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除去秦岳,剩下的三个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尤其徐鸿鸣更是冷冷的注视着田弘文。
“呵呵,田老您刚才跟我说的那轻狂的年轻人,就是秦岳吧?!”这时候郑伯元急忙轻笑一下,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不错,就是秦岳!”田弘文没好气的说道。
“田副会长,我真搞不懂,你年纪一大把了,为什么火气还这么大?!难道不知道气大伤身吗?!我想问问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了,让你这么看不上我?!”
这时候,秦岳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语气倒是有些不爽。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这田弘文肯定是跟郑伯元说了什么,但是秦岳可以看得出,这郑伯元倒是个豪爽之人,肯定不会私下做什么动作的。
“哼,我只是觉得你年纪轻轻,除了嘴皮子厉害,没什么真本事!”田弘文毫不客气的说道。
看到田弘文的表情,郑伯元眉头一皱,当即说道:“田老啊,您也一大把年纪了,这是干什么呢?!秦岳的名气还真不是盖的,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还在东昌正德斋淘了几件宝贝呢,而且他的店铺童叟无欺,这是无可厚非的,还有你刚才跟我说的事情,我实在不能答应,不说其他的,我韵古堂能够百年屹立不倒,靠的也是诚信二字,你这做局对付秦岳,我实在难答应!”
郑伯元一席话顿时让在场的人,脸色再次一变,尤其田弘文更是满脸恼红,没想到郑伯元竟然将自己先前跟他说,直接当着秦岳的面说了出来,这不是赤条条的打脸吗?!
“田弘文你堂堂文物协会的副会长,竟然要做局陷害一个晚辈,你可真给我文物协会长脸啊!”这时候徐鸿鸣心中一阵激动,终于是抓住这老家伙的把柄了。
“就是啊,老田你这是何必呢?!有本事你们就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这样做,未免太幼稚了吧?!”陶博儒也是适时的挖苦了田弘文一下。
“呵呵,田老看来你是恨不得我声名狼藉你才开心吧?!只是你没想到,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内心灰暗小肚鸡肠,甚至还眼高于顶!你刚才不是说做古玩生意的都是满身铜臭吗?!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当客座鉴宝师呢?!还有我听说,你在这里帮人家鉴定古玩,给钱的同时,你还要免费拿人家这里的宝贝,你这等行径,跟你的身份相符吗?!”
秦岳声音落下,田弘文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被一个年轻人这么怒怼,他哪里能承受的住,可是眼下这韵古堂里客人络绎不绝,他又不敢轻易发怒,不说别的,自己可是这里的客座鉴宝师,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要是看到自己这幅形象,那自己还怎么在这里混呢。
“好了,好了,秦岳你的这些话,也不完全对,田老在我韵古堂做客座鉴宝师是我软磨硬泡求来的,而且为了答谢对方,我给田老一些小玩意也是情理之中,这事都怪我了,大家都消消气,走吧,咱们到内堂喝喝茶消消火!正好我想认识一下你这小家伙呢!”
郑伯元算是聪明人了,当下将责任全都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秦岳见状,只好轻笑道:“既然郑老这么说了,我当然不想再说什么了,但是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有些人,千万不要因为有点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秦岳说罢,冷眼扫了田弘文一眼,此刻对方脸上的怒气有增无减,但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徐鸿鸣和陶博儒对视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这一次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就是用实力狠狠的打他的脸了,只是不知道秦岳能不能胜过对方。
须臾,一行五人来到内堂,郑伯元让伙计给沏了一壶上等铁观音,然后给几人分别倒了一杯。
“好了,大家都消消气,你们各位可都不是一般人呐,这要是闹起来,还不让人家笑话?!”郑伯元笑呵呵的说道。
“郑老,让你见笑了。”徐鸿鸣端起茶,满脸歉意的说道。
这话说的很有分寸,秦岳知道,这徐鸿鸣这一刻,分明是代表文物协会说的这话,意思是,我协会的副会长竟然会这么不明事理,都是自己管理不严导致的。
当然,田弘文不是傻子,当然听出对方的意思,反正现在就这么几个人,当下反驳道:“徐会长,你不要在这里充好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看我威胁到了你的位置,所以下套整我吗?!我还就告诉你,一个月之后的会长选举,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时候,田弘文已经没有了一点涵养,反正几个人除去秦岳之后,彼此都熟悉,而且他私下跟郑伯元的关系极好,心里的苦水不知道倒了多少次,所以这一刻,他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徐鸿鸣脸色一变,强压心头的憋屈,低头喝茶。
“老田啊,咱们同事这么多年了,徐会长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咱们的目标可都是一样的,就是为了国家服务,文物协会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谁当会长不都一样,只要心系国家就好。”
“还有,秦岳刚从东昌过来,徐会长知道秦岳给咱们文物协会交过来好几件国宝级文物,所以徐会长就想邀请秦岳一起逛逛这京城的古玩街,顺便感谢一下他,这才叫上你我作为陪同,你现在这样想可是有些过分了!”
这时候,陶博儒急忙出面解释道。
“哼,陶博儒你少在这里装大头蒜,谁不知道你就是徐鸿鸣身边的一条狗呢?!”
疯了?!
这田弘文早就被秦岳气的有些昏头了,所以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在他眼里,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敌人!
其实这田弘文也真是可悲,有一点他其实说的没错,这徐鸿鸣今天就是设套要让他难堪,这一刻倒是显得有些可怜了,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比起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徐鸿鸣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这下陶博儒顿时拉下了脸,被人当众说成是狗,哪个人愿意听呢!
“田弘文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了,背地里勾结协会其他人,想要罢免徐会长,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吗?!为了证明自己的鉴宝水平天下第一,竟然让郑老帮你做局,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心里那么阴暗吗?!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有本事你们就比试鉴宝水平。”
陶博儒当即怒道。
“哼,比就比,赢了怎么办?!输了又怎么办?!”田弘文眼下就等这句话呢,不得不说,一向自负的他,认定在瓷器鉴定方面,他已经是顶级存在了,在华夏鲜有敌手。
与其说是田弘文终于陷入了徐鸿鸣的圈套,倒不如说,他是要主动进圈套的,因为他已经自负到了一种病态,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此刻,看到田弘文已经是进入圈套,徐鸿鸣和陶博儒的脸上倒是露出一抹惊讶,因为他们没想到田弘文竟然真的要比,不得不说他们二人的心中多少有些害怕,因为他俩都不擅长瓷器鉴定,根本就不是田弘文的对手,所以他们才将希望寄托在秦岳身上。
可是这一刻,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尤其是徐鸿鸣心中,他还没有见识过秦岳的鉴宝本事,一切都是听陶博儒说的,万一这要是输了,恐怕一切都完蛋了。
此时,唯有郑伯元和秦岳的脸色还算淡定,秦岳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意,至于郑伯元脸色微微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老,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生气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啊!”
郑伯元看了一眼秦岳,然后扭脸轻声提醒到田弘文,毕竟先前他的朋友从东昌回来,说过正德斋的一些事情,秦岳的名字,在东昌可谓是家喻户晓了,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当然其中还有其他一些事情,让秦岳名声大噪的,但是能将一个小店铺发展成一个公司,其本事恐怕不用多说了。
“郑老,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看到了,是他们咄咄逼人,那我必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田弘文不是我们咄咄逼人,而是你现在已经丧失理智了,我觉得这比试还是算了吧,或者等你心平气和的时候再说,鉴宝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被情绪左右了!赌气会让你失去应有的判断的!”
这时候秦岳眉头一皱,语气和缓的提醒了一句,算是给对方的忠告吧!他向来信奉的就是行正道积德义!
“不需要!我田弘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你就下赌注吧!”田弘文满脸不屑道。
听到这话,秦岳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田弘文是彻底的完蛋了,就算他鉴宝本事一流,可是这脾气根本不适合在这一行混,而且迟早是要栽跟头的。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比,这赌注你来下就好了,我奉陪到底!”秦岳撇撇嘴说道。
望着秦岳那无所谓的表情,田弘文脸上的表情再度阴沉下来,低头沉思了一下,冷道:“我输了,我就辞去这瓷器鉴定专业委员会会长一职,而且再也不涉足这个领域!”
“老田,你这是要干什么?!千万不要胡乱说话啊!”这时候一旁的郑伯元满脸凝重的提醒道。
“郑老,放心吧,放下整个华夏,我还没遇到过对手呢!”田弘文满脸嚣张道:“秦岳,不知道你有什么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