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在愠还没醒,方矩就醒了。
因为他要思考许多对策,他只是小酣睡了几下。
当愠起床后,她看到方矩早已经准备好了很多。
愠感受到了安全,“也许这男人真的能给我安全。”
但随后愠看见全貌后又不淡定了。
“为什么要带鸡去?”愠觉得方矩在开玩笑说:“你想吃上次我做的那道菜?”
显然愠是误会了,方矩则不慌不忙的抚摸着鸡,缓缓的说:“你没发现吗?自从你来了后,你越来越暴躁了。”
愠也意识到了这情况,特别还是在心上人的面前,她感到了异样,又开始慌张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愠害怕自己出问题了。
方矩绕着愠走了一圈,边走边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还没有很严重,看来那天你也受影响了。”
方矩说完后看到愠惊恐的神情赶忙安抚:“别怕,你不是相信我吗?那就继续下去。”
愠听完后才缓过来,无形的影响真的很可怕。
“好,我会一直跟着你的,就像你坚强的后盾一样。”
“走了走了,慢慢走吧。”
两人走到很慢,一是考虑愠跟不上速度,二是不引起恐慌。
在这无聊途中,愠率先开口:“昨天我走过九坡坳的时候,我说我是来找你的,村长热情款待了我,还和我说了你的事情。”
方矩有了兴趣,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我拒绝了他的款待,因为我还不安全,但听故事还是可以的,当时听到你我就心安。”
方矩挠头说:“我有这功效吗?”
愠跳过这里继续说:“村长说啊,你像个游侠,做了好事不留名,也不受赞扬和谢礼,真希望多点像你这样的人。”
方矩听的都不好意思了,一切都随心而动的。
“哎哟,那老村长说起来真是乱讲。”
愠多日终于露出了笑容:“是真是假,我都知道,你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
方矩也选择跳过这话题,他想带愠去于叔那里看看有什么对策。
“你路过这森林的时候,有看到山洞吗?”
愠很是疑惑:“没有啊,这不是只有一条路吗?”
这轮到方矩疑惑了,“不是有条小路吗?”
愠坚定的说:“没有,我都走了很多年了,你记错了吧。”
方矩相信自己:“我送信的岂能搞错,我带你去看看。”
方矩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却再也找不到通往于叔那里的路了。
那条小路消失了,连带痕迹都没了。
方矩知道于叔的能耐,这肯定是他自己干的。
方矩心里想着:“既然于叔不想暴露那就不去了吧,他应该相信我能自己解决。”
方矩服软了:“你啊你,确实是我记错,看来你记忆没出问题。”
下次见到于叔要他赔偿自己这次的服软。
愠看到方矩承认错误也是开心:“没事,你贵人多忘事。”
接下来说的都是一些琐事了,什么双方父母啊,小时候的事啊,有什么说什么,不然显得路上无聊。
路上淌也会时不时“咕咕”几下,点缀气氛。
愠也是很少见白色的鸡,疑惑的问:“你这鸡什么品种?”
方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先行发问:“你想干什么,这可不是食用鸡,这是宠物鸡。”
方矩说完淌也是高傲的抬起了鸡头。
愠看到这配合也是傻了,问:“这鸡好像能听懂你说话。”
方矩无所谓的说:“你说呢,我怎能带没用的东西。”
愠并没有往怪异那方面想,因为民间确实有把鸡当宠物,而且有些鸡确实有灵性,愠只是当方矩会养宠物。
“那当给我摸摸吗?”
愠没忍住,这么乖又有灵性的鸡,第一次见,而且还干净。
“这你得问它了,对了,它叫淌。”
“淌?好名字,淌,我能摸摸你吗?”愠用可爱的声音询问。
淌从方矩的怀里挣脱,飞到了愠的肩膀上。
愠再次感到了惊奇:“这鸡怎么跟老鹰似的,站人肩膀上。”
愠用手摸了摸,手感确实不错,羽毛丰润,白色增添一些圣洁。
方矩擦了擦眼睛说:“坏了,我竟然觉得鸡圣洁!”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愠和淌在嬉闹,方矩在一旁观看。
这样似乎不错,有说有笑,自己感到自在。
方矩对愠的情感上升了一些,但仅仅是多了一些念想。
一路上休息的时候休息,赶路的时候赶路。
两天就到了嘉璐村,远远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稻田。
但现在稻田里的水稻寥寥无几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水了。
愠望着这幅景象说:“怎么会?这么说岂不是很多人都······”
“应该是这样。”方矩直接说了猜测。
他不会猜测可能会有幸运儿那种情况,没了就没了。
“情况不容乐观啊!”方矩皱起了眉头。
愠现在回想起那天的画面再次害怕起来,“方矩,要不我们先撤退吧,叫多点人比较保险。”
“唉,我说什么来着,相信我,再者相信自己。”方矩无奈的又说了一遍。
说完就把淌交给了愠说:“淌给你保管,顺便给你壮胆。记住,一定要保护了自己和淌。”
方矩不想失去一个熟悉的人,也不想失去一个宠物,或者是电池。
走在路中心,愠害怕的紧紧跟在方矩身后,她不敢太靠近边上,怕有意外发生。
两旁都是稻田,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仅有两人一鸡走在路上。
别提多诡异了,是个人都能发现问题。
一路紧张的前行,很快就走到了村口,村口那有个公告栏,上面贴着最新的公告。
方矩上前查看,发现很新,是这几天才贴上的。
方矩小声的念着:“凡是这几天上交的水稻,都可以只上交平时的一半······”
方矩念出的是大概的意思,愠也看完了。
愠不傻,听完后用手捂住嘴巴,颤抖着说:“这么说,大家都下田,这告示就是引导村里人都去田里。”
两人回想起空无一人的场景就知道了结果。
愠掉起了眼泪,仅仅几天,熟悉的村里人全部消失了,她成了没有乡亲的乡民。
愠一时难以接受,蹲在地上抹眼泪。
自己明明尽力的搬来了救兵,但却还是太晚了。
自责,无尽的自责。愧疚,无尽的愧疚。
“只要我再快一点,只要我要坚持一下······”
愠一直口中喃喃这些,方矩听不下去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慰?自己没经历过,不知道怎么安慰。阻止?她做的没错。
方矩不得已还是说出了一些万金油的句子:“做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努力了。”
方矩这次选择了容忍,他给愠调整情绪的时间,反正时间似乎没有那么紧,可以慢慢来。
愠也是成年人了,很快就调整过来说:“谢谢,我好了。”
这次是愠走在前头,方矩走在后头。
方矩不得不感叹人在困难中的快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