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中不断翻滚,“轰隆隆”的响声不断,山谷中随时翻滚,震颤不已。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半空出现一只紫色的葫芦,滴溜溜的不断旋转。
葫芦嘴中光芒大作,无尽吸力传来,黑色雾气一溜烟的被吸了进去,
山谷中骇然的场景浮现在许长青的眼前。
鲜血染红了半面山坡,浓郁的血腥气直冲云霄。庞大的七绝毒蚣断裂的残肢遍布山野,浑身鳞片断裂,血迹斑斑,狰狞的口器中毒牙尽断,滴落这血水。
变色蜥死状更为可怖,软绵绵的伏在山头上,身下鲜血已经流干,柔软的腹部已被开膛破肚,冒着热气的内脏流了一地。
绝无影被一把白色的骨剑钉在悬崖之上,浑身骨骼尽数断裂,轻飘飘的身躯,像是风中残烛,不时摆动,身下鲜血滴滴落下。
不过从他微弱的呼吸可以看出,还有一息尚存。
混元峰两人面无表情,其中一人托举着黄色的火苗,另一人打开绝无影的储物袋,取出白色玉简,剩下的东西就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绝无影的脚下。“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小财瞳孔微缩,他哪里见过这阵仗,有些胆颤的说道,“许兄,这地心焱不要也罢。。。”
缥缈仙宗云台之上,枯槁老人大手一挥,重伤的绝无影便被带了出来,他神识扫过绝无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怒目直视混元峰的方向。
“尤道友,我需要一个解释”,枯槁老者灵力爆发,他的声音不大,却携带着滔天怒火。
混元峰主事之人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此人名叫尤玉清,一身大红色的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散落肩旁的青丝长发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
她媚眼如丝,“解释?技不如人罢了”
天剑子眼皮轻抬,淡淡地说道,“这两人品性卑劣,应当重罚,等大比结束交由戒律堂处理”。
枯槁老者灵力收敛,拱手道,“宗主英明”。
尤玉清美目一翻,不置可否。
。。。
“这试炼也太儿戏了吧?!”,许长青皱眉道。
现在他才知道,当宗内弟子遇到生命危险时,会有宗门长辈救走。
“这样不好吗?”,李小财很是不解。
许长青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虽然只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保住弟子一条命,但历练之人的心态肯定有所不同,终究是温室里的花朵。
演习百次,不如实战一次。
“两位,看了这么久好戏,不留下点什么吗?”
许长青心中有些吃惊,他们两人特意用了隐匿符,没想到这混元峰这俩狠货,灵觉这么敏锐。
身背紫色葫芦的混元峰弟子一拳轰出,许长青侧面的山头炸裂。
“竟然是他们”,许长青松了口气。
两道身影显现而出。
正是凌夕夜与汪郃。
他们此时有些狼狈,尤其是首当其冲的凌夕夜被拳风震退数十步。
“原来是丹云峰弟子,介绍一下,我们是黑煞,那是我弟弟白煞”。混元双煞中的老大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平淡,根本无法将他与黑雾中的屠夫联系起来。
刚刚给妖兽开膛破肚,将同门打的经脉骨骼俱碎的人,此刻竟如此平凡。
如果不是漫山的残肢与他白袍上的血渍,任谁也会当他是一介凡人。
凌夕夜忍住厌恶与胆怯,轻声说道,“我没有玉简,也没有天地灵物,只有这么多灵石了”,凌夕夜储物袋光华一闪,一堆晶莹的灵石显现出来。
黑煞不屑地说道,“丹云峰弟子竟然没有丹药?算了,你们走吧”。
“不能走!没有丹药就把人留下”,白煞顺利收服地心焱,他目光如火,眼神灼灼的看向凌夕夜绝美的容颜。
“大哥,像这种极品的鼎炉可比丹药强的多”。
“有道理!”
黑煞将手中的紫色葫芦抛于天空,顿时黑雾弥漫,将山谷覆盖。
凌夕夜与汪郃自不会坐以待毙,祭出一个梭状的法器,迎风化作一只木制飞舟,两人翻身跃上,向着山谷外急速遁去。
“哼!不自量力”,白煞冷哼一声,随即口中发出一阵长啸。
山谷的上方出现一只巨大的飞鸟尸体,它的身躯一半正在腐烂,一半化作森森白骨。
空洞的眼神中泛着幽光,随着翅膀的挥动,零星的碎肉掉在地上,腥臭无比。
“竟然是控尸术!”,李小财浑身不自在,这种歹毒的术法,竟然还有人修行。
“有点意思”,许长青看向空中的骨鸟,心中暗道,“这个貌似比湘西赶尸还要牛逼啊,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学一手”。
“不过缥邈仙宗不是正道宗门吗?这种功法似乎与正道不沾边啊”,许长青好奇的问道。
“仙宗在很久之前灭掉过一个以炼尸为主的邪教,他们残杀凡人修士以供修炼。这两人应该是习得了炼尸宗的功法,好在他们用的是妖兽尸体,否则即便是混元峰也不会留他们”。
“不好,这俩人有危险”,李小财轻声说道。
一声凄厉的嘶鸣划破云端,只见骨鸟利爪腾空,一把将灵舟抓的粉碎,随即宽大的翅膀一个煽动,狂风将凌夕夜与汪郃吹落在山谷之中,层层迷雾包裹而来。
洛依依抬手指向空中的画卷,指尖中射出一道如丝般的灵力。
凌夕夜不善战斗,而汪郃资质平平,两人绝不会是混元双煞的对手。要是他们落在混元双煞的手中,下场绝对比千毒峰的绝无影还要凄惨。
天剑子身后长剑轻颤,一声轻鸣响彻云霄,洛依依指出的灵力被震散。
“除非生死,不得插手!”
“她可是凌家的小公主”,洛依依收回纤纤玉指,淡然的说道。
天剑子面色凝重,“圣地凌家么。。。”
“凌家,也不行!”
洛依依望向颜芷柔,“颜师妹,你的人这次还能出手相助吗?”
颜芷柔有些愧疚,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会”。
“不对,许长青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颜芷柔俏脸升起一抹红晕,稍纵即逝。
可惜这美到毫巅的景色,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