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要抓了他们审问?”苏沐言觉得想不清了,便也不再多想了,只笑眯眯地出言问道。
“他们或是燕国奸细,如何会闯入皇家围猎之处,却得细问,补足漏洞!”萧景城望着苏沐言只这样说着,他沉吟了下复又问道,“本王可有何处惹得苏姑娘不喜了吗?”
“王爷好似惯爱做英雄救美的事,却不知救了多少姑娘,惹了多少桃花债,我向来是个霸道的人,若是哪日我一时不慎对王爷动了心,将王爷拐了,怕是少不得有不少美人要追着我,叫我将王爷交出来了!”
苏沐言说完便觉得自己这话好似酸酸的,像是加了不少调味醋似的,明明刚才劝自己要冷淡些,怎的就出口了这样的言语,她还真是变怪了。
这话听得萧景城脸一下变得通红,袖中暗暗紧了紧拳头,心中也不由得掀起了一阵波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便有些无措地回复她,“你霸道也挺好的...本王只救过你一个!”
苏沐言见他好似害羞了,不由得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欺善了,便转移了话题,“不知王爷可有空,臣女欲与王爷谈笔生意,明日雁月酒楼面谈可好?”
见转移了话题,他心中不由得略微空了一下,看来她只是在逗逗他。
“好,那本王明日便在雁月酒楼等苏姑娘的生意,今日便告辞了。”
萧景城说完便就与随风将几个还有气的黑衣人拉去后面的林子里审问了。
因为他记得前世他练兵时发现燕国人悄悄潜入,也一路跟了过来,今世虽未去练兵但他们两世却都出现在了此处,或是朝中有人和燕国人有所勾连,有些事情他得去了解清楚。
待萧景城与随风两个人走后,苏沐言看着那几个死透了的黑衣人思索了阵,就忽得听到些脚步声的靠近。
她便用匕首在手臂衣裳处,划开了些许,但并未伤到皮肉,随后沾了些黑衣人的血液,在那处涂抹了些,随后她便靠在块岩石的侧边闭起了眼,做了个昏迷状。
“苏五姑娘,你没事吧!”
苏沐言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堪堪做出苏醒之状,梁王他果然又出现了。
“臣女遇到了些刺客,受了些伤,是王爷救了我吗?我的马匹死了,不知王爷是否可以匀一匹马给我。”
“本王确是恰巧路过,见到些黑衣人便动手解决了,苏五小姐不必忧心,本王定会护送苏五小姐安全回营的!”
“那便多谢王爷了!”苏沐言客气了声,心中也有了思量。
这梁王果然惯会扯胡话,便也验证了前世自己或是非他所救的了,因为他向来是爱迟来的,若真是要他来救,人都不知死了几回了,苏沐言心中不由得冷笑了声。
萧景城与随风自密林中出来,便见了苏沐言被梁王护送而走的背影。
“王爷,这苏姑娘怎的与梁王一起走了!”随风见此有些为自家王爷抱不平。
萧景城是见到她做那番割了衣服,涂血的动作的,她若不是另有图谋,便是想惹他哥哥心疼了。
刚刚他竟还以为她对自己是有些不一样的,真是个小骗子!
苏沐言便也这样一路回了营地处,随后她便听到了公主遭遇行刺的消息。
准备去见公主时,却看到了六妹一直在一营帐外徘徊,苏沐言便走过去询问。
苏晚黎见到了苏沐言,赶忙上来抱她,泪也流了出来,“五姐,阿清他帮我挡了一箭,流了好多的血,他...他明知道我穿了软猬甲的,我会没事的,可他...他没穿啊!”
公主营帐
祁淮宁见萧灵醒了,忙赶去给她喂水,“你刚才昏迷流了好些汗,来多喝些水。”
萧灵就着他递了来的碗喝了些水,笑道,“你的手怎的在抖?”
“公主为臣伤重至此,臣...惶恐。”祁淮宁见她问自己,头便往侧边微偏了偏,遮掩了些情绪。
“或许丞相大人是躲得过那一箭的,是灵儿莽撞了,害得大人惶恐了!”萧灵见他如此,便侧了个身,有些委屈地道。
“那一箭,臣躲不过...只是殿下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
萧灵听了他这话,终是转头回看了他,“你既是收过本公主礼的人,本公主自然是要护你的!”
他听闻此言,心中动了动,微微凑近了些问她,“那公主为何送臣玉佩,仅仅因为救命之恩?”
萧灵见他离得这样近,脸不由得红了些,“因为你长得也好看...”
听得萧灵此话,他轻笑了声,好似也颇为满意这个回答。
待得苏沐言准备去公主营帐时,在不远处便远远见到了丞相自那营帐中而出。
苏沐言带了些许疑惑入帐,“灵儿,你此次怎的会受伤呢?而且我刚才好似看到了丞相?”
苏沐言记得前世丞相好似是受了伤的,但公主应该是毫发无伤的啊!
“沐言,他收了本公主的玉佩了!”
苏沐言闻言思考了阵,“是你帮他挡的箭?!”
萧灵闻言有些心虚地道,“本公主只是恰巧路过,再说不也还欠了他一回嘛,这下也算是彻底还清了!”
见苏沐言还是一脸审视地看着自己,萧灵便转移开了话题,“苏家四箭齐出的绝学真是厉害,果然能破大多数的箭阵!这绝学不外传,还好我母后也是苏家的,不然我今日不会这招,恐怕就出不来了!只是你的五箭齐出,有些难,我还是不太会!”
“你们也被困在阵中了?”
“是啊!”
听得萧灵的话,苏沐言不禁思考了起来,怎的一场围猎竟如此多的燕国死士来凑热闹!
次日
苏沐言便准备去雁月酒楼赴约,马车在大街之上走着,一道熟悉的粗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不好意思啊。”
听得这熟悉的嗓音,马车帘子便被苏沐言给掀了起来。
但这也只让她,堪堪看见一个从当铺的阶梯上跑下来的大汉身影。
苏沐言愣了愣神,叫停马车下来时,那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她便带着降双进了那家当铺,叫来了伙计。
“刚才那个汉子来当了什么?”
“死当了一把刀。”
“拿来看看。”
当铺伙计将刀拿了来,这刀刀身宽厚通体莹白,刀刃却薄如蝉翼,闪着寒芒,看起来锋利异常,刀柄被一条普通粗糙的白色带子缠着。
那白色带子看起来有些陈旧,或许是主人为了握持时方便而缠绕的,隐约可见白带子底下露出的几丝青色,该是这刀柄的原身颜色。
前世毕竟是王妃,出门或得有个护卫,而这位便是梁王叫手下门房随意拨给她的。
他叫郑谢武,平时讲话便是粗声粗气的,因着一脸的络腮胡子,脖子上还有一道很粗的几乎要延伸到脸上的疤痕,看起来便是个凶悍骇人的汉子。
但相处越久,才越能感到那人的心思细腻。
他功夫不弱,好几次要命的危险都是他保护苏沐言化险为夷的。
后来苏沐言上了多次的战场,有一次她中了敌军的圈套。
那次她带着的那一小队探查敌军人马的兵,几乎被全军覆没了,最后只剩她与那郑谢武。
那时他已被敌人砍了不知多少刀,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血淋淋的血人了,却仍坚定地保护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她听清。
“娘娘别怕,有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