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女生们脸色微微一变。
“辰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对女孩子这么凶干什么?”
纨绔们把女人往自己怀里一搂:“不是我说,辰哥,你搁这儿地方装啥啊,也都不是外人。”
“你背地里玩儿的女人给我们也介绍一下呗?就没见你当我们面玩儿过,咋,怕脏啊?”
白辰没搭理他。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四十。
跟约好的时间,已经差了两小时四十分了。
她,失约了。
以前的姜烛,从来不会放他鸽子。
而这一年……算了,这一年不提也罢。
本来以为,她跟非处所有所牵连,或许是变回来了。
但显然,他想太多了。
姜烛还是那个姜烛。
白辰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失望和怒火,冷着脸,拿起一旁的外套。
“我先走了。”
“辰哥,你别啊。”有纨绔笑吟吟地拽住他,“辰哥,今天重头戏还没开始呢,你现在走了,可就没意思了。”
白辰甩开他的手,对所谓的重头戏,丝毫不感兴趣。
“滚开。”
纨绔撇撇嘴,也没再拦了。
白辰性格不太好,他们可都见识过。
反正他买单就行了,看不看重头戏,压根不重要。
“那辰哥你路上小心。”
白辰还没走到门口,突然间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米色长裙,小毛衣外套,戴着褐色毛茸茸小帽子的女生,踩着小靴子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干净又柔软。
与闪着灯光,透着几分奢靡的包厢,格格不入。
“我去,这谁啊!”
“长得好漂亮!”
“美女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因为灯光比较暗,加上姜烛穿着与之前黑白套装完全不一样,气质也毫不相同,以至于屋里的纨绔们,都没认出来人是姜烛。
“小美女,你叫什么啊?”
“要不要进来跟哥哥们玩玩儿?”
姜烛没理他们,小脑袋四顾着,似乎在找什么。
下一秒,她看到了站在茶几前的白辰。
不过一年,他成熟了些许,眉目阴沉,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然。
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却平添了几分禁欲气息。
屋里虽暗,他却如明珠在侧,朗然照人。
她看到白辰时,白辰也在看她。
准确来说,从她一进来,他就看到她了。
他本以为,都一年了,他早就习惯了她不存在的日子。
再见到她,他也应该不会再有所触动了。
但不是。
在姜烛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一刻,那软萌却肆意张扬的眼神,叫他整个世界,瞬间都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视线冷了下来。
姜烛,她竟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么?
就在他以为,姜烛依旧会高高在上,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时。
却不想,下一秒,那小姑娘就冲他笑了。
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嘿!”
“白辰!”
她的招呼,自然又欢喜。
白辰睫羽微颤。
“哟,是来找辰哥的啊。”
“嘿嘿嘿,我就说,辰哥也就表面上装得老实,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妹妹相伴呢。”
“不得不说,辰哥眼光绝啊!”
“难怪瞧不上我们找的姑娘了。”
姜烛:“!”
白辰玩儿挺花啊!
嘿嘿嘿。
她也要!
她凑到白辰跟前,还未开口,就见白辰将手上的西装随手一扔,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冷冰冰地看着她:
“姜烛,你还知道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僵。
“姜……姜烛?”
“她是姜烛?”
“不是吧,我之前见过姜烛啊,咋一年不见,还变样了?”
“整容了?”
“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众人都呆滞了,纷纷搜索姜烛之前的照片。
没想到搜出来的照片上,那身着黑白色职业装,满脸高傲冰冷的女生,还真跟面前软萌萌的小姑娘有点像。
“我去,居然还真是姜烛。”
姜烛没管他们,只是打量着四周奢华的装扮和穿得清凉的女生。
眼睛亮晶晶。
啊!
这地方,果然与众不同啊!
很好,很纸醉金迷!
“那个,今晚有点事情耽搁了。”
白辰一抬眸,姜烛笑吟吟的脸就猝不及防闯入了他的视线:
“好在你还没走。”
她就知道白辰是会等她的。
他向来会等她。
那软萌又自然的神态,叫白辰恍惚间,看到了一年前的姜烛,他手微微收紧。
她该不会以为,他还和一年前一样好糊弄吧?
“来晚了得喝酒!”纨绔们起哄,“来来来,姜烛,你自罚三杯!”
说着,将三个大杯子,倒满了红酒,推到姜烛面前。
姜烛眼睛一亮。
纸醉金迷的生活,当然是从喝酒开始的!
她要开启她的纨绔生涯了!
——只要不被小哥打断腿,她就能继续浪!
“你要是不喝,那就是不给辰哥面子。”
“喝——!”
“喝——!”
一群人起哄。
白辰看向姜烛,只见她乐呵呵的:
“来来来,我自罚三杯。”
说着就要去拿杯子。
白辰眼神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姜烛不解地看向他。
白辰抿紧唇,盯了她半晌:
“要是不想喝,可以不喝。”
姜烛脑袋一歪:“那你会不高兴吗?”
就,她还不确定纨绔的生存法则跟她是不是一样的。
白辰指尖微动:“我生不生气,与你有什么干系?”
“我不想你不高兴。”
白辰心尖一颤。
他心神晃动许久,随即想到祁霁和茶壶。
是为了茶壶吧?
为了得到茶壶,才百般讨他开心?
白辰眸光微暗,松开了她的手。
“爱喝不喝。”
“哟——!”纨绔们打趣,“快喝快喝——!”
姜烛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唔,不太好喝。
白辰手微微收紧。
就在她要抓起下一个杯子时,白辰似乎不小心,反手将两杯酒全撒地上了。
纨绔们见此,瞬间了然,也不再打趣,都打哈哈说要离开。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打开。
一穿着貂毛大衣,看上去很有几分富态和猥琐的三十来岁男人,张扬地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他叫潘福,a市纨绔之首。
“啧啧啧,姜烛,还真是你啊。”潘福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烛,眼底闪过一丝垂涎之色,“听说你今晚会来玩,没想到还真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陪哥哥我好好玩玩吧。”
说着,伸手就要来抱姜烛:“来,先跟哥哥来个舌吻。”
齐家破产,是迟早的事儿,潘福可不会再忌惮她了。
却不想,就在他手刚要碰到姜烛的瞬间,白辰伸手将姜烛揽到另外一边,抬手举起一旁的酒瓶,冲着他脑袋毫不留情砸了下去。
“砰——!”
白辰眼神阴鸷,一字一顿:
“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