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墨邪待在原地,迟迟不见动静,他有些疑惑不解,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缓慢的向前走着。
后边传来呼叫,“东方,你去哪儿?”
有人在叫他,东方墨邪停止向前走的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不确定后边的那人究竟是真的还是阵法搞的鬼?
“东方,难道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么?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是谁?”那人再次发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归还是要面对的,他不能总是以逃避的态度处理事情,这样子只会越弄越糟糕,他得支楞起来!想到这儿,他冷静的回头去看来者何人!
看清来者是谁之后,他的小脸露出惊讶的神色,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他朝思夜想牵挂的人就在眼前。
那人见他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轻笑一声,“东方,这么久没见,难道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么?”
东方墨邪低垂眼眸,克制住快要从眼眶中溢出来的眼泪,对于他的问话,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没有忘,我也不敢忘……”
“那你为什么不过来?”那人反问。
“怕是个梦……是个幻觉……”他回答的很快,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行动上却又诚实的靠近他,奔向他的道路很短暂,好像他只要愿意回头去追逐,他就可以追上他似的。明明是三两五六步的距离,却让他走出了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那人也不催促他走快些,再走快些,他目光从容的就在那站着看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等着他走过来。
直到他走到面前,直到东方墨邪近距离的看清他脸上的面容,他手颤抖的去触碰他,如同往常那般去牵他,喊他:“大哥……”
“我在。”周羡衍握住他的手,“东方,你长高了。”
“是么?没感觉啊……”东方墨邪笑着跟他对视,“明明我们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怎么感觉好像隔了很多年似的。”
周羡衍笑着跟他吐槽:“和你分开之后,我才发现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真的很无聊。东方,要不,你不要参加缥缈仙宗弟子选拔赛了吧?和我一起去浪迹天涯吧!”
东方墨邪心里原本见到故人那激动的心情瞬间因为他的话而跌入谷底,他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牵着他的手突然放开,后退三步。“大哥,你怎么过来的?”
他的态度转变的这般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听到他的问话,周羡衍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张,强装镇定的看着他笑,“当然是走进来的啊,区区一个缥缈仙宗何以拦得住我?你知道我的本事的,东方。”
“缥缈仙宗有阵法,如果没有熟人带进,很容易触碰阵法,引得仙宗里的真人出手击杀,大哥第一次来缥缈仙宗,竟然可以混进来,果然有些厉害。”东方墨邪皮笑肉不笑的夸奖道,只是这话里有多少真心就待定了。
周羡衍似是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邹眉,“东方,你现在说话都这么阴阳怪气了么?是还在气我逼你来参加选拔赛么?实话和你说吧,和你分开之后,我才发现我没你不行,学不学修道如今不重要了,我只想你和我在一起去闯荡江湖,东方,跟我走吧!和我一起去历练吧!”他伸出手向他发出邀请。
“以拖油瓶的身份跟你去历练么?”东方墨邪面露苦笑的看着他,“大哥之前不是说我是累赘么?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周羡衍没想到自己之前那么狠,对一个这么小的小孩说过这样的话,慌忙的解释道:“不可能!东方,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这样的话,就算在你面前说的,那一定说的是别人!”
“可你当着我的面说的,张沐凡都听见了,大哥你现在是趁着张沐凡不在,打算来个死不承认么?”说着,他眼眶湿润的盯着他。
听到有个目击证人,周羡衍不在抵抗,低头承认自己当初的错误,“对不起,东方,我当时说这话一定是有别的原因造成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如果你认为我当初说这句话是在说你,那我今日正式的和你道歉,为那天口无遮拦说了伤害你的话。”
听到他的道歉,东方墨邪那饱含在眼眶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一把扑向他。
周羡衍见他因为自己的道歉而喜极而泣,又见他奔过来,赶紧蹲下来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东方墨邪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掏出袖里的匕首,双手握住,用力的举起落下,一刀从他后背穿过心脏的位置。
周羡衍没想到他背地里耍小动作,被刀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一把将他推开。
东方墨邪被他推倒在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周羡衍低头看着那把穿过心脏而来的匕尾,眼神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你不该演他的。”东方墨邪一别刚才热情的态度,神色冷漠的看着他回答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不死心的追问,怎么也没想通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他发现的自己是个冒牌货。
东方墨邪让他死个明白,老实的坦白自己刚才的发现,“你说跟你走这句话的时候,后边的那些话,都只是我为了验证你的身份而故意去问的,果然,假的就是假的,细节问多了,破绽就露的越多。”
“我不信那个人没跟你说过,要带你走的这句话!”在他理解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可偏偏这句话就成了验证他是假货的关键性证据。
似是料定他时日不多,东方墨邪冷笑,“巧了!他还真没有说过这句话!另外,再告诉你一个事情,修仙是我所求的,不是他勉强得来。”说完,他不再理会他的死活,转身离去。
周羡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能为力,直至他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突然消散,仿若没出现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