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色掩映下,戒备森严的公主府飞身进来一个男子,
他怀里抱着一具身穿黑色金边寿衣头顶宝石金冠双眼紧闭的女子,要不是还能看到呼吸间起伏的曲线,恐怕只认为是一具尸体。
顾曦兰纤细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袖口隐约间露出一小节白皙看不到一丝毛孔的无暇肌肤,
粉白圆润的指甲印衬的纤纤玉手就像美玉雕刻一般,不用看脸就能感受到的美丽。
看守的侍卫听到声音闻讯赶过来,看清来人后立马收起佩刀,随后弯腰抱拳一脸恭敬
“少主”。
谢卿晏微微颔首,稳稳的抱着怀中女人,脚步匆匆的来到处属于他的院落——青松斋
在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师傅便让他住在这里,后来每当心情郁结或者练习累了时,都会来这里躺一躺。
环境最是幽静。
当年在得知父亲要停妻娶妾,母亲和外祖父又相继横死,
小小的一个五岁孩童常年在继母的打压下,吃不好睡不好,一众丫鬟小厮们也如墙头草一般纷纷倒戈。
平时一脸恭敬的小厮们,背后在他身上泄着怨气,时不时的挨着拳打脚踢,冷菜剩饭更是家常便饭。
冬天的被褥也没有他的份,小小的人儿只能蜷缩在床上多盖几件单薄的衣裳在身上。
随着后来稚嫩的身形越发的修长,儿时的衣袖穿在身上露出胳膊小腿晃荡着惹人嘲笑。
谢卿晏的身份在谢府虽然是二少爷,但是一点少爷该有的物资份例什么都没有,对比药罐子不离身的谢清平来说,他已然已经成了小乞丐了。
记得那一年冬天谢卿晏实在饿得不行,
在衣不蔽体又冷又饿情况下,他想起了母亲还在的时候他调皮挖的小洞,
当时经常偷偷从狗洞跑出去玩闹一天再回来。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狗洞能救他一命呢!
谢卿晏冷的抱着手臂汲取着温暖,目光死死地盯着街边热气腾腾的包子,拼命的咽了口口水。
眼看着卖包子的老板在旁边招呼着客人,就趁其不备偷拿了一个,只是还没塞进口里就被发现了。
“臭乞丐!竟敢偷我包子!”
包子铺老板本身就因为当天卖了很久还未开张,再加上家里的婆娘偷了隔壁的汉子,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一时间气上心头,常年做活的大掌一把揪起谢卿晏的衣领,狠狠的摔在地上拳踢脚打着发泄心中的怒火。
“我叫你偷!我叫你偷!”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但是又不敢上前解救。
前几日这人还当街暴打过他老婆,当时有人上前劝阻也被打断了腿,脾气最是不好。
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突然一旁茶楼上射下一块银锭落于谢卿晏脚边。
二楼慵懒的倚靠着一名剑眉星目的男子。
他腰间带着镶嵌宝石的佩刀,修身衣裳下肌肉鼓鼓的,通身的气势逼人。
“他的包子钱我付了,剩余的零头你找给他”
“是...是”
包子铺老板愤怒的扭头一看,发现是惹不起的存在,忙点头哈腰捡起银锭也不找零了。
直接塞到蜷缩在地上差点被打的半死的谢卿晏手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晦气
“走走走,赶紧走!”
谢卿晏睁开被打的肿胀的眼睛,看向茶楼上的那名男子。
楚鹰他随手扔了银锭后,好似不再对楼下一幕感兴趣,拍了拍衣袖转身进了里间。
谢卿晏强忍着浑身的痛意,小手紧紧的攥着那枚银锭。
一路拖着受伤的腿,蹒跚的走了进去,茶楼的老板刚刚一直看着这出闹剧,倒是也没有拦他。
终于上到二楼后,谢卿晏已然满头冷汗,脸色苍白一片。
看到其中的一个门口由几个彪形大汉看守,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