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去看看顾野，万一他中毒了就不好了。”林洛景实在放心不下顾野，就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江芷柔提议。
右丞相府离顾野家不算太远，加上府里也一阵混乱，不必再叫马车，于是二人选择骑马。
夜深的路上灯火通明，原本的繁华只剩下骚乱。街上到处都是中毒的人在家人的陪伴下艰难地前往医馆。已经好几处医馆了，中毒人数之多让医馆容存不下，好多人只能席地坐在医馆附近的地上，医师药童们在煮药，照顾他们。
林洛景二人不忍，加快了速度。
到了顾府，门口停放着一辆马车，走近一看：马匹的鞍辔镶金嵌玉，车身以繁复的龙凤纹饰镶嵌，车厢的门窗敞开，可窥见内里雕花屏风和金丝楠木家具。车厢壁上，珍珠镶嵌成一朵朵精美的牡丹花，与四周的龙凤纹饰交相辉映。一旁的侍从们身着锦衣华服，腰配长剑，神情肃穆。
“这是皇帝简单出行的配置。”江芷柔意识到什么，惊呼：“难道珏哥哥在顾野家！”
两人相视一眼，连忙下马。
侍卫认的江芷柔、林洛景二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皇上何时来的？”江芷柔着急问道。
“今日午饭过后就来了。晚饭也在顾学士这里用了，只不过现在还没出来。不过皇上吩咐，没有命令不得进去。”侍卫如实禀报，虽不解皇上怎么还没出来，但皇命难违，他也是受命令办事。
二人听到心里一颤：中午到现在还没出来？难道真出事了？
江芷柔有些发狂，向侍卫问喝到：“这么久还没出来，你们也不知道去看看，皇上出事了怎么办！”
也不等侍卫们反应，江芷柔和林洛景就冲了进去。
踹开房门，就见萧北珏和顾野倒在酒桌上，毫无反应。
江芷柔着急地上前晃动萧北珏，口中不停呼喊，想叫他起来。林洛景叫了顾野老半天，见还没反应，直接抄起一旁的水壶，朝顾野脸上泼去。
冰凉的茶水淋进头皮，冻得顾野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一旁的萧北珏脸上也溅到点水，又在江芷柔的叫喊下，也缓缓睁开了眼。
江芷柔见萧北珏醒了，赶忙担忧问道：“珏哥哥，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有没有觉着刺骨的冷？”
“并没有什么不适。”萧北珏回答，见江芷柔、林洛景二人脸色不好的样子，又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没事就好。只是京城好多百姓都中毒了，得立马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看看，这毒好多医师都诊断不出来。”江芷柔蹙眉说道。
“中毒？怎么会这样？”萧北珏顿时清醒过来，大感不妙。
林洛景简单与二人说了一遍，萧北珏知道后立即下令将宫里的太医都叫了出来。四人也都起身去街上医馆看看情况。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从他们纠结的脸上也知道情况不好。萧北珏的目光最终落在张太医身上。
张太医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似是不确定自己把出的结果，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手中书籍。头上直直冒出冷汗，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萧北珏跟前。
“皇上，具微臣所知，这些是中了一种名为‘冷凝霜’的毒药，。它是由一系列极为罕见的草药和剧毒生物材料混合而成，制作成本极高，而且此毒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中毒者初期症状并不明显，四肢乏力，胸闷气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会逐渐浓稠。中毒者肌肤会逐渐泛起霜花，身体会因为血液的凝固而逐渐僵硬，心神则会在一瞬间感到冰冷的恐惧，如同置身于荒芜的冰原。时间拖得越长，症状会逐渐加重，肌肤呈现出青紫色的斑块，内脏开始衰竭，最终导致昏迷，直至死亡。”
萧北珏大骇：“中毒过程竟如此痛苦！你可有解决之法？”
“这。”张太医犹豫片刻，继续说道：“传闻有一种密药叫‘火莲心’可解此毒。江湖上虽然有制作此药的药方，但此药的计量并不全面，要想真正做出来，还得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来把握药效。”
“中毒者从中毒到死亡能坚持多久？”林洛景突然问道。
“五天。若是用药物拖延，最多七天。可是。”张太医的话欲言又止。
“张太医但说无妨。”
“这个过程极为痛苦，宛如被冰霜反复凌迟。很多人未必能挺下来。”
萧北珏听到，当即下令：“张太医，你赶紧携太医院一众太医回去制药，无论要什么药材，都尽可拿去使用。朕只有一个要求，要快。”
“微臣领命。”
张太医立刻收拾回了太医院。
这是李公公慌慌张张的跑来，看见萧北珏无事心里放松不少，有紧张地报告：“皇上，太后身边的王嬷嬷也中毒了。”
“什么！”众人惊嘘，怎么皇宫也有人中了毒？！
“太后呢？太后可有事？”萧北珏急促问道。
“皇上放心，太后没事。今天晚上太后叫王嬷嬷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粥要给您送去，后来发现您不在，太后就让王嬷嬷吃了。谁知道晚上就出现了症状。正好右丞相来宫里禀明此事，我们才知道问题出现在水上。宫里御膳房也严查了，发现晚上御膳房一个小太监曾换过一缸水，宫里不少宫人也中了毒。后来再去找那个换水的小太监，已经被人抹了脖子藏在御花园里。”
“如此，下毒之人不就在我们身边？他既要害了一城百姓，更要杀了你啊！皇上！”顾野一脸劫后余生的眼神看向萧北珏，庆幸说道：“还好你在我这。”
萧北珏脸色阴沉，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怒气。
次日早朝，也有不少官员中毒，休息在家。萧北珏神情严肃地说了此事，众人也愤愤不平。
这时季威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愿意调查此次中毒事件。”
“哦，是吗？”萧北珏向季威看去，打量着他。
“那是当然。皇上还不信任老臣吗？”
萧北珏朝顾野看了一眼，顾野示意，出列说道：“皇上，臣愿意和季将军一起调查，希望早日能查清真相，捉拿元凶。”
“那就这样吧。”萧北珏一口答应，有顾野在季威身边监视，想来季威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季威勾了勾嘴角，一脸得意：顾野，这次我定要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