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便只爱赛马打猎,实不知自己若是喜欢上个姑娘会是什么样,若真有,我第一个告诉四哥。”萧烨云轻笑了下,便将那杯桌上酒拿起一饮而尽了。
青暖院
苏沐言在院中晒了会儿太阳,喝了会儿茶后便回了屋子。
想起二姐那桩婚事,那是祖父辈许下的亲事了,应二姐亲的那男子迟迟未有回应,因是祖父辈的承诺,爹爹也不好轻易退了这门亲事。
不久前三姑娘都要商议着嫁人了,二姐却还待字闺中,若说她不难过,怕也是假的。
二姐许配那人名叫赵明轩,前世那人上门求娶,表面功夫是做了个十足,像是个谦谦君子,实则是家道中落,为了嫁妆才来的,是个好色又无用的纨绔子弟。
前世苏沐言也是看出些端倪的,且这家伙与苏韵当时也有些扯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被她撞见过。
想到姐姐等了这婚事许久,她见到了便出言提醒了下两人注意分寸,他们或许是吓到了,也不再接触,便了了此事。
因着一些习俗,那赵明轩虽来了,但婚前二姐与他并没有见面,说是见面不吉利。
最后两人婚前是见了,但不曾想却是那样的场景。
她犹记得在三姐办亲事时,有人陷害了二姐,那日二姐被人发现与那赵明轩在同一处房间且衣衫不整,虽两人本是有婚约的,但是那时宾客涌来看的情景,也是害得二姐受了很多的委屈。
苏沐言此时想来,苏韵当时很是落井下石了一番,且想到之前那些猫腻,或许这也与她有关。
后来二姐远嫁了那人,回家探亲,被母亲发现她遭了虐待,听清委屈,立马派了人送去了好些钱财,才要来了和离书。
现在想来倒是宁愿立时痛断,也不该让姐姐将就而嫁。
二姐后来心灰意冷从了军,在军中和一名武将成了亲,很是相爱,却因之前丈夫在她怀孕期间多次施暴打她,害的她流了两次产,便要不了孩子了,因此未能给之后那位丈夫留下一儿半女,一直是二姐心中的痛。
再来一次,她绝不会让二姐再重蹈覆辙了!
苏沐言思索了一阵,包了个红包,便来到了苏度临的明玄院。
“五妹妹的腿伤还没恢复呢,怎么亲自来了,你吩咐人来叫一声,哥哥就去看你了啊!”
苏度临见妹妹来了,便放下了手头上忙活的活计,就近搬了张椅子过去,给苏沐言坐下。
苏沐言带着些笑意地对着苏度临说道,“大哥,你妹妹没这么娇弱,听说二姐的夫婿来了?”
“虽说是喜事,但多少也有些膈应,我妹妹岂是他说来娶就能娶走的,这么多年没有音信,说起来这事我就来气!”苏度临说起来便不由得流露出了些气愤情绪。
苏沐言闻听此言也是眼中寒光闪过,复又笑了笑道,“他虽有过错,但我们家也不好失了礼节,这个红包,哥哥交给他吧,算是他初来的一点心意。”
苏度临闻言也有些想通了,“五妹这话说的也是没错,下马威要给,礼也不可废,不然就丢了二妹的面子了,倒是哥哥太意气用事了,这事确实是大哥做的不妥。”
苏度临将手中的红包还给苏沐言道,“这钱理当由我这个做大哥的出,妹妹把这个收回去吧。”
苏沐言闻言便道,“这也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哥哥若也要给,便将妹妹的一块算了送去吧。”
苏度临想了想,便也同意了,将那钱收了起来。
“好,那就听五妹的。”
“另外天云院位置不错,不如正好安顿他,他远道而来,也不好一直让他住在客栈之中。”
“妹妹说的对,如此也算妥帖,我这就去找父亲母亲商量一下。”
苏沐言与苏度临再说了一番话,便告辞出了明玄院。
她想着此事她也难以明说,不如就看着苏韵的动作,将计就计便好。
那赵明轩家道中落,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财,但他隐藏的极好,他既与苏韵暧昧不清,那苏沐言便助他一番,谈情说爱的,怎么能少了钱呢。
那天云院与苏韵的住处也算是颇近,既然苏韵什么都喜欢抢,那她就把赵明轩送给苏韵好了。
丞相府
丞相祁淮宁着一身月白衣袍,袖口紧束。
他衣角摆动,枪随影行,那银色长枪上下翻飞,如浮光掠影,长枪出手点触,又如寒芒点点飘散开来。
他转身而回,那枪尖此时便正落在距公主萧灵额前的几寸处。
祁淮宁见此略微顿了顿,便将势收回,轻唤了句,“殿下。”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经过危险,脸上仍带着些笑意的萧灵,沉吟了会儿,嗓音不由地带了些温柔,略带安抚地道,“公主在臣练枪时突然出现在臣身后,太过危险,以后切莫这样了。”
“知道了,那灵儿以后不这样了,与上次不同,今日前来,灵儿是下过拜帖的。”萧灵眼中带着些亮晶晶的光看向祁淮宁。
他轻笑了下,“臣收到了。”
说话间丞相的侍卫穆凉与婢女千霜便一起到了。
穆凉一来便接过了丞相手中的长枪,侍女则是递上一个木质托盘,上方放着的是一条湿着的毛巾,祁淮宁长枪脱手后,便去拿了湿毛巾擦了擦手。
一行人,轻车熟路地到了石桌石凳处,侍女采露将一个食盒递给了公主,公主接过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
穆凉见又是汤,便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一直给我们家大人送汤,这是什么意思?”
“为报答救命之恩。”萧灵抬眼看看祁淮宁,这话也是他想问的嘛!
见他脸上淡淡的,萧灵看不明白他神色中的意思,见此,说话间便带着几分委屈,“丞相可是想说区区小事,不必言谢?”
他抬眼看了看公主,温柔地笑了一笑道,“公主的性命自不是小事,臣谢公主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