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情况就是,你们在城边开包子铺和女儿一起卖包子。”
叶必无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记录身前男人说的话。
“然后小儿子丢给乡下的爷爷奶奶照看,上周孩子还在,今天却发现孩子失踪了。是吗?”
“对啊,警官啊,那可是我唯一一个儿子啊!孩他妈难产,生他破大半条命,怎么会丢啊!我的娃娃哟!你还那么小哦!呜哇哇!”
岸桥派出所,中年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早餐铺多么多么不易,孩子妈生孩子多么多么痛苦。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孩子,而且孩子丢了家中老人为什么不报警?”
叶必无没心情听他在这里大倒苦水。
如果真的想找回来孩子,最好认真提供完整清晰的失踪细节,而不是在这里大哭大叫耽误时间。
“那是,那是因为那孩子.......”
男人“那个,那个”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大概。
他偷偷抬头观察叶必无,正好和叶必无对视上,只得姗姗开口:
“孩子是我们俩躲起来偷生哩,老人怕罚。前几天半夜被偷偷抱走时还以为是孩他妈想孩子呢.......”
“你家有个孩子了,还偷偷生啊?你家大孩子呢?没跟来,还在上学吗?”
“来,这位大姐这里坐,另外无关人员请出去。”
赵丽葵拉着位看着年龄30,40上下的人走进来,转身对身后看着年龄差不多的女人说道。
她神情麻木,头发胡乱剪成蓬松的短发,兴许是在厨房帮忙,油腻腻像条纹码一样。但是脸看着挺稚嫩,应该拿到的钱是保养脸了。
可脸上还是不太滑嫩,还围着个看不清颜色的围裙,看着脏脏油油的。
大抵是店里面的帮工吧?
赵丽葵刚才已经了解了大概,但还是要核实一下时间,毕竟谁也不想孩子出什么意外。
只是她语毕就觉得房间内气氛不对劲,店主和她老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沉默,但他们两人神情更多的是,鄙夷。
“我就是他们大女儿,不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出去。”
女孩似是早已习以为常,面瘫一样说完话就准备离开。
“等等,你在外面可以让.......”
叶必无叫住女孩,显然是在之前的地方待习惯了。
现在很是不适应上上下下只有两个人的岸桥。
“都参与侦破那么大的案件了,张队倒是拨点人过来啊!”
无在他脑海中疯狂吐槽。
赵丽葵看到叶哥尬出天际的操作后,也是无语至极。这岸桥里面除了他们两人哪来的第三人啊。
由赵丽葵带进来的中年妇女身体抽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倒在地板上。
直到视野中出现一个新的警察,直接挣扎着扑上去抱住叶必无的腿就张开嘴巴开嚎:
“警官啊!我只有那一个儿子啊!呜啊啊啊!没有他我怎么活啊!!!呜哇哇哇!!!”
“什么鬼情况啊喂!”
叶必无眼神疯狂向后看去,直到看到赵丽魁时,对她眼神示意:
快把这人弄走!
在一旁暗暗憋笑的赵丽魁看到眼前的场景,只得无奈的摊摊手表示她无能为力。
绝对不是为了报复早上的事情,只是单纯因为她刚才也被扒裤子了。
大叔在椅子上抹眼泪,大娘一边哭叫一边抓住叶必无的裤子,手舞足蹈地捶打着。
叶必无在两人中凌乱时:
“斯拉——”
他的裤子被大娘撕开了。
.......
“不要这么搞啊喂!”
在无的疯狂吐槽声中,叶必无向后看着对小魁疯狂眼神示意,匆匆离开了。
发觉自己闯了祸的大娘唯唯诺诺地坐在自己丈夫旁边,一手绞着丈夫的衣角,一手抹着眼泪。
“所以这位先生口中的前几天晚上孩子被陌生人抱走了是吧?”
赵丽魁坐在两人对面,调整心情后开口一脸严肃地问道。
“对了欸!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欸!还我儿子啊!”
大娘一听到自己孩子被抱走的关键词,就来了力气,又哭叫起来。
“大娘,我们是辅助您寻找孩子,不是来看您表演的。现在人贩子猖狂,晚一秒您的孩子危险就多一分。”
换完裤子的叶少无走进来看到大娘还在闹,心中难免烦躁,便直接开口打断。
“对对对,老婆子我糊涂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20xx年 8月 2号
赵丽魁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副驾驶的叶少无心中直接:
“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时速10码的车就是狗屎。”
车辆带着后座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叶少无的黄瓜脸色飞驰而去,在一户农家院停下。
“老奶奶?”
20xx年 7月 31号
“前几天我听别人说帝桐耙那里去了好多警察啊!老头子,咱把孩子藏好啊!被发现可是要罚的倾家荡产哦!”
一位颤巍巍的跛脚老太太一瘸一拐从大门进去,对着院中同样颤巍巍的老人说道。
“我听说那是那个狗厂老板杀人欸!我就知道啊,他爸是丧良心的,把孩子养的哟......”
老爷爷听到自己老伴叫自己,回头应声道。
“老三上午在小卖部给我打电话了,说风头有点大,把孩子接走。”
老太太走到老爷爷身边压低嗓子说道。
“把孩子接走?老二知道吗?”
“知道,还是老二叫老三接走的,老三家没孩子嘛,这样避风头正好。”
20xx年 8月 2号
“黄老二你们两口子杀千刀欸!为什么接走我家娃娃不告诉我啊?娃娃有事没害的我都不知道啊!现在警察都知道俺俩偷生啊!我俩要留案底了欸!我儿子以后有案底当不了官了呀!呜呜呜!”
听完老爷爷和老奶奶的话后,女人直接扯开嗓子哭嚎起来。
“她叉开腿坐在地上拍着膝盖,披头散发,哪还有平日里高高在上使唤我的样子?"
“我就要看她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凭什么我要承担一切?!”
站在院子角落的女孩幸灾乐祸地注视着。
她神哀伤,只要她不开口,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