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里啪啦发出爆脆音.
火,很旺,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我们所有人围成一圈,中间地上用纸板铺着的上面全都是吃的,喝的,在江小楼的安排下,一如既往的丰富丰盛,汪可和牛大力还特意跑去浅水溪沟取回了两件自然冰冻的啤酒。
该死的山蚊子又来搞事了。
它们好坏,想吸我们的血,妄想成为我们血脉相连的骨肉。
金巧巧把小飞飞召了出来。
小飞飞就飞到一片树叶上躺着。
它不干虫事,继续蜷缩睡觉,嗡嗡嗡的山蚊子瞬间四散溃逃,都跑掉了,附近也没有响起野山鸡的叫声……
“小黑黑,防范万一,把这几张镇煞符重新贴在墓室入口。”
“是,唐老。”
黑子接过几张镇煞符,把符箓一贴,麻溜的就回来了。
唐鹤德环看着众人,眼神特意留意熊刚和吴宇飞。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当时太急躁了,才让你们两个倒霉,这个错,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认,自罚一杯。”
“乖儿子说得对,你们大难不死,重新回到我们温暖的大家庭,必须要庆祝!今晚不会下灯,明天也不会,休养一天,缓一缓,你们所有人身上的护身符自然也会因此失效。没关系,我明天给你们画。乖儿子明天去买几只大红鸡公回来,我要用鸡公冠上血,至于大红鸡公,到时候就烤来吃。”
“既然明天不下灯,乖儿子又特意办庆功大会,主题很明显,寓意很好,说得也妙,顶呱呱,庆功大会,那么,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唐鹤德能屈能伸,还放得下老脸,当着所有人面,主动认错。
这一点,值得夸奖。
不过,不醉不归?
这就太过份了!
他看似是瘦瘦的中年小老头,但他是大酒神,我们加起来都喝不过他,即便我们暗中商量和他玩阴的,整他,一旦被他发现了,他还会道法解酒力,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我们。
方龙主动岔开话题,看向半天没吭声头上缠着纱布的吴宇飞,道:“吴老哥,你脑袋受了伤,坐着像个木头人,呆呆傻傻,是不是又重新变回大傻子了?”
吴宇飞瞪他一眼,道:“你才是大傻子!我只是心里很痛。即便没有老熊帮忙,凭我的力气,是绝对可以把那个三足羊鼎给弄出来,没有想到,现在不是打水漂,而是彻底沉地下河河底了,再想弄,也弄不出来。价值十万块啊,就这么沉了!我心好痛!”
韩小慧道:“吴老哥,你们有命活着回来不是更好吗?才十万块而已,不值得匹配你们的生命安全。”
“韩小慧,你肤浅了,我不怕死你是知道的。命这个东西,这辈子没了,下辈子再来就是了。但钱这个东西,这辈子活着没有,只有受苦受穷,我不想再受苦受穷。”吴宇飞咬了咬牙,异常坚定,道:“命要不要无所谓,现在我更喜欢钱!”
他这番言论,好像没有多大的毛病。
我们都去过吴宇锃老家,吴宇锃也把他家以前的窘迫情况和我们说过。
黑子道:“钻进钱眼里了是好事,最起码肯卖命。不过,上次万山探墓结束,大小姐不是分给你和我们一样多的钱吗,你现在也是好几十万的身家啊。”
吴宇飞道:“我现在的身家和你们一个个的比,差距老远了,我要把我的身家抬起来,到时候娶个漂亮美丽又大方的老婆,成家立业,开枝散叶。省得你们一个个给家里老婆打电话时,我看着,听着,心里特别的孤独寂寞还有羡慕。”
喔呦,吴宇飞现在是人间清醒。
有野心。
有期望。
我笑着说道:“来,吴老哥,我们干一杯,我们美好的愿望是一样的,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吴宇飞一口酒下肚,道:“不一样。你已经有大小姐了,你要是敢变成负心汉,大小姐肯定就会给你下毒,毒死你。而我现在还没有目标,未来的她现在到底在哪个丈母娘家里住着,我还不知道。”
这时,熊刚凑嘴,道:“你是传说中的大力士,我也是大力士,今天我们又共同经历生死,共赴黄泉,就单指这份情谊,你的愿望很容易达成,我帮你。我有一个表妹,二十五了,以前谈过一个男朋友,但那个狗日的是个坏种,骗感情骗钱,表妹她心灰意冷,现在还是一个人呢,就在蓉城我健身馆里上班,帮我打理健身馆。只要你保证对她好,我把表妹介绍给你。”
闻言,吴宇飞赶紧拿着烟,端着酒,挪着屁股坐在熊刚身旁,和他干了一杯,主动上烟,激动喜道:“真的呀,你可不要忽悠我,在这方面我是非常的纯洁单纯。她叫什么名字呀?长得漂不漂亮呀?温不温柔?大不大方?可是,我是个文盲,她不会介意吧?”
“我貌美如花,我怎么可能忽悠你!”
熊刚一本正色,又道:“我表妹当然像我一样天生丽质,只不过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五六,娇小玲珑,漂亮,温柔,家务活也会,还很勤快。她叫李芳,小名芳芳。只要你真心待她,她是不会介意你是文盲的。当然啦,即便你现在是文盲,也可以抽时间学习认字什么的嘛,要上进,懂吗!”
吴宇飞脸上浮现的喜色,那是一点都不带任何掩饰,眼神中还有强烈的渴望。
“原来她叫芳芳呀。芳芳芳芳,听名字就很可爱,很甜,嘿嘿,好啊好啊,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们既是共线战友,又成了一家人,这就是亲上加亲,你保证以后不能欺负我!”
“一码归一码。这种事,看情况!”
没有想到熊刚这个时候当起了媒人。
而吴宇飞即便现在还没有看见李芳本人,但他好像已经沉浸在无尽的幸福喜悦中,无法自拔。
吴宇锃也激动了。
这件事显然是给他们吴家添丁人口的大事件,大喜事,所以,他也挪屁股坐在熊刚旁边。
吴家两兄弟一左一右把熊刚像高高在上菩萨般供着,赔脸笑,阿谀奉承,讨好他。
氛围嗨起来了。
吃着,喝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其乐融融。
因为我们没有答应唐鹤德提出的不醉不归,我们也不想主动去招惹他,他一个人喝闷酒,似乎有一点不开心。
然而,正在这时,我像是被雷给劈了一下,打断活跃的气氛,锁定唐鹤德。“二叔,今天晚上的庆功大会,当然值得一庆。不过,要是我没记错,好像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唐鹤德愣道:“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知道笙哥说的是什么了。冒着生命危险探到那个石室,三足羊鼎沉河底了,稍微有一点可惜,但,干爹,不是还带出了一件东西吗。就是那个盒子。盒子里面到底是啥?会不会是特别值钱的大宝贝。”
不愧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江小楼,现在是充分开动脑筋,当即举手,一语中的,道。
吴宇飞附和,双眼放光,道:“我现在有芳芳了,我现在终于有芳芳了,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我要为芳芳而奋斗。唐老,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值钱?”
“我还差一点忘了。盒子还没有开,在我黄布包里。我也希望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的东西特别值钱。好,我们现在就来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