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好酒好酒！”
林老头放下酒壶，咋舌称赞。
李修望着一脸陶醉的林老头，脸上紧张的神色渐缓。
林老头桌前摆着两壶酒，酒名叫‘清漓酒’，据酒馆掌柜所说，此酒在天北城内也是数得上的好酒。
李修也是忍痛花了两百文钱才买下，加上在院内买护手和玉骨针花去的十两银子，好不容易攒下的零钱和岁钱几近见底。
好酒当然要有下酒好菜，最后又咬牙买了两只烧鸡，李修的布袋里终于是只留下五枚铜板，一路颠簸跟着酒壶一起叮叮当当奏响。
此刻听到林老头的赞叹声，心中悬起的最后一颗石头也终于落下。
“就是这下酒菜，怎么让老头子我跟阿黄一样的对待？”
林老头抓起香气扑鼻的鸡腿，酒一口肉一口的嘟囔道。
汪汪！
桌下埋头狼吞虎咽的阿黄闻言叫了两声，看其模样确有几分得意。
李修听出林老头的牢骚并无怪罪的意思，挠着头尴尬道：“只见书上说‘大口吃酒，大口吃肉’，我觉着好酒配好菜就买了烧鸡，再说阿黄也肯定喜欢吃肉就多买了一只……”
林老头听罢愕然，随即笑骂道：“你这臭小子！”
“看你这样子，在张家吃过回来的吧，也罢！陪老头子我喝一杯吧，然后与我讲讲你在武道院学到多少东西。”
林老头说完，手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玉杯。
“这酒与你颇有渊源，你能买到倒是有缘，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
林老头新开一壶酒，杯满语停，只是后面半句微不可闻，仿佛是说与自己听。
“老头，你这是什么？法术吗？怎么像戏法似的？还有还有，这酒与我有什么渊源？”
李修炮语连珠般，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饶是林老头仙人心性也不由一阵无语，无语的不仅仅是这一连串的发问，更多的是将隔空取物的法术与戏法混为一谈。
“臭小子，今日只准我问，你答。当然，无论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真的吗？老头！”
林老头话音一落，李修又顺嘴问道，丝毫没注意到林老头语气。
“当然！你今日所有问题只有一个，时机未到！”
林老头说完，一脸戏谑地看着满脸疑问的李修。
李修翻了翻白眼，嘴里嘟囔一声：“老头，每次说到这些事情你都说时机未到……”
看到李修吃瘪的样子，林老头哈哈一笑：“臭小子，一只脚刚踏入修行门槛就老老实实修炼，其余的事不是你能考虑的，所以也不必知道。你这性子，还需磨炼……”
林老头话到一半，仰头饮了一口，接着说道：“还需磨炼呐～，酒喝了，将这几日的事说说吧！”
“喝就喝！”
李修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喉，热流顺着喉咙一路直下，最后在腹中化作滚滚热浪翻腾。
烈酒入腹之后，李修才后知后觉。
白净小脸瞬间涨红，嘴巴张的老大直吐舌头，手掌不停扇风，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好辣！好辣！”
林老头见状扯下另一只鸡腿，递到李修面前。
“下酒菜！”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初次喝酒就这么不知轻重，吃苦头了吧。记住了，喝酒如此，修行亦是如此。”
李修接过鸡腿，狠咬几口，口中辛辣味才淡上许多。
平静下来后，李修从开学那日开始讲起，林老头听着时而举起酒壶喝上一口，时而出声指点一句，但多数时间还是认可武道院所教的修行知识。
良久，林老头手中的那壶酒已经见底，李修也终于讲完在武道院的修行。
“不错不错！想不到武道院传承至今，传教倒是愈发通明了。”
林老头喝完最后一口酒，微微感慨。
说完，掌心又凭空变出一只玉杯，放于桌上后对李修笑笑。
“怎么样？还喝吗？”
李修想着刚才林老头的话，仿佛有所明悟，点点头。
“想喝就教你两个规矩，这其一就是晚辈和长辈喝酒要主动起身倒酒，以示尊重。”
林老头说完，敲了敲桌子示意倒酒。
李修忙起身拿起酒壶斟酒。
“这其二就是‘酒要满茶要浅’。”
倒酒时，林老头不急不慢的再次出声。
李修闻言将倾斜着酒壶将玉杯缓缓斟满，由于第一杯酒喝的太过迅急，此刻脑袋微晕，手上力道不稳，倒酒时溢出不少。
酒满，林老头示意李修坐下。
“其实世俗中饮酒规矩繁多，我不喜！你也只需记住这两条，足够！”
林老头讲话时风轻云淡，但那股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让人折服。
李修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也不敢再托大。
缓缓浅尝一小口，辛辣不减，但却没有方才那般灼心炙感。
“小家伙，怎么样？这次感觉如何？”
林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李修。
李修咬下一口烧鸡，“还是有点辣。”
林老头闻言哈哈一笑。
收起笑容，看着酒杯中的清漓酒，往日之事似尽在杯中，语气一转感慨道：“辣么？我倒是不觉得，只是你初次饮酒，才有此感觉。就像你的人生和修行之路，刚刚开始不觉其中艰辛，只有尝过苦头之后，你便会觉得这酒不再像今日这般味道了。”
林老头自斟一杯，对着门外的天空举了举，一饮而尽。
李修不知林老头为何忽然发出感叹，更不会再多口去问，只是自顾自地再次浅饮一口。
林老头看着乖巧的李修，脸上浮现一抹祥和。
“武道院的传教很不错，即使是我教你也不过如此。以你的资质，按部就班的修炼，最多五年就能进入更高一级的学院。”
温和的声音传入李修耳中，宛若天籁。
“老头，你是说我五年内就可以从青木县武道院毕业？”
李修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
林老头点点头，算是应答。
“当然，要刻苦努力修炼！”
林老头补充道。
李修听到林老头的再次肯定，顿时激动的手足无措，本就通红的小脸此刻犹如抹了胭脂。
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口吞入腹中，全然忘了方才。
这时一道声音再次传入耳中，让李修如遭雷劈。
“小家伙，想不想开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