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为尊,借令法随,行令六甲,七星神临,天地威神,诛灭鬼邪!”
唐鹤德咬破指间,滴血抹在铜钱剑身。
旋即,他步罡停下,目视威严,右手举剑。
“赦令,破法!”
砰——
声音在我们的耳畔突然炸响。
就好像事先在地下埋了雷管,然后点燃了引线,再传出五声连续沉闷的炸响声。
不过,唐鹤德事先就有提示,在阵法没有破之前,我们只能像石头一样呆在原处星位一动不动。但同时也很奇怪,沉闷的炸响声并没有伤到我们任何一个人,而双手上捧着的破煞符竟然又在某种魔力的牵引下,一张一张的飘飞到我们头顶上方。
霎时。
就连丢在两个盗洞里的破煞符都同时悬浮在半空,这一刻,七张符箓在我们头顶上空呈现着北斗七星,但紧接着,七张符箓又在瞬间无火自燃,落下着火星。
唔——
符火的火星落在地面,空间传出一阵幽冷的鬼怨,声音很冷,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又马上在七星的最中心天权位,突然向黑暗的天空卷出一股浓烈的黑气,就像小型的龙卷风,如若不是自身下盘够稳,说不一定都很有可能被卷进去。
呼——
唔——
诡异的画面,要不是此时我是亲眼所见,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竟然是真的。
瘆人的声音在消散着。
黑气也在消散着。
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三分钟。
再然后,所有刚才看到的一切消失了,地上的符火火星也早就灭了。
“天尊归位,众神归位,恭送!”
“好了,你们可以回来了。”
“坐过来歇一歇,恢复一点元气。”
唐鹤德收了铜钱剑,坐在篝火前神色略显疲惫,从黄布包里取出热茶喝了几口。
而我们五人,陆续从各个星位离位,迅速的向他靠拢。
江小楼蹲坐着,冲着唐鹤德道:“唐叔,刚才那一股黑气好强啊,就像村里那些人家堵着的烟囱突然疏通了似的。还有,刚才我感觉有一点奇怪,就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
我说道:“我也是。”
韩小慧凑到人前,道:“我以为刚开始看花了眼,但当唐叔点到小楼哥名字的时候,我发现小楼哥身上突然亮了一下,就是像某种光照着,再然后,黑子哥也是,笙哥也有!”
“不是吧?”
江小楼怔了怔,旋即道:“唐叔,难道我江小楼刚才当了一次神仙?真的这么神奇啊!我真的变成了神君啊!但是,刚才我没有感觉到有神力啊!”
唐鹤德道:“是也不是。那叫借神位镇邪破阵,威力很强,其实也很冒险的……好了,这事和你一句两句说不明白,你听话,乖,不要再问了。你们现在应该有一点虚弱,因为刚才你们也损耗了一定的阳气,阵法已经破了,坐着歇歇吧。方龙,王镇远,你们领着他们三个人以沙石圈记号,现在可以开始动手了,记住,挖到灯和尸体骸骨就马上停,取灯不要骨,不能白干,最起码一盏铜灯按照行情也值几千块钱的。然后,如果往下最多超过五米还没有挖到任何东西,那么,那个位置就一定是墓室的入口。”
“是,唐老。”
终于解决了最后一关。
他们兴奋,我们也同样兴奋。
紧接着,王镇远他们借着星夜光芒和照明的火把挖着盗洞。
而唐鹤德提到的消耗阳气,导致虚弱,我的确有一点浑身上下突然软绵绵的,一时之间提不上劲,但坐着休息了几分钟,抽了一支烟,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江小楼凑了过来,道:“笙哥,唐叔的道法好像真的很高啊。他就这么用符,然后拿着铜钱剑,绕着我们身边来回走来走去,嘴上念咒,再然后点到我名字时,我当时真的像是被电了一下,那种感觉很真实,但具体说也说不清楚。反正就像自己突然间变很高大,有一种神威的感觉。嘿嘿,他使出这么一手,又重新燃起了我想拜他为师念头。”
他不是瞎说。
因为,当时我站在摇光位,被唐鹤德用铜钱剑指着并点名,这份感觉在我的身上也出现过。
但,阵法破了。
这份奇异的感觉也只存在两三分钟。
我说道:“小楼,他走的道不一样,而且,事先凝嫣就曾提过五弊三缺,你是想孤还是寡啊?别忘了,周姨已经提过两次要给你相亲了,他们很希望江家很快就有血脉延续。”
江小楼沉着眉,道:“哎呀,笙哥。你提这事干什么,我还差几个月才到二十二岁,最起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你放心吧,我只是对唐叔的道法好奇,向你保证,我不会学的。”
我提到的话题让他不感冒了,而且很排斥。
所以,他冲我笑了笑,就跑到王镇远他们那里去看热闹了。
而王镇远几人分工协作。
挖洞提沙。
他们动作麻利,手上有功,不愧是资质的盗墓贼,不到半个小时,就挖出了一个不到三米深的盗洞,同时挖到了一盏铜灯。
“唐老,挖到灯了。”
唐鹤德正闭着眼睛靠树坐着,扯着嗓子回道:“见灯不见骨,铜灯收下,换下一个。在墓室入口没挖到前,不要再一惊一乍的打扰我。”
人多力量大。
我和黑子他们在此刻也很知趣,赶紧加入挖盗洞的行列。
在我看来,挖盗洞就是体力活,一铲一铲的往下挖土而已,可是,我刚在开阳星位往下挖了不到二十多公分,就被吴宇锃给赶走了。
吴宇锃接过铲子,边挖边道:“寻常的盗洞,也就是没有真正经验的人,他们往往挖出来的是笔洞,就是水井一样,然后用绳吊下人入洞摸金。但我发明了一种盗洞,叫螺旋梯洞,就是在泥壁凿上旋转的步梯,每隔一段距离凿出一步。”
这又是触及到我的未知领域。
我赶紧给他上一支烟,然后帮忙提挖出来的泥石土。
“吴大哥,我不是很明白,而且,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更费力费时。”
吴宇锃抬头望着我,笑道:“其实反而更省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牢记,你在盗洞之下,他们在盗洞之上,摸到了金到时候分不分给你不重要,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好比一块蛋糕原本分五份,但此刻某些人就想趁机减少属于你那份。绳子给你剪掉,再掘土这么一埋,你在盗洞之下,只能活埋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