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唐鹤德这个老坏蛋,我是不是前世就和他认识了,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世和他再次见面,他弱小,我强大,动武,他打不过我,所以,是故意来气死我的。
吴宇锃趴在洞口上方,探着头紧张的问道:“老哥,陈笙,下面情况现在怎么样?”
吴宇飞回道:“没人受伤,安全。”
“对,吴老哥说的对,没人受伤,安全,吴大哥你们不用担心。”旋即,我又补了一句,道:“不过,我脆弱的小心脏很是受伤,因此很生气。假如说,我要是刚才倒了血霉,即将要去阎王殿报道,我告诉你一个真相,我一定把姓唐的小老头带上路,结!伴!同!行!幸好,金阿姨出手了,派出小飞飞,没几分钟我们就化险为夷。所以,还是金阿姨厉害!”
唐鹤德略有不乐,还犟嘴,还要维护他自己道法高深形象。
“小陈,你不要污蔑我,你不要嫌弃我,小破虫的道行不高,我是有招的,我是可以一招把它给灭了,真的没有骗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说的是真的!”
我送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
让他自己去体会。
吴宇锃道:“老牛他们把金佛已经请出去了,现在回来了,要不我现在也下来帮忙。”
金巧巧道:“不用了。我和小飞飞都没有感觉到有阴邪的东西,你们用不着下来,再说即便还有,你们下来也没用,反而添麻烦。就在上面等着。”
“好的,金阿姨。”
尸蛩虫危机解除。
我正准备打开手电筒,吴宇飞脱口道:“现在我看得见了。前面不远好像有一条地下流水,上面架着一个小石桥,桥的旁边有一块竖着的石碑,桥的对面,在墙上有一个凿出来的壁龛,挺大的,上面有彩色的佛陀图案,而在壁龛正面正中位有一个石台,好像是什么玉石做的,石台上有东西,被一块大黄布给遮挡着。”
他说得倒是详细。
但,他看得见,我们看不见。
我们凡夫俗子,依然是需要在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空间用上光芒的。
手电筒的光芒瞬间充溢,
此时此刻,整个地下的空间终于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在我们目前身处的位置,左右的间宽的确是七八米,没有任何变化,笔直开道,但越往前,宽度越窄,而长度,我目测大概有四十多米。
这个地方,即便没有砖石加固,但显然仅以古代的人工劳力开掘,又是在地底之下,这个工程量当真是不小。
至于前面一景一物,倒是和吴宇飞所说没多大的出入。
“这里还是好臭,臭味好半天都散不出去。”
韩小慧蹙着眉,一直用手捂着口鼻。
江小楼关切道:“小慧,这里除了可怜的陪葬牺牲品就是无数尸蛩虫的尸体,看着就恶心。在我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大财宝,连一个铜钱都没有,要不你先上去,呼吸新鲜空气。”
韩小慧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一脸的傲娇,把手放了下来,向江小楼证明,她现在已经可以忍受弥漫不散的熏天臭气。
唐凝嫣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说道:“别再浪费时间了,过去看看到底藏着什么。”
金巧巧没有召回小飞飞,这只金色的小胖虫振动着翅膀在前面巡视完毕,确认安全,它又飞回来了,落在金巧巧肩膀上。
旋即,我们绕过尸骨和尸蛩虫尸体,忍受着刺鼻的臭味。
当来到石碑前,还没看上面的内容,只见旁边真的有一条地下流水,宽度三米左右,水量不大,有明显人工的痕迹,可见,也是挖出来的。
江小楼道:“刚才那么多尸蛩虫,虽然它们的王被厉害的小飞飞给杀掉了,又死了好几千只,但还是逃掉了不少。才眨眼工夫,奇怪怎么现在一个活的都没有见了。”
唐鹤德替他解惑,道:“四周墙角有好多小洞,钻洞跑了,右手边有一个大洞,显然是蛩虫王的,同时,它们也可以水遁,从水中跑了,现在小飞飞在这里镇场,那些活着的知道我们就在这,也不敢出来,它们也怕死的!乖儿子,干爹是不是知识渊博,什么都懂!”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我只是想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
嚯,显然,刚才的场面把江小楼也给吓坏了,真相浮出水面,唐鹤德贪玩把我们置于危险境地,所以,唐鹤德可耻的行为同样让江小楼心里非常的不爽。
这一次,江小楼就是不夸他!
吴宇飞站在石碑前,突然挖着鼻孔,旋即侧身一站,尴尬笑道:“我忘了,我是个文盲,我不识字的!”
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再加上这一句话让我想笑。
可,我的笑意当即憋了回去。
他虽然是文盲不识字,但那是有前提原因的。
假如,他小时候脑袋没有受过伤,是正常人,说不一定,他反而是一块念书的材料,到时候考出个博士文凭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我们几人迅速围在石碑前。
上面的字迹很清晰。
‘元朝末年长洲人氏,己丑,至正九年,妙智庵剃度出家,赐法名道衍,拜席应真为道尊。’
‘洪武十五年,臣奉白帽著王,识燕王而以尊。’
‘燕王天道帝命,自应顺天道而行其道……’
‘永乐二年,拜资善大夫、太子少师,俗姓为姚,帝赐名广孝……’
‘帝命着迁都定以京,编修永乐大典……’
‘永乐十六年庆寿寺广孝归以天,法身峨眉万山间,追赠荣国公,谥号恭靖,法身坐镇地龙,纵将九灾九劫,亦佑永乐万万年。’
‘九生九生,护教归身,佛法圆满……’
我一边看,一边念。
当我念完,最先有反应的是江小楼,惊道:“我滴个妈也,还真的是他也,妖僧!”
唐鹤德脸上有喜亦有惊,一阵感慨,道:“没想到没想到,真是想都想不到!这块墓志铭就完整了,可以充分的确定就是他。这么看来,罗成刚手里买来的那块拓印的绢布,就是当初有人暗中在这上面拓印下来的。”
我皱着眉,摇着头,道:“但是不合理。你们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是在庆寿寺圆寂的,怎么会法身会在这里呢。”
唐鹤德道:“小陈,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无法解释,都不合理,但往往就是真实的存在。呃,不对,上面说了,他是法葬的。”
吴宇飞道:“唐老,什么叫法葬?”
“就是用火烧成灰。”唐鹤德抬眼看向对面凿出来的壁龛,疑惑道:“没棺没椁,好像黄布下也不像是一个法坛,他都法葬烧成灰了,法身又怎么能坐阵地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