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哥?”
天空中星星交头接耳,高高在上嘻嘲人间。
女人脸上细纹同树根。
“那一定是一棵刚扎根的树苗。”
“琳,我爱你。”
烟灰落下砸在地上,其中的艳红归于灰白。
“张勇哥?”
“琳——”
张勇拖长声音,他对着树洞长长叫一声。
“谁叫我啊,琳,你听到了吗?”
多年前的旷野上,张勇听到风声中混杂的声音。
“琳,我懂你。我知道你。我是你。”
他双手合十,在孟琳的手背上留下深挚的一吻。
“张勇哥,你会不会怪罪我?”
睫毛低垂,眼睑起舞。
他眼是一杯浓到化不开的苦咖啡。
提神又醒脑。
“我说啊,我不怪你。你不要想......会不会提到她的痛处?”
“紧紧拥抱?会不会因为之前的遭遇让她厌恶人的躯体?”
“她是我的女人,我抱她怎么了?我!”
“......”
“带入自己是她男人的想法去肆意对待她和当年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她什么都不说!问到她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装给谁看?”
“真恶心!”
“该怎么,怎么去合理地,合理地去问?”
张勇张嘴又合上,眼睛支离破碎。
“琳——阿,琳——我,可是......”
他抬起手,又垂下去。
无法发泄的爱意在大脑中张为参天大树,树根慢悠悠汲取他的大脑。
痛苦且麻木。
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都无法表达。
又在梦中突然醒来。
看守所那冰凉床上没有琳。
小区
“警察。”
一群人敲敲门,等待里面的人打开门锁。
“你抽啥烟啊?小心被人看到举报你。”
一位女警员指着身旁的男人,手架在半空摇晃着,以表达她的不满。
“你看你,我抽个烟怎么了?我记得那个‘岸桥’里面还养了两个闲人呢。”
烟雾深入他的喉,在身体中短暂地停下,便带他无法言说的痛苦离开。
“人家那头发留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也没有人管啊。”
“得了吧,人被局长女儿看上了那是人的本事,你有本事就也找个大款啊。”
“我没本事。”
“那你还抽?”
“让让我呗。”
女警员翻个大大的白眼,她掏出口罩带到自己的脸上,皱着眉毛又敲敲眼前的房门。
“有人在吗?”
“奇了怪了,赵老大明明说过有人在家的啊......”
她不满地嘟嘟囔囔,手上敲门的动作停了停,掏出手机联系赵蛟。
“赵蛟。”
“赵老大,你确定张勇他老婆在这个破小区?”
“确定。”
“201?”
“对。”
“那为什么我们敲门没有人啊?你不是说她绝对全天在家的吗?”
“我好像和你同行的小罗说过孟琳腿脚不便,钥匙在花盆下。”
“奥奥奥,谢谢赵老大,你先忙吧。”
“死罗光!你就知道抽你那破烟!”
女警员一拳打在被她称为“罗光”的人背上。
“好啦,好啦,严大小姐,我这就去拿钥匙。”
罗光龇牙咧嘴,他揉着自己的背。
“欸,钥匙不在啊......”
“奇怪,赵老大没理由骗我们的啊......”
严艳站在那门口,她低头看着那楼梯拐角处的罗光。
“那钥匙在哪里?”
她蹲下来,不耐烦地抱怨着。
“好了,严大小姐。”
罗光走过去蹲在她背后,咧开嘴笑着打哈哈。
“这小区物业不行啊,你看这楼梯上是什么啊。”
“啥?”
“我说啊,就是楼道上这些看着黏糊糊的东西。”
“可能谁家杀鸡了吧。”
“那我们先回去?”
“行,我给赵老大打个电话。”
“嘟——”
“那是啊,严大小姐,这张队老婆我听说下肢瘫痪,张队在看守所这几天,她怎么吃东西啊?”
“我不知道,可能找老大安排了人给她送东西吃吧。”
“嘟——”
“也是,不然这么多天早臭了。”
“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贱啊?”
“嘟——”
“严大小姐,你看这个角度看天空好美啊。”
“我看看,真的欸。”
“嘟——”
火烧云,明天是个好天气啊。
在这冬日好罕见。
对了,在冬季没有加热棒的斗鱼。
会怎么样呢?
“赵蛟。”
“赵老大,这边钥匙不见了。”
“而且......‘
他们看到那火红的斗鱼短暂地在空中展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