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在睡觉。”
“不行,我忍不住,我想要叫他醒来,方才我在温泉山庄和那个姑娘说话的时候,突然就误了。”
骆宾王想象不到,这怎么能开悟?
长孙冲脸上一红,穿针引线,咋说起来,都是一样的道理,悟了也很正常嘛!
大半夜的,兴奋了总得找点事情干。
于是,刘能,骆宾王,长孙冲,三人连夜骑着马,来到了渭水边上。
炉子烧起,烤肉架上。
夜色之中,虫鸣阵阵,美酒相伴,一时间,这种感觉有些舒坦了。
“这就是快乐啊,这就是快乐啊。”
长孙冲最近说话比较少,每次开口都比较磕巴。
骆宾王则是给两人烤肉。
刘能看着天空的星星:“公子,我想去北方,您能不能向殿下申请一下?”
长孙冲一听到北方,突然想到了程处默和张墨。
他们两人,去了草原上,不知道现在过的好吗?
他们在那里,一定天天过的不舒坦,吃不好,穿不好,睡不踏实吧?
……
草原上,巨大的庭帐之中,程处默的呼噜声,吵醒了一旁的姑娘。
突厥的姑娘看着程处默,迟迟睡不着,但又不能出去,只能唉声叹气。
大半夜,程处默起来,揉着眼睛:“姑娘,你咋不睡呢,大晚上不睡觉,第二天精神头不好呢,你得好好休息,你知道吗?”
那姑娘哀怨至极,是我不睡吗?
你让我睡吗?
我也想啊,奈何呼噜声为何这么大?
程处默翻了个身,继续鼾声如雷。
旁边的帐篷里,张墨就比较安静了。
但张墨身边的姑娘,呼噜声有点巨大。
张墨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姑娘打呼噜,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虽然突厥姑娘不漂亮,但这些姑娘身段好,大的地方大,凸的地方凸,仿佛上苍每一个点都多了几分健硕的美。
但唯独,过于豪迈了,呼噜声震天响。
大半夜的,张墨红着眼睛,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应该带着一些布头来,塞住自己的耳朵。
起来喝闷酒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马蹄声。
马蹄声是带着马蹄铁的,一瞬间,张墨脸上浮现出了惊喜。
“公子,是蓝田来信。”
“好,我看看。”
看完信件,张墨直接支棱了起来。
“回信,张墨知悉,开始准备,半月完成。”
张墨背靠草原,夜色美好,他想到了一些场面。
曾经他是没有机会上阵杀敌的,毕竟,国公的儿子也是要论资排辈的,军功哪里轮到你?
你父亲越是厉害,你最好越是低调。
这才是长安的生存法则。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来到了草原。
他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可惜,之前那些突厥勇士不知道去了哪里。
“默子,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
河北道边缘之地,巨大的坑里,几百个光着上身的黑黝黝的泥人正在左右晃动。
他们手里明晃晃的东西飞起,落下,每一次落下,似乎都有黑色的泥土出现。
他们身边有条河,他们不愿意洗澡,他们耳边流淌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们:多干活,有很多钱。
这些人都是突厥人,他们抬头看着那些唐人,心中不免疑惑,为什么这些活我们要去干?
唐人似乎每次面对他们的问题也不着急,只是请他们吃东西,喝牛乳,然后告诉他们:“草原上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到了大唐,就要适应大唐的日子,一切的吃喝要靠劳动。”
“劳动获得的任何东西,没有人可以夺走,但如果你抢别人的,别人也会抢你,大家都互相抢的时候,就乱套了,毕竟,你总会有老去的那一天,那时候,别人抢你的时候,你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一开始,突厥男儿铁骨铮铮,感觉自己身上两道气从脚底板腾的一下钻出来,要跟大唐人干一架。
但现在,他们只是脸上表情微微凝固,一切就过去了。
“对,学会忍受,好日子在后头嘞。”
“今日给突厥那边亲戚写信的人,可以获得休息。”
写信,让更多的人来,现在成了他们心中的念想。
可以吃饱饭,可以睡觉,可以洗澡,可以成为大唐人。
“大唐就像是一盏灯,像是星星,像是夜空的神明。”
长安,奶茶店隔壁的阁楼里,长孙冲看着书信,脸上挂满了疑惑。
“殿下,突厥人真的会安安心心干活吗?”
李祐很淡定,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自然是,一个民族如果被奴役了一代,那么第二代就会变成真正的奴隶。”
“你知道狗是怎么来的吗?几万年前,那种灰狼选择了和人一起对抗寒冷,一起捕猎,后来,就成了伙伴,他们的第二代,就成了人类忠实的伙伴。”
长孙冲有些听不懂。
“殿下,您说狗是狼来的?”
“是啊,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你看狗蛋,如果不是尾巴的缘故,如果不是它有些傻乎乎的缘故,绝对是一匹狼。”
这一点长孙冲认同,他第一次看到狗蛋,还真以为是一匹狼。
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狗蛋听到有人叫它,自然是跳起来探着脑袋,露出来一个邪魅的笑容,仿佛在计划着什么。
大喵流着口水,梦里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李祐喝了口冰茶:“那个啥准备好了吗?”
“殿下,什么?”
“就是,琉璃降价。”
长孙冲面容上泛起自信,琉璃这种东西,他见证了整个过程里,殿下是如何将豪门世家的人拿捏的死死的。
以至于现在,依旧有一些小门小户为了所谓的虚荣排名,倾家荡产。
“殿下,琉璃今日降价三成,现在已经到了一贯钱一个了。”
李祐唏嘘不已,曾经的一万贯一个的琉璃,现在一贯钱一个,还不一定有人要。
据说,过一段时间,琉璃还会更加便宜。
甚至有人早就传开了,以后的琉璃,就跟普通的瓦瓮没啥区别的。
夏日的风吹来,李祐皱眉。
窗外传来一阵香味儿,那是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一个声音飘来。
“官人,我的杆子掉上面了,能给我丢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