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小时候很苦的,天天连饭都吃不起。当上警察还因为我天天徘徊着要不要吃药。”
只见,叶必无。啊不,现在要叫他无了。
只见无坐在沙发上,他眼神含笑,温柔地注视着玻璃缸里面的小蛇。
那种感觉是必没有的。
“所以,我要叫你什么啊?叶哥不合适了吧。”
赵丽魁强装镇定,她开口询问着眼前的男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也想养条小蛇,可是必不让养。”
“那我叫你无哥吗?”
“很怪,叫阿无吧。”
赵丽魁大脑高速运转。
赵丽魁大脑选择挂机。
“所以你不是不小心摔倒然后故意这样的吧,这冷笑话不好笑。”
“不是。”
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他想起来之前必只让他看天花板。
如今他明明可以看别的东西,但也只敢看天花板。
因为只是听到小魁的声音,就要起某些生理反应——
恶心。
他不明白,明明喜欢这个活泼而忧郁的女人,为什么会恶心。
他很明白,他认为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是不愿提前的往事。
他在恶心小魁?恶心自己?恶心谁呢,没有人知道答案。
“阿无,所以,你为什么,喜欢?”
赵丽魁很难堪开口,她不明白眼前男人在做什么。
无看着天花板,良久:
“你那天的采访,你很厌恶人类啊。”
“你不要乱说。”
小魁拿着水杯,眼也不抬,安静地回答,话语不染一点情绪。
“你不讨厌你爸吗?”
“讨厌。”
“那,算了。我很难受,魁。”
“嗯。”
阳光跑进这间房,两人脸上细小的绒毛像一座微缩的森林。
“所以,为什么喜欢呢?”
无安静地对着空气说话,在问那条蛇吧,应该吧。
“我不知道。”
“你觉得呢?喜欢是什么呢?”
“就是,想要在一起,想要拥抱吧。”
赵丽魁伸出双手,她拥抱一团空气,拥着自己的爱人一样。
“我也想要拥抱,但是我好累。”
无的眼泪慢慢流下来,他不知道说什么。
“无,你需要医生。”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无的眼睛落在天花板上。
要不要告诉小魁我爱她?
要不要告诉她我的存在呢?
要不要?
“无,你需要医生。”
“医生。”
无挣扎着从病床上醒了,他被绑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必,快醒过来。”
“叶哥?你在嘟嘟囔囔什么?”
“没什么,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昨晚应该发烧了。”
“好啊,楼下就有药店,我帮你买?”
赵丽魁面含关心,眼中的疑问已经溢出来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吃完饭,刷完碗像弱智一样瘫在沙发上,原来是着凉了吗?
“无,你需要医生。”
“不要!”
“无,我醒了”
“无,你需要医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醒了?”
“第一次在医院醒了,我没什么影响了,我只能哭,我只能哭,就像现在一样……小魁,我好痛苦。”
“医生?”
“叶哥?”
“小魁,帮我买药。”
叶必无躺在床上醒来。
房间有微微的霉味,墙角甚至有没打扫完全的蜘蛛网,被子都雾蒙蒙的感觉。
“你的备用房间?”
“对,你发工资搬出去前,就住这里吧。”
“谢谢。”
头疼的很,无想了很多东西,把身体搞得一团乱麻又丢过来——
让人厌烦。
“小魁,如果说我喜欢你呢?”
?
“你如果能把立马拿到工资从我家走,我就喜欢你。”
“开玩笑而已。”
还好还好,看来无支撑到床上了,而且也没有爆出什么惊天语录。
“中午我还可以继续做饭的,别赶我走。”
赵丽魁很慌乱,她的同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刷个碗躺床上直接昏迷不醒,甚至现在开始混言乱语了。
饭里面不会有毒吧,自己不会一会也晕倒吧。
“叶哥?你咋了?”
“不喝,留住他。”
“咋了呀?别吓人啊,叶哥。”
赵丽魁声音发抖,不会自己的酒有问题吧,把这人喝癫了都。
她试探着摸了下男人的额头——
“我去!”
热得让人受不了,感觉要融化了。
她急忙忙拿起一块毛巾,浸湿完发现这人私服包的比工作服还严实。
上身穿着短袖,但有两条袖套将他的手臂包的严严实实。
他的腿小魁抬不动,而且是长裤。总不能扒人家裤子吧。
“叶哥,别在意,别在意。”
她最终选择撩起男人额前的刘海,用毛巾仔细地擦拭着。直到毛巾变得温热,再放入水中降温,往往复复。
她可不想他发烧出个什么事情,那赵老大不得活宰了她。
“我不要回去了,求你。”
“咋?回哪?哥?”
赵丽魁手忙脚乱地擦拭,喂药,测温。
直到又一次听到他的呢喃。
“不会中邪了吧……”
赵丽魁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眼角微红,眉头微蹙的男人,她不太想照顾他了。毕竟温度计已经逐渐正常了。
“别走。”
在她端着水和毛巾正要走时,衣角被人轻轻拉住了。
“幸好力气不大,要不自己要被带着摔倒。”
赵丽魁重新坐下后想着。
???
很凉,之前发烧时,都没有这么凉。
我记得我就是严重发烧时来的。
???
男孩躺在老破小的杂屋中,他的呼吸紊乱,浑身发热,整个人痛苦地想蜷在一起。却因为没有力气只得半弓着身子,什么都做不到。
嗓子干到感觉要发裂,连一杯水也拿不到。
“没有饭吃……好饿……”
他没有眼泪了,一遍遍地呢喃这午夜呓语。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是一条狗?
唐叔家的狗,每次东西都吃不完,自己平时又不敢。只是自己太饿了。
太饿了而已。
所以他扑上去,把那条狗挤到一边,疯了一样把盆中东西塞到嘴中,眼泪混着剩饭——
又酸又黏。
“野种!滚蛋!你活不起了抢我家狗的饭!”
男人一脚踹在他单薄的肚子上,胃中一阵恶心,饭竟又吐了出去!
“不,不行……”
他抓着粘腻的食物,塞入口中就跑。
被暴打时,他眼紧闭着,希望睁开眼就发现是一场噩梦。同时想:
“如果有人来保护我就好了,像唐叔保护他的狗一样。”
“我来保护你吧,叫我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