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逃出生天
“啊啊啊啊!”
一声有些响亮的尖叫声在这片荒漠之中响起。
“咋了?咋了?有狼?”
正享受着这几日来之不易美梦的李景隆从睡梦之中惊醒,拿起手边的刀便抢先站起来,随后谨慎的望着四周。
邓芳也从一旁窜了进来,只是下一秒,邓芳就愣住……。
“你……。”
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某个王爷的怀中发出。
李景隆刚想要低头,却被邓芳拽着衣领给拖了出去。
“诶……拽我干啥啊?外面有狼啊……!”
邓芳无语的踹了李景隆一下。
有狼?
屋里还有色狼呢!你怕不怕?
等到邓芳拽着李景隆出去,朱棡才缓缓将怀中的海别给松开……。
“你……,你醒了?”朱棡问道。
海别……,额,现在应该叫西红柿,这位草原上的公主殿下,已经脸红的跟一颗番茄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将她贴身抱在怀中的朱棡,更是感受到了她身上那愈发滚烫的体温。
“嗯……嗯……。”海别先愣了下,然后才确定的嗯了一声,随后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直视朱棡的眼神……。
“我……额……你……。”
“我知道……,我知道……。”
听到朱棡要开口解释,海别抢先回答。
“知道……知道就好。”朱棡讪笑了一声。
“那我们……。”朱棡试探性的问了问。
美女在怀,温热的体温,凹凸的质感,难免让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辕马意,别说朱棡,就是圣人来了,也不一定就坐怀不乱。
朱棡想着怎么化解尴尬,而海别却是想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只是一想到朱棡每晚给自己擦拭身体,两人还肌肤相亲的抱团取暖,海别就感觉到身体一阵炽热,脑子更是发晕犯迷糊。
“我……起不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海别缓缓将脑袋贴在朱棡的胸口。
起不来……,那就别起来了。
朱棡叹了口气。
“你的伤给我看看……。”朱棡道。
海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缓缓偏过头,将肩膀的伤口露出来。
伤口已经结痂,狰狞的伤口足有六七公分大小,如今虽愈合,却留下了狰狞丑陋的疤痕,在少女茭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其中疤痕的起伏,更是摸上去有些膈手……。
“很丑吗?”
听到朱棡细微的叹气,海别有些担心的问道。
“还好。”朱棡鬼使神差的道。
还好?
“那就是很丑了?”海别一下子有些气呼呼的将盖着两人的宽布给扯过来盖住自己的身体。
连带着鼻翼下方也给盖住,只剩下脑袋和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在外面。
此时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山谷底部的岩洞之中,洞里有一堆柴火在燃烧,热气流充斥之下,岩洞倒也有几分暖意。
朱棡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揉了揉鼻子,随后伸出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似乎是下了决心,这才将海别给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下一秒,原本盖着自己的海别也一下子转头,随后贴面而上,在朱棡的唇上印了一下。
生离死别之下,她一直能够感受到有个人不离不弃的护着自己。
她知道,是他。
是他不顾生死将自己从水中捞起,是他为了给她补充营养跳进冰河之中摸鱼,也是他背负着她在荒漠之中步行百里……。
她曾向长生天祈祷,自己的未来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可如今她才明白,顶天立地,并不是指的盖世英雄。
而是能够给自己身边人温暖和安全的男人。
撑起两人的一片天,护住家人的栖息地,这就是顶天立地。
而自己所吻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他或许真的可以用‘奇男子’来评价吧!
智慧、强大、有气魄、有担当!也只有如此男儿,才能降服她博雅论、海别。
而朱棡就简单多了。
‘我靠,番婆子就是生猛!’
……
一吻定情?
或许吧,反正接下来两天,马儿也活生生饿死了,朱棡背着海别,四人前行了五十里地,终于在步行了十七天之后看到了不远处郁郁葱葱的草原以及蒙古包。
亦集乃,到了。
亦集乃是草原上一个部落的名称,不过已经降了大明。
这地方在现代有个称呼,叫额济纳旗。
亦集乃有两个大湖,两个大湖都有一条外接的河流,随后在十里地外汇合,最终成为一条大河。
也就是张掖河。
也可以称之为,弱水!
走到这里,代表朱棡四人真正的逃了出来。
“这就是亦集乃,没想到如今这么繁华。”海别有些虚弱的感慨了一声。
“不能放松警惕,这地方虽然如今是大明的领地,但基本都是蒙古人和沙州、甘州人。”朱棡道。
李景隆和邓芳点了点头,四人朝着看似不远,但实则还要步行半天的亦集乃城而去。
等到傍晚,四人才到了城外。
好在李景隆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在自己衣角里面缝着一根小黄鱼,这根小黄鱼倒成了几人的救命稻草。
朱棡也没嚣张到就这么大摇大摆说自己是王爷的份上,西北这些地方匪患无数,基本上是个山头上面就有土匪,专门拦截商人。
或者说,他们只拦截那些不在保护范围内的商人。
好在一根小黄鱼在亦集乃还是有购买力的,买了两套衣裳,换了两袋子的肉干,又跟卖货的人打听了消息,朱棡心里便有了打算。
从亦集乃入甘州一路是半水路半旱路,这也就是说,半道需要力夫搬运货物,他打算找个商队,充当力夫,让商队带着他们四人一路南下,入嘉峪关。
找商队不难,一个商队队长主动找上朱棡,问他是不是想要去肃州。肃州就是入嘉峪关后第一个到的地方。
朱棡没直说,只是问道:“你的商队在这些地方,能畅通无阻?”
“嘿,你这说的啥话?我朗七在张掖河这条道上行商二十年,沿途的强人们哪个不知道我朗七?你只管放心装货,这条道,我朗七门清!”
朗七?
朱棡点了点头,记在心里,倒也没过度追问。
只是当朗七看到海别的时候,有些不乐意,他觉得带着病人,还是两个女娃娃,有些累赘。
不过这一切都在邓芳一把提起两百斤的石锁之后烟消云散。
“女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