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三院说那天是医院全体停电?!就这么包庇黄莆?”
“对啊,赵老大,你别对我生气啊……”
赵丽魁对着电话唯唯诺诺地应着,她眼神示意叶必无来叫自己,以求脱身之计。
“赵老大,我同事叫我!我先挂了!”
“诶!你这孩子……”
赵蛟听着电话传来的“嘟嘟”声,不禁叹口气。
“是自己弟弟在从中作梗呢。”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城郊外的庄稼在夕阳下随风起舞。
“那一年,你在怎么流浪?”
问题已经困扰赵蛟了几十年,可不管怎么想,记忆中善良听话的弟弟。现在都站在对立面,成了林夕最大的混混头子。
他还是不愿意称自己弟弟黑社会。
19xx年
“顾老大,您和我父亲关系很好吧。您看,这是我的干妹妹,我家现在被抄。您能不能……”
“不能。”
“诶?您别走啊,顾老大!收留我们吧,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顾西琵看着眼前跪在地上诚恳亲吻大地的孩子。明明自己当年差点被他爹那个衣冠禽兽强暴,什么关系很好。可如果收留了他,亲手玩弄仇人的孩子?感觉也不错。
“帮我在医院偷一个东西。”
“如果偷到了,不仅可以收留你们,连这顾氏就是你的了。”
“莫哥不是说咱是黑……”
听着顾西琵的声音,赵螭疑惑抬头,然后——
“多嘴!”
一旁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看准时机一脚踹进了赵螭口中,同时另外魁梧大汉对准他狂踹起来。
“好啦,十三。打死这孩子,谁帮我去偷?”
顾西琵手拉住那个被她称为十三的男人,同时示意图他把脚抽出来。
“赵螭,我要你偷的东西很简单。”
她蹲下来,手带着手套抚摸着眼前少年眼尾的伤口。
“去医院,找一个东西。”
“这种东西在里面叫止痛剂,你猜它在外面叫什么?”
女人的眼角都弯了起来,层层叠叠地像个荷花,里面包着最恶毒的花蕊。
“我不知道啊。”
赵螭像是被打傻了一样,面对顾西琵的引诱,他好半天憋出一句我不知道。
“别装傻,惹到顾姐,没你好果子。”
“十三,别这么凶。”
顾西琵还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但她按下一个戒指上的凸起,十三便抽搐着倒在沙发上。
“那我就来告诉你咯,在外面,叫d。”
“d?!”
显然这句话对赵螭两人造成不小的震撼,连带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李鸿体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对,就是d。”
“可,可那是犯法的……”
赵螭的脸被顾西琵双手钳死,每开口吐出一个字,嘴中的嫩肉就被牙齿划伤。
“所以我要你来干嘛,同意吧。”
顾西琵放下赵螭,起身看着狭小窗外的雪景。长长的衣袖垂下来,盖住她的双臂。
身体传来的剧痛和炎热的空气带的十三头昏不已。可他还是发现了顾西琵的异样,强撑着跑到女人身前扶起昏昏沉沉的她,带着她坐下。
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能从一个男宠爬到二当家吧。
19xx年 二院
这是全林夕市最好的外科医院,里面各种专科精英齐汇一堂。同时也是止痛剂储存最多的。
“不管了,到时候半夜先把监控室的老登控制住,然后再看有没有机会。”
20xx年 安居别墅区
“这是弟弟犯下的第一个错。”
赵蛟端着一杯装在高脚杯里的白酒,他浅尝一口,便又翻阅那几十年前烂谷子事。
当时一位不知名人士偷走一剂止痛药,引起医院的轩然大波。警方出动很多人,最后也没能最后那支止痛剂。案件,不了了之。
在那支药剂丢失的当天,他的心脏就无征兆的剧烈疼痛起来。
“应是双胞胎的特殊感应吧。”
“弟弟,你现在在哪里?”
赵蛟苦笑一声,他端起白酒一饮而尽。起身朝卧室走去。
今天有白酒辅助的话,能睡个好觉吧?
自从他得知当年被抄家不过是为了洗黑钱和树立父亲的形象,随便甩掉自己的弟弟演的戏后。上位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除贪。将父亲,送入监狱。
19xx年 二院
“10年前,你弟弟就是在这里偷走的那支药剂……”
“咳,咳咳!你现在倒是有出息了……老头子我真没看错,你真是实打实的好继承人。咳……我时日无多,你也不要妄想把我送入监狱……咳!抓到你的弟弟,就成了你的毕生目标吧……”
赵蛟一言不发坐在陪护椅上,消毒水味钻入他的鼻腔。弟弟从小体弱多病,最厌恶的,便是这股味道。
“你也不想看他在黑暗中沉浮吧。”
“果然,这出戏,太精彩了。”
“我们是你孩子吧?”
赵蛟颤着声音,他有点不可置信,虽然迹象种种都指示这个答案。
但还是,太难接受了啊。
20xx年 三院
“院长,五十万哦!一句话的事哦!而且人家黄莆小姐杀的不过是一个神经病哦!五十万哦!你怎么不说话?哦!撕开胶布啊,李鸿体,我们又不是黑社会。”
任院长一脸惶恐,他看着眼前笑的猖狂和面瘫一样的女人。
不知道说什么,怕一句话惹到两位爷不开心就把自己活剥了。
“好,好。”
反正既有钱拿,家人还不受威胁的事。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接受吧。
“我们走吧,李鸿体。”
两人手拉手,蹦蹦跳跳春游一样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20xx年 福林小区
“虽然但是,黄莆姨姨被放走后和她父母住一起了。听说要出国散心。”
“然后方红因为还在医院就被黄莆姨姨恶意拔掉氧气管死掉了。”
“就是这个邢家一大家子最近没有露面诶,很怪。”
赵丽魁在小露台上倒上一杯啤酒,拿起小烤锅上一串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回头对着叶必无说道。
“也不知道赵老大到底有什么妙计,一眼就断定当时倒在大火中的方红就是凶手。”
“就是啊,还得是赵蛟那个老东西,真有实力。”
“你说为什么医院突然改口是医院的问题啊?”
“你想知道啊,过来,靠近点,我来告诉你。”
赵丽魁的眼在黑暗下闪着光,她眼中有一团混乱的毛线,早就该和别人一起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