但这酿酒的技术,我却没丢。酿制了自己喝也是一种乐趣。”
当晚,三个人喝了四斤多酒,黄子萧和胡所长各喝了一斤,而蔡立德一个人就喝了二斤多。让黄子萧感到更加惊奇的是,蔡立德不光酒量啊,而且饭量也是大的出奇。胡所长烧了十多个菜,而且还都是大肉大鱼,但却被吃过了精光。黄子萧和胡所长的饭量和常人无异,绝大部分都被蔡立德给消灭了。
蔡立德和黄子萧的宿舍相邻,黄子萧躺在自己的屋里,竟然还能听到隔壁蔡立德的鼾声。蔡立德的鼾声就像打雷一样。
躺在床上的黄子萧,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在窝底峰追捕长臂猿的时候,黄子萧在山路上摔了几个跟头,浑身上下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第二天一早,黄子萧又爬起来进行训练。昨天连着两场缉捕任务,他非常累。但他也清醒地认识到,要想在今后的缉捕中很好的完成任务同时也能保护好自己,那就得拼命训练。
黄子萧训练完毕,全身大汗,蔡立德仍酣睡未醒。
黄子萧洗漱过后,思忖了好大一会儿,他决定还是给周局打个电话。
黄子萧给周局打电话的目的是要解决三大困难中的第二个问题,也就是钱的问题。
“周局,我们所里的经费太少了,市局是否多拨付一些?”
“子萧,咱们市局的经费,是王局一个人说了算。我劝你不要找他,你找了也没用。就在刚才,我已经派人将那六千元的奖励划到你们所的账上了。就这块奖励,我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经费的事,暂时不要考虑了。”
周局这么说,就等于拒绝了黄子萧。既然经费没法解决,那就先把交通工具给解决了。
黄子萧不依不饶地道:“周局,既然经费暂时无法解决,市局能否给我们解决一下交通工具的问题。我们所就一辆破面包车,昨天下午我和蔡立德又去执行任务,都差点搁在了半路上。”
“你小子没完了是吧?又是经费又是车的,就你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