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康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一年一度的殿试刚刚结束了,今年的新科状元也出来了。”
“此人年轻俊美,学富五车,既没有家室,也没有倾慕之人,我见此人正气凛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我就当场给他和晓晓赐了婚。”
苏晓晓的脸瞬间白了。
苏晓晓还没有做好出嫁的准备。
老夫人倒是挺高兴。
“听着不错,状元怎么也得是六品,又是未婚,晓晓的年纪也不小了,京城的那些公子哥,说实话,我老婆子是一个也不中意。”
老夫人知道苏晓晓的心思,不过只有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她才能走出过往。
老夫人拍了拍苏晓晓的手背,苏晓晓也对着老夫人笑了笑。
苏晓晓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早已去世,此时跟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没啥区别。
如果没有公主的头衔,再加上曾经是慕容康的未婚妻的身份,苏晓晓也找不到一个好郎君。
能和状元结为夫妻,对苏晓晓来说,已经是无上的殊荣了。
苏晓晓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永泰公主的名衔所赐,也是慕容康和老夫人为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苏晓晓给慕容康跪了下来。
“皇上和祖母对晓晓的大恩大德,晓晓没齿难忘。”
“晓晓,赶快起来。”
老夫人把苏晓晓扶了起来。
“我已经把你和状元的生辰八字送到了方德寺,不出意外的话,下月初九,朕就为你们举行大婚仪式。”
老夫人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好,好,今年开春,我慕容家就喜事连连,先是言言有孕,后来晓晓又找到了如意郎君,真是好兆头啊!”
老夫人不禁开怀大笑了起来。
“康儿,能否让晓晓暗地里见见那个新科状元?”
这个朝代,一直都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多夫妻结婚前都未见过对方。
苏晓晓的脸刷的红了,她赶紧说道:“祖母,我不见。”
看到苏晓晓脸红的样子,老夫人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好,那就不见,康儿选女人不行,但是选男人,眼光绝对差不了。”
慕容康瞬间呆滞在了那里。
慕容康回到乾庆宫后,他把给新科状元和苏晓晓赐婚的事情告诉了方言言。
但是新科状元是谁,慕容康并没有说出来,他怕方言言听到陈恩的名字后,会情绪激动。
方言言也没追问,这两个人,她都不关心,她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现在,方言言也有了孕妇的味道,为了好生产,方言言经常去御花园散步。
有时候,她会无意中碰到杨婉,每当这时,看到慕容康细心呵护着方言言,杨婉的心中就不是滋味。
杨婉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可是,看到慕容康和方言言幸福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抓狂难受。
后来,为了减少见到方言言的次数,杨婉就很少去御花园,而是改在仪风阁附近散步了。
本来杨婉的心中虽有不甘,但还不至于酸涩抓狂,只是杨婉的母亲来过皇宫几次,看到方言言怀孕后,她就撺掇着杨婉去勾引慕容康。
杨婉告诉过李氏,慕容康不爱自己,也曾经想把自己送出皇宫,是方言言替她说了好话,所以,她才能留下来。
可是李氏听到后,她不是感念方言言,而是替杨婉出搜主意。
以前李氏地位低下时,她就深得李嘉的宠爱,所以,李氏认为,对于男人,她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李氏把这套心得教给了杨婉,杨婉开始时无动于衷,但是李氏总是骂她不争气。
“婉婉,你以前放任自己也就算了,可你照照镜子,以你现在的姿色,如果不利用起来,那不是暴殄天物么?皇后怀孕了,现在,是皇上最容易被攻下的时候。”
有的时候,即使你没有心思,但是听的多了,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去做了。
杨婉就是这样。
本来杨婉只想在角落里苟且一生,虽然她也心有不甘,但是那份不甘,她埋没在了心中,没有显露出来。
现在,经过李氏的再三撺掇,杨婉的那份不甘就膨胀了起来。
所以,杨婉才会更用心的打扮自己,她专门去慕容康的必经之路散步,然后假装偶遇。
哪知,每次,她都能偶遇到慕容康,不过,不是慕容康一个人,而是慕容康和方言言。
所以,杨婉的计划不但实施不了,她还得眼巴巴的看着慕容康和方言言秀恩爱。
杨婉的酸涩感越来越强,后来,杨婉就懒得去御花园了,去了不但没有收获,还会大受打击。
李氏这个自认为拿捏男人的高手,此时也无计可施了,看着杨婉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李氏只能哀叹不已。
杨婉的小伎俩,方言言并没有感觉出来。
这段时间,慕容康除了处理国事,他还抽空筹备苏晓晓的婚礼。
陈恩也没有闲着,慕容康专门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回乡去把父母接过来。
陈恩上任了半个多月,他知道方言言怀孕了,他也旁敲侧击的打听到慕容康很宠爱方言言,知道这些后,陈恩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陈恩刚刚上任,对于翰林院的诸多事务,他还不是很熟悉,所以,陈恩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
不过,陈恩的尽职尽责,得到翰林院老人的一致好评。
白天的时候,陈恩被事务缠绕,他没有时间去想其他。
但是到了夜晚,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恩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方言言的影子。
好几次,陈恩在梦中都梦到了方言言。
梦里的他们,又回到了阳城县,那时候,陈恩不是缠绵在病榻的将死之人,而是一个精神焕发的健康小伙,方言言也不是那个时刻想着逃跑的冲喜新娘。
梦里的他们,幸福又快乐。
只是,梦终归是梦,梦醒后,陈恩总是忍不住的自责。
现在知道方言言过得好,陈恩就已经知足了。
至于其他的,陈恩不再奢望,他也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