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皇宫,一片狼藉,遍地废墟。
曾经辉煌壮丽的建筑如今被摧毁一空,残垣断壁散落在每一个角落。厚重的尘土弥漫在空中,重伤的人群惨叫呼喊,活脱脱一幅地狱场景。
干瘦老者凌空而立,眼神冷冷地扫过皇城内外。
随即对陆秉说道,“苍梧国就交由你打理,希望经此一败,你能有所长进”。
陆秉捂着还在渗血的胸口,脸上涌现一抹失落。
“是”。
干瘦老者身影一阵模糊,消散如烟。
这时有个侍卫急匆匆地跑来,步履坚定地走到苍南夕的身前,单膝跪地,呈上一物, “国师有令,望长公主将此物转交新任国师”。
苍南夕双手捧起一张染血的青色布条,无神的眼神中又燃起一抹希望,这赫然是出自许长青的残破道袍。
陆秉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翳,“什么国师,老子要做苍梧国的太上皇!”
他挥手一招,青色布条飞入他的手中。
定睛一看,心神大震。
上面一个个血淋淋的大字,摄人心魄,血腥气息滔天,杀意凛然。
“若起杀劫,吾必杀之!”
红色的血液中夹带着一抹金色,无尽沧桑荒凉之意,扑面而来,陆秉一阵窒息。
此刻就算他百般不情愿,但也不再怀疑,先前的青袍道士,拥有斩杀自己的实力。
如果是缥缈宗一般弟子的威胁,陆秉可能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此人是出云道长的弟子,前途无量。
陆秉略一沉思,苍梧国对陆秉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凡人国度,没必要因为若干凡人与缥缈宗未来新星结下死仇。
陆秉挥了挥手,对着苍南夕姐弟两人淡漠地说道,“安排救灾吧”。
“咳咳!”,陆秉咳出了一团鲜血,脸色苍白。
“一切规制照旧即可”,说完之后,陆秉踉踉跄跄地隐入黑暗之中。
幽幽的声音若隐若现,“这新任国师,我陆秉接下了”
。。。
血纹黑蠊急速风驰,许长青盘膝打坐,冷峻的脸上隐去仇恨,此刻已是无悲无喜。
相信陆秉不傻地话,会知道该怎么做,许长青略微放下心来。
安心感悟龙皇炼体诀,此功法博大精深,许长青受益匪浅。
青衣少女,抱着火红色鸟蛋,一脸好奇地盯着许长青。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少女凑到许长青的耳边,轻声说道,声音清脆动听。
许长青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不管你是谁,搭顺风车一百灵石”。
青鸾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长青,“你在跟我要灵石?”
许长青皱起眉头,这少女看起来还挺活泼灵动的,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呢。
“没错,一人一百灵石,鸟也算,总共两百”,许长青解释道。
“没有!”,青鸾气鼓鼓地席地而坐,“我先睡几天,等到了青冥山别忘了叫醒我”。
青冥山位于缥缈仙宗的南侧,正是许长青的必经之路。
呵,不给灵石也就算了还敢乱提要求,许长青自是不会理会。
一看就是穷苦修士,拿着个鸟蛋当宝贝,睡着觉还抱得那么紧,而且这鸟蛋还有裂缝,八成是个坏蛋。
许长青也没有心情再跟她斤斤计较。
“你的蛋裂了”,许长青小声提醒。
青鸾脸色一冷,“臭流氓,老子没有蛋。。。”
许长青有些无语,闭口不言。
“咔嚓,咔嚓”
两声轻微的响动,火红的蛋壳破碎,一只粉嘟嘟的小鸟探出 头来,与许长青四目相对。
噫。。。好丑,许长青目露嫌弃之色,这小东西也太丑了吧。
它的身体被薄薄的绒毛所包裹着,毛色灰暗颜色也不均匀。它的头顶还残留着一些黏稠的胎衣,几根稀疏的胎毛长在脑袋顶上,小眼睛还未睁开,嘴巴短小而呆板,张着嘴巴叽叽喳喳地索要食物。
“啊!”,青衣少女一声惊叫,赶忙捂住小鸟的眼睛。
“别看他,看我!”,少女抱起小鸟。
可是这小鸟好像认准了许长青,扑棱着稚嫩地翅膀挣扎着就想往许长青身上扑去。
有些鸟类喜欢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灵当做自己的父母,看来这个小鸟是将许长青当做它的至亲了。
许长青一阵无语,“这家伙真可怜,丑也就算了,还这么蠢,简直没救了”。
许长青神识扫过,竟不见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完犊子了,还弱!”。
这无毛幼鸟伸长脖子,翅膀胡乱煽动,干瘪的皮肤皱皱巴巴,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哼,去吧”,青衣少女赌气般的放开了手,“我看他有什么吃的”
许长青微微一笑,“还真有”。
许长青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长条白色丝状物,这是在荒古秘境中被鬼面蛛围攻时,顺手扯下的一截蛛丝。
当时是想编制一件软甲来着,不过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手工艺水平,后来就一直在储物袋中放着。
许长青将蛛丝放在小鸟身前,它张着嘴巴,像吃面条一般,吧唧吧唧的狼吞虎咽。
“快吃吧,补充蛋白质”,许长青笑的很慈祥。
这货吃起饭来就像前世养的狗子,毫无吃相,但看着颇为温馨,苍梧国的阴霾不知不觉中驱散了几分。
青衣少女拿着肥嫩多汁的苍梧嫩叶,满怀期许地等着老弟吃不下去,没想到竟然吃的津津有味,还他喵的吧唧嘴!
真是给神兽丢人!想到这蛛丝是从蜘蛛的屁股里出来的,青鸾就感到一阵恶寒。
青鸾突然惊恐地想到,自己刚出生时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
五日时间,匆匆过去。
青冥山高大的轮廓出现在许长青的眼前。
许长青肩头的小鸟此刻已经长出了些许红色的羽毛,虽然算不上英武,但与丑也不沾边了。
青衣少女抱起红色小鸟,“我们要走了”。
许长青微微点头,“走吧,下次记得把灵石还我”
火红色的小鸟好像很懂事一般,没有挣扎,睁着眼睛看着许长青。
带着些许的疑惑、迷茫与依恋,他将许长青当做了自己的父亲。
许长青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