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言也在想自己刚才为什么愣了那么久才将人推开,见他这样委屈地说,好似真是自己对不起他了似的,便出言道,“我从来也未曾说要毁约的,殿下不必担心。”
见她这样说,他才心满意足地自她肩侧离开,但还装得一副委屈稍缓的神色出来。
想到既是个急事,该也不会他一人行动,她便问了他道,“王爷可有带下属来?”
“本是一起行动的,刚才本王见到了阿言的身影,便也就叫随风带着他们先行了,他们一路上会留下记号的。”
苏沐言听了这话,便也了然了,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追来是他们好似绑了我苏家二房的那位大姐姐。”
萧景城听了苏家那个姐姐被绑了,也有了些诧异,但随后便道,“这事本是上次盐事留下的祸患,现在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随后萧景城与苏沐言便随着留下的记号,一路而去。
宅邸中
被打晕的苏念云现下才微微转醒了过来,却见自己好似不知怎的竟从繁华街道,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周围还守着两个黑衣大汉,心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觉得自己身后被绑的手腕处,好似有了什么动静,回头一看,是今日街头遇到的那公子,见他在解自己的绳子。
有人来救,忽地她的心下莫名就是一轻。
之后两个黑衣大汉像是察觉了来人,正欲转过头来,一道身影便也自房顶而下,将两人结果了去。
苏念云见得大汉似是发现了他们时,就不由得紧闭了眼。
过了会儿,便只觉一温热似是溅到了她的眼上,她抖了抖,却也是没敢睁开眼来。
这时她感觉好似是一帕子,在轻轻擦着她眼上那处溅到的痕迹。
“姑娘,并没有什么事,可以睁开眼了。”
苏念云睁开眼后,眼前便是那个俊朗的男子。
她看向他时,他正收拢了帕子,将他放回,却是瞧不出什么。
温白善朝她笑了笑,温和地像是对着一个老朋友,她想着出于礼貌,便也回了一个笑。
见她也笑了,温白善好像更是开心了,笑意加深,眼弯弯的,像是两个月牙,只隐隐可见他眼中那抹深蓝的眸色,真是好看。
苏念云望向他身后,已然没了那两个黑衣人的身影。
他见此也只是笑了笑道,“我叫人请他们离开了。”
后他复又伸出了手将她带起,转了个身,让她将手抓着自己的后衣摆,轻声说了句,“玩个游戏,闭闭眼,我们一会儿便就出去了。”
她拉着他的衣摆,闭眼往前走。
遇到台阶,他也会提醒她,扶一把她,她也知道他为何让她闭眼,从刚才那抹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时,她就明白了。
可明白与亲眼看到又是不一样的,能不见便不见吧。
不知走了多久,她耳边时常会传来些动静。
那动静不大,大多是由着别人弄出的,前面这个男子也尽量会弄得声音小些。
或是怕吓到她,她也知道缘由,心中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激。
对于人失去生命的悲悯,她是有的,只是她也想走出这里而已。
他们已然走出了好一段,久久也听不见动静了。
“大姐姐。”苏念云忽得听见了苏沐言的声音,便睁眼一看
见前面来人,正是苏沐言!
“沐言!”
她急急地松开了抓着的衣角,朝着苏沐言那跑去。
劫后余生,看见亲人,高兴自是难以言喻的,也叫得这时的苏念云眼角不由得含了几分泪。
温白善也只看了看那处,便拿出原来那方帕子,擦了擦刀刃的血迹。
萧景城从一旁而来,见到了温白善,便道了句,“温公子。”
温白善见到萧景城走近了,也是带了些笑意轻声地与他说道,“人,我给王爷留了几个活口,想着你应该需要。”
萧景城轻轻回应了一声,便带着人进去了。
温白善将剑放回了剑鞘,便朝着苏念云走去。
苏念云看见来人,便对着苏沐言解释了句,“刚才,就是他救了我。”
温白善见此便也就对着苏沐言点头示意了一下,苏沐言也回了一礼,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人,或是他刚刚杀人染了不少血气,不由得便带给人几分难以言说的危险。
但因着他现在嘴角带了几分笑意,倒是减弱了些这感受。
温白善走到苏念云跟前,笑着便道,“姑娘,是否是捡到了我的荷包?”
苏念云听了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自袖口中拿出了那荷包递给男子,“你的荷包。”
温白善接过荷包看了看,见它无损便放下了心,抬眸对着苏念云谢道,“这荷包对我很重要,多谢姑娘了。”
温府书房
“少爷,荷包既拿了回来,便少再与那个女子接触吧,她长得是像阿姐,可她毕竟不是真的。”
万修见着自家公子又拿着那个荷包看,不禁劝说道。
温白善将荷包放下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在想,以前我那样落魄,怎么没有一个人肯施舍些东西给我,那样我的母亲便不会死了。”
万修见他想起了那些事,不由安慰道,“夫人看见少爷如今这样也会很欣慰的!”
温白善听得这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若不是他们温家快要没了香火,也不会把他们口中那个娼妓之子的我,接回来。”
“不过娘临死前叫我回去,我便也就回了。还有那老婆子,刚回来就让我叫什么祖母,也不是我那便宜老爹的亲娘,当初逼着我们离开,后来又求着我回来,不就是怕钱被旁系吞了嘛,哪有什么骨肉亲情。”
万修对着温白善温声回道,“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公子别想那么多了,如今虽然老爷是这儿的盐商总商,但他病重,这权您握着,也算是件好事。”
本坐着的温白善抬眸看了看他道,“可你不也在想阿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