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的事,也就是下灯。
唐鹤德和陈平真都没有择时择日。
一是因为墓的位置特殊,其二最近两天又降温了。
下灯的事不急。
反正赵楚越他们撤离山,我们下灯时根本不敢来点灯,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暂时可以先等等。
闲聊一阵。
时过十点余。
陈平真除了千杯不醉身体体质还特别抗冻。
假如他和唐鹤德同床共枕,绝对随便说两句话又会把唐鹤德给气死,所以他懒得再继续刺激唐鹤德,主动抱着一张毛毯去到我车里睡觉。
唐凝嫣就带着茶茶去睡觉。
我也回归到堂屋的沙发和唐鹤德挤着。
唐鹤德可能是喝酒喝多了,精神好,睡不着,瞪大着眼睛,气鼓鼓的望着天花板。
我回侧过身。
见他这般模样,稍微同情心泛滥,安慰他。
“二叔,我知道你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论手上的招,你自幼体虚还没有练功夫天分,动起手来,我爸一掌就把你打飞了。论道法,你和我爸好像所差不是一丢丢,是一大截啊。甚至就连你引以为傲喝酒的事,又输在我爸的千杯不醉。”
唐鹤德斜瞄我,道:“臭小陈,你不要再刺激我了行不行啊。他是大师兄嘛,他是掌教嘛,他有道印嘛,各方面高我一丢丢,不是很正常吗。”
被窝很温暖。
我蜷缩着。
要不是因为现在时间真的太晚了,我绝对会忍不住笑出声。
“各方面都差一丢丢,叠加起来这个差距就特别大啦。”
唐鹤德有气无处发泄。
他从被窝里伸过来黑手,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想报仇,但忍着。
问道:“就只是今天之所见,我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你和我爸呆在一起时经常嘴上斗,你赢的次数绝对很少。但现在,这不是重点。二叔,我爸瞒了我二十多年,现在终于漏了底,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他目前我不知道的事。”
“他五十四,属虎。”
“这个我知道。”
“他天煞孤星坐命。”
“这个不知道。这个命格听起来就好怪,有什么解吗?”
唐鹤德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枕着脑袋,笑道:“天煞,是残暴之星,又属虎,虎又带杀,刑克伤,六亲不认,注定一生孤寡。师父当年收他为徒,就是批出他的命格。可师兄不像我自幼体虚,他体质好,学会了三十六技攻击技,学道法也很快,还不到三十岁就完全继承了师父的衣钵,行事风格也特别的乖张。”
我幽幽道:“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以这么说。”
唐鹤德道:“所以他特别可恶,老是欺负我。”
我说道:“我看也不是欺负你,就像和莫白斗法时,我爸虽然是偶然加突然出现,具体来龙去脉都不是很清楚,却抓住了一个重点,莫白他们前段时间欺负你和二妈,我爸毫不犹豫就出手了,下手还特别狠。”
唐鹤德终于眉开眼笑。
说着:“好像当时我才五六岁认识的师兄,你自己算啊,时到现在这都多少年了。在我心里,他是我派掌教,师兄,更是我哥。每一次我被别人欺负了,被他知道都会给我报仇,他当然是爱我的。莫白被他碰到了,依师兄的行事风格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仁慈,不过最后师兄毁了他道基,我是真没想到,又真的很开心。”
“我问过凝嫣,凝嫣是真不知道。二妈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的真实身份?”
“她当然知道啊。”
“嚯,我懂了,一定又是那句话,因为我没有问,你们就是不说。你们几个当真是老油条。”
若有所悟。
而现在这个结果依然不是我想要的。
趁着这个好机会,继续追问。
“我爸他还有什么秘密吗?”
唐鹤德道:“可能在你面前或许是秘密,而我太了解他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对于你才是秘密。以前我们在蓉城,最少每个月会见两三次面,你二妈也会在。而这次他有些奇怪,消失了一年多,我想联系他都联系不上。”
我说道:“我爸他似乎是有探大墓的能力,可是以前每次出去十天半个月,仅仅带回两件地下价值有限的黑货,我们才勉强渡日,活着。”
“道基就是修道资质,分上中下三层,师兄是上层,又有练武的资质,他真的会元神出窍,还经常干。要是为了财富探墓下灯,师兄就只是去探出一座王墓皇陵,那也是十辈子用不完。”
唐鹤德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说着:“探墓下灯他不是为了钱。找一件东西?藏在地下的。到底会是什么呢!他现在不说,再问也没结果。我得好好分析分析。要是被我分析出来了,嘿嘿,他就输了。”
唐鹤德他会冥想打坐。
睡不睡觉好像对他关系并不大,只要如此操作,他很快就能恢复精神气。
我是凡人。
困得要死,又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反正又知道了一些小秘密,再追问下去好像也不会有结果,我就闭着眼去找周公下棋。
接下来两天。
我们这群人没什么多大的变化,行动轨迹也很有限,顶多开车去镇上县城里转转。
唯有吴宇飞和熊刚两人擅自作主。
前前后后进入五指山三四次,生怕赵楚越他们暗中搞动作。
但结果是真没有。
“明天!”
淡淡之音,就两个字,可从陈平真口中说出来,把我们这些正玩牌的人气氛打断了。
方龙道:“陈老,我们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吴宇锃道:“那我们不玩了,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把东西送进山。”
唐鹤德抓住陈平真,道:“师兄,且不说挑吉时吉日,但明天是四绝日,诸事不顺,况且又是下灯,对我们不利。”
韩小慧道:“什么是四绝日?”
唐鹤德道:“就是冬至的前一天。”
“行以诡道,便是鬼。既是鬼,便行鬼道。”陈平真道:“怕什么,我不是在吗。就算墓中何其的诡异,你搞不定,我上,不就行了。”
江小楼凑上前,笑呵呵。“陈叔,那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我冬至日要吃羊肉,显然这两天在山里吃不了啦,我马上和小慧去搞羊肉羊汤回来,我们提前吃。黑子哥他们就弄装备进山。”
打牌?
还玩个屁。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应该以事业为重。
所以,答案就是今天有羊肉羊汤吃了,明天我们要正式去干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