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红漆的红箱散发出恶臭气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当然,我们现在都戴着香喷喷的口罩,不再像以前撬棺时尸气扩散,即便对我们没有伤害,但马上就能闻到熏天臭气让人很上头。
而此墓的主墓室空间特别的有限,所有的一切都近在眼中。
是有宝。
但少。
见宝见喜,多少也都是一件好事,不至于空手而归。
可随后陈平真执意要让熊刚他们将五马分尸的尸骨分别从红箱中取出,并在裁展开来的进宝袋上拼成一具完整的人骨。
地上的这具尸骨不是虎豹豺狼,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我们尸骨见也见多了,所以怕倒是不怕,只不过看着尸骨马上脑子里就会浮现出惨遭极刑五马分尸的场面。
不自在。
心里发毛。
而陈平真再次语出惊人。
他的话令我们又都震惊了!
我倒不是知识渊博,只不过喜欢看一些书,偶尔也会看古装电视剧这些,所以倒是知道历史上有一位奇人,当过大官。
就是南宋时期刚正不阿秉公无私的大人物宋慈。
他曾撰写了一部洗冤集录,共五卷。
里面撰写的内容就是针对于验伤、验尸、血型鉴定、检骨等等,所以他有办法能够让不知道死多少年的尸骨开口‘说话’,以此从中找出证据纠查错案冤案。
可陈平真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主墓室内也没有任何关于墓主人身份信息。
他怎么可能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骨开口说话?
还妄想知道这位墓主人是谁?
我坚定的认为天方夜谭,绝对不可能。
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我说道:“爸,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玩游戏,到此为止吧。你自己看吴老哥虽说身体抗冻,但也在原地开始打摆子搓手取暖了,再呆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冻死。”
吴宇飞插话,并笃定。“我不会,向你们保证,最起码不会冻死!”
“吴宇飞,要是抗不住,你就先上去回本营穿上衣服,别真的冻着了。儿子,你又不是不了解爸,爸和喜欢把人往沟里带的唐鹤德是截然的反面,除了唯一喜欢下棋,不喜欢玩游戏。”
陈平真严肃又道:“玄怪奇惊的事,时到如今你经历了不少,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不少,爸现在就再给你添上一件。”
唐鹤德幽幽道:“师兄,不要拐着弯的损我,我都已经向你有勇气承认就是故意把他和乖儿子往沟里带的,说明我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嘛,最起码没有否认!再说了,如果当初我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远的不说,小陈就绝对不可能会遇见茶茶。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陈平真瞪他一眼,道:“你要不是我师弟,当我知道这些事第一个就废了你。不和你废话,我要破法,塑骨,再聚魂。你现在给我当帮手。”
唐鹤德似乎有些不乐意,嘴里念念有词。
“我行走江湖,踏遍万里山河,而且道法高深,以前斩妖除魔,见鬼杀鬼,我还可以凭一个人之道法高深替有缘的它们封正,我还成功封正了两次,我是有大道行的,没想到此刻竟然沦落到只能给他人当帮手!”
“没道号的野道士,按照我刚才说的步骤,我给你个人足够时间表现。你来!”
“师兄,我说来玩的。”唐鹤德腆脸笑,道:“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陈平真道:“小黑黑,取两对白蜡,放墓室四方位,取三炷香,再留一对红蜡,你们几个就退到主墓室入口。小楼,让你准备的吃食摆出来,就在我身前面朝尸骨这个位置,摆好后,你也退出去。儿子和茶茶留下。一会发生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不必惊慌。”
少时。
按照陈平真的要求行事完毕。
唐凝嫣韩小慧他们七个人都照令后退到主墓室入口处,他们高矮有序的站阵,探着头,视线注视着主墓室内。
而我和茶茶就留在主墓室内靠边站着。
“师弟,符箓。”
“要什么符?”
“暂时先要破煞和净邪。”
“亏你还是大师兄,还是掌教,连关键时候需要用到的符箓黄布包里都没有。在这方面我就比你强,胜你一筹,时时刻刻黄布包里都有存货,还不少呢。”
“不要了——!”
唐鹤德好像是真的刺激到了陈平真。
他刚从黄布包取出的符箓递了过去,陈平真态度顿变,语调升威,三个字不要了把唐鹤德都愣住了,然后陈平真就真的不要了。
紧接着,只见陈平真从黄布包里取出道印,一张符箓,取出巴掌大小的阴阳八卦镜,镜面朝下,反面朝上,而反面就是阴阳八卦图。
噗——
气沉丹田,再运气上升,嘴里吐出少许心尖血,血雾便洒落在阴阳八卦图。
掐指诀
祭印。
道印亮了。
“太上无极道,行令八卦箴,乾兑通鬼门,艮离驾火轮,坎坤波涛涌,震巽霹雳雷,吾为道上尊,入身中宫阵!”
符引。
符箓飘飞到八卦镜上旋即自燃。
要是我们都不是瞎子,也没有看花眼,只见从八卦镜竟升到半空出现一个似虚似实的太极八卦图,竟然还在扩大。
陈平真再次祭指。
“敕令,破!”
砰——
砰——
砰——
太极图案化为玄光,以极致的速度四射开来。
顿时,
主墓室内好像蕴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强大力量。
叮铃铃——
十几道黑布符下方垂直悬挂的铜铃几乎同时齐响,布符也在剧烈摇摆晃动着。
呼——
十几道黑布符又几乎是同时无火自燃,铜铃马上全部掉在了地上,墓室内的气温好像在这一刻陡然最少上升了一度。
而六个垂直悬掉的大金元宝,又在下一刻,绳索齐断,全部掉在了地上。
“哇——!”
江小楼瞪大着眼,感慨惊道:“我见过干爹施过几次破阵法术,陈叔施的破阵法好像更酷炫,威力好大啊,我站得这么远刚才都能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涌动的神秘力量。干爹,这套法术你会吗?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施展过。”
唐鹤德吧唧着嘴。
幽幽说着:“乖儿子,不要老是在我伤口上撒盐,我不会——!我又不是师兄,我又不是掌教,我又没有道印——!师兄,你不要老是动用这种我办不到的惊人手段,然后让乖儿子他们怀疑我的道法高深。我错了,我不乱说话了。你现在要什么符,我给你什么符,别再玩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