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林大壮躺在床上小声的和李小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李小小一边听着，一边给小音音打着扇，虽然说已经八月份了，但是小孩子体热，睡觉不扇些风啊，到底不行的。
林大壮说完，接过李小小手里的蒲扇，给母女两个扇了起来。
李小小听完林大壮的话，倒也是心思一动。
“大壮，我倒是觉得你说的有理。我这几日啊，可算是知道京师大多数是怎么过日子的了。”李小小的语气中带着钦羡。
“？小小，咱们来了京师也一年了，一直忙着铺子，但还真没怎么关注过呢，你倒是给我说说。”林大壮来了兴趣。
“我之前一直以为王大姐他们那样的生活就算是不错的了，来了这安乐坊啊，才知道，京师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小门小户，家里都有使唤的人。就说咱们隔壁的柳娘子家吧，家里有一个使唤的粗使婆子，还有一个跑前跑后的小丫鬟。柳娘子平日里做做绣活，其他的事情一概是不沾手的，真应了那句十指不沾阳春水。”
林大壮越听，突然觉得之前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有了解决办法。
“小小，说我们也去买两个人，怎么样？”
“！”李小小有些震惊的看着林大壮。
“这好端端的去买人做什么？”
“小小啊，咱们既然来了京师城，就要按照京师城的日子过活。你现在有孕了，音音他们还小，我这一时半会的，还从铺子里脱不开手。宋翠呢，也不大，万一有个什么事情的话，怕是会方寸大乱。但是要是家里买了人就不一样了，年纪大些的可以做家里的一些粗活，这样你也不会那么劳累，等你生了以后，还能有人照顾你坐月子。年纪小些的，可以陪着两个孩子玩。若是能遇到合适的男子，我觉得也可以买一个，到时候我就能从铺子里脱开手，这样家里和铺子都能转的开。”
“而且啊，今天小山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是为了咱们以后的孩子，也不能一直抛头露面的，还是要想个另外的法子谋生。”
林大壮越说越上头，李小小听着也越来越沉重。
“大壮，虽然你说的都有些道理，但是吧，这要是买人可要花不少钱呢，咱家现在这情况，没必要。现在家里我还顾得来，就是真的到那个时候，咱们也学着柳娘子，房间里雇两个人就是了。”
“小小，雇的人哪里比得上买的人哦？我这平日里在外面忙活，万一不注意，人家欺负了你和孩子们，我都不知道。买的人就不一样了，买的人卖身契可都是在咱们手中，他们可不敢随便造次的。而且啊，咱们平日里铺子里来吃馄饨的那些人家，有几个家里是雇人的？我听着基本都是买的人，若是雇人真的那么好的话，那是人家又何必买呢？而且呀，京师这边卖人的，那叫一个多，平日里听着那些客官说的，买人也不过10来两银子，这点钱，咱家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李小小听着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不然你先去打听打听，反正也不急着一时半会的。”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同意林大壮买人的想法。
“嗯，你呀，就安心在家里养胎，这些事情由我来就可以了。”
“嗯。”李小小有些甜蜜的说道。
......
第二日，林大壮加班加点的，忙完铺子里的活，抽了个时间出去找了附近相熟的牙人，打听了买人的事情。
“哟，林老板，你这生意红火啊。”刘牙人有些惊讶，平日里知道林家的铺子人来人往的，不少赚，但是买人这事，还真出乎刘牙人的意料之外了。
“哎，到时候你们街坊邻居的捧场 ，我呀，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看我家，现在媳妇有孕在身，女儿又小，我这天天在铺子里忙的脚不沾地的，这要是不找个人啊，我哪能放心呢。”林大壮苦笑道。
“这话倒也是，不过，林老板，你这想找什么样的人？是雇一个粗使婆子呢，还是买一个呢？”刘牙人问道，刚刚夸了一句，也不过是，捧个场而已。送上门来的生意，怎么能不做呢？管人家有钱没钱，反正这年头，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也不少。
“这个，刘牙人啊，不瞒你说呀，那你在铺子里听着客人们聊东聊西的，我也有些想法。这帐呀，我可是会算的呢。这雇人嘛，我是万万不会的。不说这雇的人到底人品怎么样，单单是每个月的月例要二两银子，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而买人就不一样了，虽然说一下子要下去，十来两银子，但是吧，这月例可就便宜多了，这长久来算呀，肯定是买人划算呢。”
林大壮故意说的，也是变着法的告诉刘牙人，自己可是精明着呢，这买人雇人的弯弯道道，自己也了解的，可不要想诓人。
“那可不，林老板到底是做老板的，这账难不倒你。这雇人还真不如买人划算，好些人都不明白这内情呢。自以为赚了大便宜，其实啊，还真是......”
絮絮叨叨一会以后，刘牙人才带着林大壮去了后院。
“喏，你看看，现在还在卖的人就在这一片了。这三间屋子里都是粗使的婆子，那边的三间屋子呢就是粗使的男子了，那三间是年轻漂亮的丫鬟，这最后三间嘛，自然是年纪还小的男娃娃女娃娃。林老板，想要什么样的？”刘牙人的眉眼挑了挑，尤其是说到年轻漂亮的丫鬟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甚。
林大壮思索片刻说道：“刘牙人，麻烦了，粗使婆子吧，不过，我要能干些的，毕竟我媳妇有孕在身。”
“这个嘛，倒也是多，就是吧，价格可不便宜。”
粗使婆子不值钱，值钱的是能干的婆子。
“价钱倒也不碍事，关键看值不值，咱们都是做买卖的，这点我还是懂得。”
“那就成。”刘牙人笑道。
然后就去点了几个婆子出来，排排站好。
说是婆子，其实年纪也不大，都是三十大几，四十出头的模样。
“你们都给林老板说说自己都会些什么。”刘牙人吩咐道。
“小妇人原是刘家的，会些花木.....”
“小妇人今年三十又六，会些......”
“小妇人……”
“小妇人……”
……
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林大壮还是有些失望的，倒也不是说这些婆子不行，就是他们擅长的，对自家来说，还真用不上。
“怎么样，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