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劲大的!
“王爷,咱真不把这厮给杀了?”
似乎是听到前面明堂之中,杜峰喜极而泣的声音,楚力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朱棡白了他一眼。
“你啊,长得凶神恶煞的,怎么做起事来,一肚子仁厚呢?”朱棡笑问道。
楚力有些委屈了,哭丧着脸:“咱……咱长得丑,但咱温柔啊!”
“还没媳妇?”朱棡这时候才想起。
楚力挠了挠头。
“没……。”
好家伙,三十多岁的糙汉子,顶着络腮胡和一百七十多斤的身子【以古代16两一斤计算,本书都是古代计量重量】,硬是脸红了一下。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朱棡恶寒不已。
“没相中的?”
朱棡问道。
楚力挠了挠头。
“没有。”
“喜欢啥样的?”朱棡再问。
楚力沉思了一会。
他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过了半晌……。
楚力眼前一亮,兴冲冲的道:“劲大的!”
……
朱棡决定以后不提这个问题。
下头。
楚力一高兴,双手一抬,怀里的几个东西掉了下来。
掉在地上,朱棡微微一挑眉毛:“这什么东西?怎么如此……。”
楚老二顿时来了兴致,将那几个小瓶子给捡起来,兴致勃勃道:“眼熟是吧殿下?”
朱棡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是金枪药啊!俺专门找京城里一个老道士买的,那老道士配药可是一绝,这一小瓶下去,任你多贞烈……。”
“滚你娘的!”
朱棡抬起一脚就把面前这眉飞色舞的老坏蛋给踢了出去。
楚力嘿嘿一笑,退了几步之后,又介绍另一个小瓶子。
“王爷,这是蒙汗药,往布上一倒捂着口鼻,最多三吸!”……。
朱棡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老流氓,你真特娘的阴损啊。”
楚力还是贱笑:“王爷,这可是打家劫舍的宝贝,有这玩意,闯荡江湖走哪都不怕!”
朱棡没好气的转身走了。
楚力挠头,嘀咕道:“出来身上带十斤春药的人,数落俺……,俺才委屈呢。”
不过下一秒,楚力还是美滋滋的把药给收好了。
还的是张指挥那句话说的好。
得不到,就毁掉!
回过神的楚力挠了挠头:“还是没说咋处置那些人啊。”
一旁的朴不成刚打算走,见楚力还没明白,便告诉楚力取出一瓶药,把药粉倒出来。
楚力照做。
很快,一瓶药粉倒完。
楚力问道:“然后呢?”
朴不成脸色如白纸,面白无须但满是褶皱,微微一笑:“楚校尉,药用完了,瓶子咋办?”
说完,老朴转身弓着腰小碎步去跟上晋王。
楚力楞了一会,随后恍然大悟。
可下一秒,楚力就跳脚。
“好你个老太监!我的药!”
嘀咕了一阵,楚老二气得肝疼,自己可是大价钱啊!还说见到个誓死不从的,试试是不是跟老道士说的那样,能掐出水,结果就被这老太监给坑了。
“说话跟特娘打哑谜似的,你要考进士啊?”
……
城池的修缮并不难,杜峰率先交出了价值三万贯的钱财,这些都是杜家近五十年的底蕴。
三万贯,已经不少了。
但是朱棡知道,这只是九牛一毛。
山西世侯存在几十年,巅峰时期的刘黑马甚至被元庭封为兵马大元帅。
洗劫五处城池。
怎么可能就这么点东西。
临近离开的时候,朱棡见到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曹宏。
让人有些出奇的是,此人居然是山西行省参政。
到蔚州城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
面色惨白,连走路都要搀扶。
接见了曹宏之后,朱棡这才起身返回大同府。
离开之时,再次跟孙文博交代了城池修缮,安抚百姓,整顿军武的事情,并且让浮屠营一个副连长留下来指导军备。
回去的路上,耿忠脸上就差没写上‘怨种’两个字了。
这晋王,真是到哪儿都能搞点事啊。
但却不得不说,晋王所展现出来的魄力,的确让人为之叹服。
耿忠自然也看出赵和的谋反之中透着一股子的诡异。
他赵和是什么东西?
小小知州,虽然监管军事,可拢共不过多少人?
随便派几千兵马堵住要道,就能让赵和活活困死在蔚州。
此乃上面人物的博弈。
晋王稍不注意便会落一个监管不力或其他的罪名,王爷之尊在京城确实了不得,可在地方上,王爷的身份反而尴尬。
可就是如此尴尬的局面,却让晋王以力破局。
朱家的人,就没有善茬。
朱棡这时候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些人抓到没有?”
耿忠跟在朱棡身后,苦笑的摇了摇头:“回殿下,尚无踪迹。”
“不过各地的关口都已经安排了人手,还有两支千人的队伍还在蔚州境内搜查。”
朱棡点了点头,走在耿忠前方,道:“最短的时间将这些人全部找到。”
在朱棡和耿忠议事的时候,那刚刚恢复一点气色的曹宏走了上来。
说了徐达在太原杀死府衙十几个衙役的事情。
朱棡听罢都惊呆了。
老丈人……这么生猛的吗。
狂砍一条街啊这是。
一旁的朴不成眸子阴恻恻的看着曹宏,等到曹宏离去,朱棡也看出了朴不成的欲言又止,道:“大伴可是有什么话?”
朴不成拜下,道:“王爷,魏国公是跟着陛下的老人了,一品国公,太子少傅,官至太傅,按理来说,到地方上来布政那也是天官。可这山西按察使班大人,俨然是忘了上下尊卑。”
这话有些牵强。
班用吉是地方按察使,徐达虽是一品国公,但到地方布政,官位也不见得比班用吉要大。
但老朴有句话不假。
这厮,忘了上下尊卑。
同时,朴不成也在提醒朱棡,蔚州的事完了,可这山西的事还没完,谋反的事,绝不会因为赵和的死就此结束。
班用吉,得付出代价。
目光深邃的朱棡偏头看了看朴不成,淡淡道:“大伴再教本王做事?”
朴不成身体一僵,一股凉意自脚底板猛然升起,随后脊骨一酸,噗通跪地,惶恐颤声道:“老奴不敢!是老奴放肆了。”
朱棡缓缓收回眼神。
“大伴是好心。”
“但本王从不体谅所谓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