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形势下,就算哪天他们真的打掉了曹先生,也会有其他先生出现顶替他的位置。”
“港岛还是那个港岛,没有洪兴也会有东星,黑社会还是存在的。”
陈浩南边说边向大头走去,“经历这么多事,我明白一个道理,每个地方,应该有两种秩序,一种是法律秩序,是政府用来统治和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
“另外一种就是我们,也可以说是地下秩序,港岛几十上百万社团成员,他们没工作没收入,或者做着低贱忙碌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没有我们的管理,港岛早就乱作一团了。”
大头结合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被陈浩南说的有些心动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同意重新加入洪兴,只能将拳套扔给陈浩南一副,“打赢我再说吧。”
说完,他翻身进了擂台,陈浩南笑了一下,也脱下上衣翻了进去。
又过了五天,拿督约了陈浩南晚上去一家豪华夜总会谈合同的事情。
经过这五天拿督在港岛的经营,他认识了不少港岛道上的猛人,所以这次也邀请了几位江湖同道作陪。
当然了,因为是要和洪兴的人谈生意,自然邀请的都是洪兴的堂主,比如基哥。
而且在这五天里,拿督不断在陈金城面前试探,陈金城一开始还吊着他不接话茬,中间就开始时不时附和拿督,最后跟着拿督一起骂曹斌。
拿督看时机成熟了,才表示曹斌的三成利润是不是有点多了,陈老爷子你堂堂赌魔出了一半钱也才不过三成而已。
如果陈金城愿意,他们可以设个套,等赌船的事彻底稳定后,一脚踢开洪兴。
事成之后他们俩一人拿四成利,剩下两成可以再找个港岛的大社团,分给他们,让他们对付洪兴。
陈金城早就得到了曹斌的暗示,让他提起司徒浩南,所以在拿督说起可以找个港岛的大社团时,陈金城自然而然提起了他。
拿督马上派人和司徒浩南联系,他们就这样见了面,经过一番商谈后,三人敲定了坑陈浩南的计划。
首先是拿督出面骗陈浩南签下只有工资没有股份的合同书,方便他们随时一脚踢开洪兴。
接着,在赌船开业剪彩那天,司徒浩南也会到场祝贺,拿督再告诉陈浩南他打算举办一个拳击比赛,由司徒浩南激将陈浩南参赛,赌上铜锣湾。
所以今天晚上拿督叫陈浩南来夜总会,并不是为了灌醉他签合同,而是好好请他玩一玩。
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跟他签,毕竟人在玩耍过度后,总会放松一丝警惕的。
陈浩南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陈金城和拿督。
他和陈金城打了个招呼后,拿督起身迎接他,基哥看到了陈浩南也是高声欢呼自己的好兄弟来了。
几人就这样在包厢里搂着小姐,喝些酒吹着牛玩了个通宵。
第二天,陈浩南还没睡醒,就被拿督叫进了夜总会的会议室内。
“进来吧,这是我朋友的店,临时借用一下他们的会议室,浩南啊,本来想今天下午我们再签约的,可是我今天早上突然有个会议,下午又要陪客户转转,所以只能叫醒你了。”
陈浩南揉了揉眼睛,“没事,拿督,正事要紧。”
“好!果然是英雄人物,做事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难怪曹先生这么欣赏你。”
拿督边说边拿出两份合同递给了陈浩南,“你看一下,没有问题我们就签约。”
陈浩南笑着接过合同,一看封面就有些傻眼了,接着他打开了合同翻看里面的内容,更加傻眼了。
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拿督,这怎么是英文合同啊。”
拿督哦了一声,笑道:“我们那里都用英文签,港岛是国际大都市,又在英国女皇治下这么多年,你不认识英文啊?”
陈浩南窘迫的笑笑,“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没关系,还有点时间,我给你讲讲。这是合同声明,甲方是我,乙方是你,也就是你们洪兴...”
陈浩南一边面露尴尬笑容,一边认真听着,此刻他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找个英语补习班上上。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拿督的保镖打开门探出了脑袋,“拿督,会议马上要开始了,我提醒一下您。”
“哦哦哦,几点开会来着?”
“十点钟。”
拿督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呢,催我这么早干嘛,没看我在谈事情?”
“可是去那里的路程都要三十多分钟,我们需要考虑容错率啊拿督。”
陈浩南早就尴尬的脚扣别墅了,他见状即刻说道:“好了拿督,可以了,合作讲究一个信字,我相信您不会骗我的。”
拿督一脸真诚的说道:“没关系浩南,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合同还是仔细查看为好,我给你讲完再走一样的,以免将来有什么误会。”
陈浩南摆摆手,“我直接签字就行了拿督,生意嘛,我信你,你信我,而且我相信没有人敢在港岛欺骗我们洪兴。”
说完,他对着拿督笑道:“曹先生的名头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的拿督,毕竟陈金城陈先生深有体会,他是至今为止得罪曹先生的人中的下场最好的,这样都差点没了一个多亿,我相信没人敢捋虎须的。”
拿督闻言也是尴尬一笑,他一指合同,“好了,你的名字签在这里,我们一式两份就行了。”
陈浩南签完字后,两人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他就起身离开了。
拿督今天根本就没什么会议,他一个马来西亚人就算有会也不可能在港岛开啊。
他走到另一处包厢钻了进去,陈金城正在里面等着他,他对陈金城比了个成了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
没多久,曹斌就接到了陈金城和陈浩南分别打来的电话。
两人分别告诉他事情成了,不过一个说的是拿督成功入套了,一个说的是合同签成了。
曹斌也分别说了声辛苦了,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