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柔是预定皇后,常来进宫看望太后。林洛景也跟着,加上上次赏花宴的表现,与太后也熟络起来,太后高兴,许了她可以随意进入皇宫的特权。
皇宫里,林洛景和江芷柔在宫里走着。
只见前方好几个太监端着大大小小的盆,还有些未知的东西,隔着远些,看不太清。
林洛景指着前面的那群人,向江芷柔问道:“他们拿的什么啊?要干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江芷柔摇摇头,也是不解。
正巧那队人领头的身子显露出来,看清是何人,林洛景大喜:“是顾野诶!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新玩意儿?走,我们去看看。”
不等江芷柔回复,林洛景就拉着她快跑了过去。
“顾野。”林洛景小跑到顾野身边,打了声招呼。
顾野见是林洛景,也欢喜停下。
“顾大哥。”江芷柔随后到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林洛景问道。
顾野打开旁边一个太监手上的盒子,让开身子,示意林洛景自己看。
林洛景看着盒子里的白色粉末,还是不解地向顾野看去。
“这是?”
“硝石。”
“你想硝石制冰啊。”林洛景反应过来。
“聪明!”顾野打了个响指,向林洛景夸赞。
江芷柔看着两人的互动,一脸茫然。
林洛景忙说道:“那你这是要去找皇上了。芷柔,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北珏见顾野三人都来了,诧异一秒,问道:“怎么你们三个都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林洛景笑呵呵地率先开口:“你别老往坏事想啊。顾野给你带来了个惊喜。”
“哦?是什么?”
顾野道:“冰。”
萧北珏期待地兴致淡了下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冰不都在冰窖里么,而且现在天也不热了,你带冰来有什么用?”
顾野嘴角含着一丝笑,强调道:“是制冰。”
萧北珏一下子从座子上站起,惊喜问道:“你有何办法?”
冰可是消耗品,每年也只是在冬天凿冰存在冰窖里,夏天天热了,冰量大减。平日也就只有皇宫里和那些有功大臣能接触到,百姓们是想都不要想了,每年热死的人也不在少数。若是真有办法制冰,那么百姓们日后也能轻易得到冰块降暑了,岂不妙哉!
顾野叫太监把东西放下,开始动手演示。
顾野将水盛于大盆里,在大盆中置入一些的小盆,同样加满水,然后往大盆的水中投入等比例的硝石。
只等待一会儿,先是大盆里的水结成了坚硬的冰,小盆的水也很快成冰。
萧北珏好像被人定住似的,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才惊喜出声:
“这是用什么做到的?也太神奇了。你怎么不早几个月跟朕说?”
顾野解释道:“这是‘硝石制冰’。硝石溶于水会发生反应吸热,故而能致水成冰。前几个月不是赶上天灾了么,那是太忙就忘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刚从太医院里拿了些硝石不就赶过来了。”
“既是如此简单!那这加了硝石的冰能吃吗?”萧北珏又问道。
顾野点点头,还是建议道:“混入硝石的冰长期饮用也不免对人体有害。所以我只是在大盆里加硝石,小盆里的水成冰则是绝对干净安全的。这样的办法算得上最为妥当的了。”
“如此甚好。”萧北珏大悦,“那我即刻就叫人把这方法普及下去,这样百姓们以后夏日里也都能有冰降暑解热了。”
“诶,等等。你这样还有些不妥。”
林洛景的话浇了萧北珏一头凉水。不过萧北珏并未生气,以林洛景的学识,反对定是有她的道理。
于是萧北珏虚心问道:“哪里不妥?”
林洛景条例分析道:“第一:硝石资源匮乏。硝石属于矿物资源一般开采矿物后还要想办法费力提炼出来;咱们现在拿到的硝石大多是从老房子墙脚处刮下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地霜。可凭我们现在的条件根本不能满足大量硝石需求。
第二:硝石产冰的转化率其实并不太高。你们也看到了,刚刚制冰时加的水和硝石比例几乎是一比一,甚至硝石量要更多才行。少制作没有问题,但是需求量大的话,原材料的限制你就没有任何办法。”
萧北珏听得似懂非懂,求救般看向顾野,希望得到确认。
“是我考虑不周了。”顾野对林洛景所说表示赞同。
萧北珏顿时泄了气。
“那说到底,也只是能制出冰来,增加冰量,百姓还是用不上冰块。”
林洛景思考片刻,提议道:“其实只是不能让百姓实现自己制冰的大量需求。要是每家每户都要用硝石制冰,那材料是真不够的,还会有浪费的现象。
不如这制冰就有官府统一制作,如顾野刚刚所展示的,集中制冰,那一份硝石可以产出多量的冰块呢。而且这大盆里的硝石也能重复利用,到时候加热,有大量硝石晶体析出后冷却就行了,可以把材料价值实现利用最大化。
等夏天了,就安排日子统一发冰,不收百姓钱。这样百姓们也都能享用冰块了。”
“这方法行!我等会就吩咐下去。”萧北珏惊喜,笑意漫溢到了整个面部。
顾野打心底佩服的给林洛景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