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几人后,沈云绮走进屋,确认厉家的父子几人都还在睡着,她也回屋好好睡一觉,经过一晚上加半个白天的折腾,她的精神也非常疲惫。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刚醒来时,沈云绮一时间不知道自已身处什么地方。
随着脑子的清醒,身体上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浑身都疼,最痛的是手臂,想要起床,却一点都使不上劲。
正准备从空间里随便拿点东西吃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你是不是醒了?”
沈云绮这才想起来,如今她穿越了,还是个有丈夫有儿女的已婚妇女。
她好不容易才克服了懒惰的状态,从床上爬起来,一出房门,就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的厉淮深。
“你伤的怎么样?”沈云绮随口关心了一句。
厉淮深只是动了动眼皮,声音淡定:“还好。”
沈云绮走到他身边,定定的看他仿佛无知无觉的样子,突然伸手在他手臂的伤处轻轻拍了一下。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都绷紧了,同时因为肌肉用力的缘故,牵动了身上其他的伤口,痛感加重。
厉淮深闪着寒光的眸子向沈云绮射来,咬牙切齿的低喝:“女人,你要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沈云绮不由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小声咕哝:“你这女人女人的称呼跟谁学的,当自已是霸道总裁呢!”
“你说什么?”厉淮深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沈云绮摇摇头:“没有什么,不是我说,你明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不在屋里躺着,要在院子里坐着?”
厉淮深垂眸:“坐着养伤好的快。”
“什么?”沈云绮震惊,没忍住揉了揉耳朵:“我没有听错吧,坐着养伤好的快?你认真的?”
厉淮深又咬了咬牙,将头扭向一边,决定不再开口,不能跟这个无知的妇人计较。
沈云绮围着他转了几圈,眼看着几只蚊子围着他转来转去,再仔细看,他的脸上和脖子上赫然有几个红色的蚊子包。
沈云绮:……
眼看着男人脸越来越黑,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重,深云绮终于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厉淮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自已这么放冷气就能把蚊子冻死吧。”
“你身上的伤不轻,没有办法打蚊子吧,做什么非要在这活受罪?”
等沈云绮笑够了,厉淮深才扭过头去,略显无奈的说道:“屋里太热了。”
沈云绮一愣,走进了厉淮深几父子睡的偏房感受了一下,说道:“略有点热,但是并没到不能住的程度,你忍一忍。”
既然已经出了丑,厉淮深也只好实话实说:“我身上的绷带缠的厚,在屋子里躺着会出汗,不利于伤口恢复。”
沈云绮也严肃了起来,想了想,说道:“那我帮你想想办法,这是我的问题,我思虑不周。”
厉淮深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沈氏这个女人是很讲道理的:“怎么能是你的问题呢?现在天气这么热,没有冰,自然没有办法降温。”
沈云绮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房子是沈家当年的老房子,虽然有些破,但也是青砖瓦房,墙体厚,白天只要关了窗户,屋里一定比外面凉快。
沈云绮找出来一把蒲扇,塞到厉淮深手里:“你先扇扇蚊子,我去打点水。”
说着,她走到一边,拿起扁担挑起水桶。
她记得硝石可以制冰,这个东西她的空间里存的还有不少,作为一个精通各种武器的特工,当然也要学习如何自制火药。
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将扁担架在肩上向外走。
可惜她高估了自已的能力,明明两边挂的是空桶,可是刚走几步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沈云绮左右摇摆,她现在仿佛被鬼附身,完全不受控制,明明想往左边迈,却往右边倾过去。
她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不但没有控制住自已的身体,反而带着桶连扁担一起撞在了门上。
“咚”的一声响,沈云绮重重的坐在地上,因为扁担被架在肩上,撞的又重,瞬间被震的发麻。
“嘶”,沈云绮倒吸一口凉气,尾椎骨瞬间就麻了。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沈云绮揉着肩膀扭头看过去,只见厉淮深一脸正经的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
沈云绮轻轻按了按胳膊上伤口的附近,确认伤口没有撕裂,这才对着厉淮深说道:“想笑就笑啊,不用装的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看你坐在那里喂蚊子,我都是大大方方嘲笑你的,你现在想要笑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一人丢脸一次,算是扯平了。”
沈云绮嘟囔着,干脆不再为难自已,将扁担扔回墙边,确认木桶没有摔坏,便拎着两个桶出了院门。
等沈云绮走远后,厉淮深才低低的笑出声来。
沈氏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的。
沈云绮拎着桶到了村子里的水井边,此时井边还有不少人在排队打水,见到沈云绮,纷纷和她打起招呼。
“沈二,你来打水啊。”
原主在沈家的女儿们中排第二,当初管家送她来村子里时,和村里人介绍说她是沈家的二小姐。
只是村子里的人哪会有那么讲究,平辈的人叫她沈二,长辈们叫她云丫头或者沈二丫头。
沈云绮也笑着打招呼:“是啊,我家里也没水了,过来打两桶。”
沈云绮环顾了一圈,只有两个能叫的上名字的大嫂,剩下的只是眼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周围打水的女人比较多,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她们聊着聊着就问到了沈云绮的身上。
“沈二,你夫君真的是当官的啊?”
“沈二丫头,你夫君真的要给咱们村送粮食啊?”
“沈二,白天的事我可听我婆婆说了,你家的男人是不是伤的不轻啊?看病要花不少的钱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甚至说到兴起时,那些已经打了水的人都围在一旁等听后文,不着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