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珏话音未落,数十锦衣卫从四方跳出,朝季威奔去。
季威此行只带了他的贴身侍卫,怎想会是如今情况。面对举刀过来的锦衣卫,季威与其贴身侍卫赤手空拳与之打了起来,终究不敌,被制服。
季威被逼跪在地上,不服质问道:“皇上这是做什么?恐不是听了小人谗言,冤枉了臣。”
萧北珏并未理睬,而是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
李公公示意,走到季威贴身侍卫旁,当众捞起了他的右袖口,大片红色胎记出现在萧北珏的眼前。
如此,当时林洛景的话得到了证实。与此同时,江怀民也带兵匆匆前来。
“皇上,季威党羽军队已被臣尽数拿下。”江怀民递上信鸽,又说道:“另外,臣在季威府中收到这这只信鸽,它的脚心被标记了南庆国图腾。臣斗胆猜测季威与南庆国早有勾结。”
“你休要血口喷人!”季威朝江怀民大声吼道。
“够了!”萧北珏冷眼看向季威,说着一条条罪证:“季威,你凶残暴戾,滥杀功臣;贪赃枉法,劳役百姓私建豪宅;举兵围宫,挟持太后,谋反弑君;暗中下毒毒害百姓、几度污蔑官员;勾结敌国,卖国求荣。重重罪证死罪难逃!念及往日功劳,季威三日后午门问斩,其家眷流放边疆,季家官员一律隔职,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萧北珏,你不能这么对我!”季威挣扎呐喊,很快被侍卫带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萧北珏喃喃着,转身离开。
诏令一出,季威的罪行公之于众,世人这才知道季威干的种种恶事,流言倒向季威,咒骂声不绝。季家人也成了众矢之的,许多百姓驱赶他们,朝他们扔菜叶子、砸臭鸡蛋,迫使季家人只能畏缩在府中,等待几日后被流放。
此时江芷柔在家也听说了此事,仔细询问过父亲,才知事情原委。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洛景老是怀疑、提防季威?原来是早就知道了实情。林洛景、顾野、萧北珏他们都知道,就连父亲也知道,他们都瞒着她,却和季威交手盘旋,在多次险境下绝处逢生。
如今季威已经降服,江怀民也把真相告诉了江芷柔。
江芷柔不可置信的瘫坐在椅子上。
江怀民劝道:“柔儿,原谅小景吧,也相信顾野。他们两个真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局,把所有人都蒙蔽了。”
江芷柔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在怀疑林洛景和顾野,他们四个永远都会是好朋友。
江芷柔问道:“父亲,这一切您都知道?”
江怀民浅笑:“为父不比你早知道多久。事情真相还是你那天把画卷回的那晚我才算真正知道。”
“画卷?”
“小景行事谨慎,她把真相、布局都写下藏在了那幅画卷的画轴里。她当时都自身难保还是冒险让你把画带给我,定是故意为之,所以当晚我就打开了画轴,才知道了她的良苦用心。”
“既是如此,那她当时刺杀皇上也是故意迷惑众人的?”
“是。小景、顾野是最先与季威捅破关系的,所以季威老是处处针对顾野。顾野叛国,可还有小景在旁为皇上出谋划策,她不得不防。她也借机与你关系决裂,是为了让季威放松警惕,更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江怀民的话语重心长,江芷柔也彻底放下。
“我现在就去找小景道歉,把小景从太后那带回来。”江芷柔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林洛景,想为她之前的行为道歉,想和好如初。
江怀民叫住江芷柔。
“你别去了,小景不在太后那。”
江芷柔停下脚步,茫然地看向江怀民,问道:“父亲您别开玩笑了,小景明明被压在寿康宫的。”
江怀民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只是小景与皇上的一个局。南庆国正虎视眈眈,小景心有大义,早就出去找顾野商议去了。他们的计划很大,顾野还在南庆国,咱们切莫节外生枝。我们要相信他们。”
江芷柔点点头。因许多事没处理干净,江怀民离开了。
偌大的前厅,只有江芷柔一人,它回坐到椅子上,微微出神:小景,顾大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江芷柔!我求你帮帮我!”
一道尖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江芷柔起身查看,就见一个身着杂乱,头顶还残留着菜叶子的华衣女子快速跑来,小厮们追赶过来,把那女子扣住。
“小姐,这女子硬闯着要见你,现在如何处置?”小厮询问道。
那女子拼命挣扎,口里还在苦苦哀求:“江芷柔,求求你帮帮我!”
江芷柔听着声音熟悉,上前缓缓拨开女子凌乱的头发。
“季涵!”
江芷柔震惊得忍不住开口,下令让小厮们退下。
“江芷柔,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老是针对你。可你能不能帮帮我,去跟皇上说一声,别让我父亲死。”
季涵没了束缚,立马拉住江芷柔裙摆,声泪俱下。
江芷柔皱眉,先把季涵从地上拉起,不悦说道:“我如何能劝得了皇上。季威并犯赎罪,死罪难免。”
“不会的,皇上喜欢你,你去求求情,皇上说不定会答应的。”季涵眼泪不断,当即又跪了下来央求:“只要留我父亲一条命就好。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江芷柔看不得如今季涵这副可怜样,虽说以前关系不好,可如今情势也难让人恨起来。
江芷柔试图拉季涵起来,可季涵执拗不起,“你帮我,我就起。”
江芷柔气笑了,摆手就罢。
“你不愿意起是你的事,何必跟我拉上关系?我说到底也不过是大臣之女,参设政事本就不该。皇上已经下令,怎可收回?
你自己也清楚你父亲做的那些事,她在你眼里是个好父亲,但他在世人眼里就是个大奸臣,忤逆谋反的罪臣。
皇上已经宽仁让你们家眷不死,你也别再求了。”
季涵瘫坐在地上哭泣。
江芷柔叫来丫鬟把季涵扶起来,好声相劝:“你先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别让后半辈子难过。”
“夏竹。”江芷柔唤道:“再去找几个小厮护送季小姐回去。”
夏竹:“是。季小姐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