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杨振兴在做典当跑堂的时候听人说起过,听那瞎婆子所说,好像自己本家就有。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自他父亲离世,也没有什么遗言,更没有留下遗物,舍利子更是从未提起。
自庙会以来,发生在本家的诸多事物,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没想到这个瞎婆子,居然比自己知道还多的样子,见她的神情,对自己好似有些敌意的样子,他还竟然有些天真的以为人家只是看自己家大业大来蹭吃蹭喝。
想了最近发生的种种,让他觉得有些事情有诸多蹊跷,瞎婆子说病菌只能柳家人制,那林海一个外乡人怎么会。
他竟然有些想立即去瞎婆子那里逼问她一番,不过又迅速被理智压了下去。
可是自己怎么惹到了林海,竟然下如此毒手,让他始终想不明白。
想了一会,他便觉得头有些痛,目前最紧要的是找到舍利子,来救小女的病,这舍利子珍贵之极,哪里寻得来。
正在杨振兴思索之际,富顺看他脸色阴晴不定,走了过来道,
“东家,明天是不是要准备去祭拜嗣堂了,按照习俗,小姐成年了,东家是要去嗣堂祭拜一番的。”
杨振兴这才反应过来,这几天一直忙前忙后,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想了想道“好吧,明天去一趟吧”
对了,富顺,你明天去当铺里让伙计们去收舍利子
富顺一听是舍利子吃了一惊,也不多问,便答应了。
东家,明天去嗣堂要其他人陪同吗
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杨家嗣堂是在原本烧毁的杨家古宅上,由杨振兴他爹改建而成的,如今的杨宅是在杨振兴记事起就有的。
杨振兴没有在杨家的古宅里住过,不过印象中应该是很大的,比现在的杨宅大多了,不过由于意外被烧毁了,具体是什么意外,他爹也没有和他说起过。
杨家嗣堂是被两条湖合围在一起的,一条叫雷湖,一条叫关湖,只有一条青石大道连接着官道,四周都是湖水。
一棵挨着湖水的巨大的杨柳竖在嗣堂的不远处,远远便能看见,这棵杨柳树具体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无数的柳枝被积雪覆盖着,垂向雷湖边。
杨振兴还记得小时候来嗣堂祭拜的时候,他和富顺还有几个伙计才能抱住这棵巨大的柳树,还扯柳枝编花环戴在头上。
如今这棵巨大的柳树依旧生机勃勃,那些见过它的人,已经多数埋在地下了。
杨振兴顺着青石大道,走到了嗣堂旁。那些没有烧毁的残垣断壁,被改造成了嗣堂的一部分,嗣堂的规模很大,可以看出以前古宅的的繁华,不过现在只能通过这些旧事物,想象了。
杨振兴穿过老宅门,走了一段路,才看见嗣堂前的牌坊。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那个巨大的柳树就静静的在湖边,杨振兴看了一会,才转身踏进了嗣堂的院门。
嗣堂的房梁很高,他从包裹里取出一些燃香和一些黄纸,他点燃黄纸放进火盆里,又对着嗣堂前的牌位台前点了蜡烛,他拿起杨天灵的牌位擦了擦灰尘。
便点燃了燃香,一会,燃香的气息充满整个空间,他在心里向着牌位说了好一些的话,又瞌了几个头,才起身。
杨振兴在嗣堂内左右看了看,忽然使劲往脚下的青石砖用手敲了敲,又跑到堂内墙壁旁敲了敲,这边敲敲那边敲敲,待都敲了个遍,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安格。
他心一狠,从案台上拿起杨天灵的牌位小心的放到一旁,使出浑身力气才把案台移动了半分。
他对着堂内看了看,走了出去,从嗣堂外边,看见了一棵约手臂粗细的树木,从包内拿出了一小节锯齿,好一会,才锯断它。
他拿着这节树木,对着案台放置进去,使上力气,慢慢的把案台移动了一个缺口,他对着案台后面的墙壁敲了敲。
依旧没有安格,他有些失望,在抽身出来又鬼使神差的在案台下方的青石砖敲了敲。
暗格,还真有暗格
他这一刻长出了一口气。
原本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在嗣堂内敲了个遍,没想到还真的敲出了暗格,看来那瞎婆子所言非虚,杨振兴对那瞎婆子说过的话又信了几分。
杨振兴小心翼翼的撬开青石砖,只见那里面有一个黝黑的铁盒,他拿出铁盒,放在案台上,轻轻的擦去上面的泥土。
铁盒不是很大,四方形的,上面有一些细小的花纹纹路,杨振兴打开铁盒,只见里面有两样东西,一个小金色的盒子,一个钥匙,那钥匙很是奇特,居然发出好似齿轮转动一样的声音,杨振兴好奇的拿出钥匙,只听齿轮一转动,那钥匙有一个很小的格子显示出的阿拉伯数字,便变动一下,细看了一会,杨振兴便把钥匙放回了铁盒。
当杨振兴看到金盒的一霎那,心都是颤抖的,他从铁盒里拿出那个金盒,打开就看见一粒金色的晶体,这应该就是舍利子了,杨振兴心里止不住的喜悦,他看了一会,才放进盒子里,揣进了怀里,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对于瞎婆子说得话,真的信了。没想到竟然在这嗣堂内找到了孩子的救命药。
他正想从案台上从铁盒里拿出那个钥匙细瞧,可是一转眼之间,铁盒呢,案台上空空如也,铁盒不见了。
杨振兴心里一惊,在这嗣堂内快速扫了一眼,哪有半个人影。
他又急匆匆的跑出嗣堂外,也没有人,只是看见了一片稀稀疏疏在雪地里留下的凌乱的脚印,他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
他又返回了嗣堂,再次确认了没有任何人,而那铁盒连同钥匙也莫名的丢失了。
杨振兴迅速的把青石砖铺好,把案台挪回原位,收拾好了一切,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不管是什么东西拿走了那个钥匙,但是目前最紧要的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女。
当他看见杨云还躺在床上时,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他从怀里把那个舍利子兑着水,让杨云服下了,他的心也放下了,如今只等着杨云转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