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结束,刘禅顺理成章地成为蜀汉第二任皇帝,不过刘禅在登基大典上的表现让李严和赵云对他没了任何期待。
不知情的人以为刘禅孝悌,但赵云和李严知道,这货痛哭是真,可多半是因为被逼当皇帝,而且他几度哭晕也是耍赖,要不是赵云搀扶时用了点“巧劲”,这货就准备一直躺在地上装死。
将哭哭啼啼的刘禅送回寝宫后,李严和赵云开起了小会。
李严愁眉紧锁,对赵云道:“大将军,现在我蜀汉兵微将寡,如何抵挡渝国的反攻?”
赵云一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连刘禅这样扶不起的阿斗都看出蜀汉已经不堪一击,要守住成都实在太难。
渝国有钓鱼城这样的坚城可守,是因为渝国位于四川盆地的东部丘陵,有这个地理条件。
可成都位于成都平原,一马平川,基本无险可守,渝国的大军可从任意方向进攻成都。
成都城城池不高,就算号召蜀地各处募兵勤王,哪怕再召来三万兵马,想依城而守也无异于坐以待毙。
赵云盯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一筹莫展。
“要不我们求和?”见赵云一言不发,李严试探着问。
“求和?”赵云瞟了李严一眼,“拿什么求和,我们又能给出什么让渝国心动的条件?”
李严咬咬牙:“我们蜀汉向渝国称臣,割地赔款。”
呵呵,赵云嗤笑一声:“刚称帝就称臣吗,让蜀汉二世而亡?”
李严涨红了脸,争辩道:“这有什么,事急从权嘛,改个名号就能让我蜀汉喘口气,有何不可?当初渝国皇甫冲的求和条件不也有称臣的条款嘛,缓兵之计而已。”
“那割地呢?割哪儿?把成都割给渝国吗?”赵云又问。
李严赶紧摇头:“怎么可能割成都,这是我蜀汉的都城,割成都给渝国不就直接投降了嘛,割这里。”
说完李严伸出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块地方。
“汉中?”赵云皱眉。
“是的,汉中!”李严突然兴奋起来,仿佛想到了一条妙计:
“汉中位于巴蜀和秦国的中间,是沟通两者的必经之地。我们把汉中割给渝国,让渝国成为前线,代替我们防守秦国,这样渝国和秦国鹬蚌相争,我蜀汉在后面得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唔···”赵云陷入沉思。
李严见赵云心有所动,问道:“如何?我这计策可还行?”
天真,不知所谓,亏你想得出来!
赵云其实很想给李严泼一盆冷水,但顾忌到蜀汉正是艰难之时,将相和才能同舟共济,于是耐心解释道:
“恐怕不行,汉中地势险要,是一个小盆地,易守难攻,是我蜀汉的北面门户,把汉中割给渝国,比割让成都更惨。
因为从此蜀汉再无险可守,成都被渝国南北夹击,渝国皇帝打个喷嚏蜀汉就要抖一抖。
更重要的是,渝国占了汉中盆地更不会和蜀汉议和,皇甫冲不会蠢到让自己处于腹背受敌的困境。”
赵云不想打击李严太多,又给予了部分肯定:
“不过你这计策有可取之处,目前成都已无险可守,我们可以建议皇上迁都至汉中,依靠汉中小盆地的天险防守,只要我们派重兵守住金牛道上的剑门关,渝国就只能望关兴叹。
到时我会亲自率兵镇守剑门关,渝国皇甫冲胆敢率军攻关,我就让皇甫冲感受一下‘剑门天下险’的滋味,如果先帝保佑,能让皇甫冲折于剑门关下,那我蜀汉一战就可以翻身!”
“嘶,放弃成都,退守汉中?”李严闻言咧嘴。
赵云认真思索一番,越发坚定这个想法,一拳捶在桌子上:
“是的,成都绝对守不住的,困守此城只能坐以待毙,北迁汉中,集中力量于一点,方能绝地反击,求得一线生机。”
“这···”李严还在犹豫,成都可是蜀汉的大本营,经营多年,要放弃谈何容易。
赵云下定决心后不再犹豫,看向李严:“丞相,要想保住蜀汉,眼下确实再无他法,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动。
你赶紧下达迁都旨意,统领皇室宗亲、大臣以及世家大族的迁移规划,争取明日午时前出发,时间很仓促,但可分批进行,让皇上和重臣们先行。
我立刻向各地军方下达勤王命令,让他们招兵买马,向汉中集合,同时派出先头部队增强剑门关的防御。剑门关现在是重点,不容有失。”
赵云顿了顿,又道:“称臣之计也继续执行,不过不是向渝国称臣,蜀汉和渝国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向渝国称臣只能自取其辱。
咱们向秦国称臣,我蜀汉现在势弱,经不起两面作战,先稳住秦国,全力应付渝国。
你拟一份称臣书,把成都等地献给秦国,反正我们一走成都必然落于敌手,不如充分利用。
一来可以挑拨秦国和渝国的关系,二来看能不能换取秦国的粮草支持。
汉中小盆地虽是鱼米之乡,但大军云集,粮草必然吃紧,能多收集一点粮草也利于我们久战。”
李严和赵云都是刘备的托孤之臣,按理李严的丞相地位更高一点,但李严不懂军事,此刻情势危急,统兵的赵云更有话语权,不知不觉成了主导。
李严踌躇片刻,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随即开始了迁都计划。
当李严将迁都计划告知刘禅时,刘禅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抗拒,在成都当了这么多年无忧无虑的太子,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刘禅自然不愿离开。
但李严也懒得和刘禅多费唇舌,只说了一句:
“汉中虽偏,但在那里皇上还是一国之主,成都虽好,留下只能成为渝国的阶下囚,皇上自己选择吧。”
刘禅无语,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泣。
李严瞟了眼无能的刘禅,暗自叹息一声,将准备好的圣旨摊开,也不请刘禅过目,直接拿起玉玺就盖了下去。
由此,蜀汉刘禅登基后下达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迁都汉中,以避渝国锋芒。
随着圣旨传出皇宫,整个成都城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