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样上了车,一路上陈金城都沉默不语,眉头紧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南哥说道:“看来我们误会斌爷了,那两个人应该不是张子豪他们,就是仇笑痴不小心撞到了两个亡命徒,他可够倒霉的。”
侯赛因也赞同道:“谁说不是啊,说起来还是斌爷威风啊,他的名头连这种亡命徒都吓得住,你看仇笑痴经过这件事,都对斌爷服服帖帖的。”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斌爷这种声望,名声差点算什么,至少道上的人都敬我们三分。”
陈金城听着二人的交谈,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对着二人缓缓说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你们看问题太片面了,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那两个人绝对是张子豪和叶国欢,这一切只是曹斌一石三鸟的计谋罢了。”
啊?
侯赛因和南哥面面相觑,接着南哥问道:“一石三鸟?老大,此话怎讲?”
在后座的陈金城点燃一根雪茄,吐了口烟圈,“港岛虽不大,可加上流动人口也有上千万人,怎么会那么巧,仇笑痴和斌爷闹了点不愉快后,一下楼就撞见了亡命徒。”
“而且还正好是两名,甚至绑人的手法都和张子豪那两个二货一模一样的。”
“以我推断,这两个人一开始就在酒楼等通知,应该是斌爷和他们约定好了,如果仇笑痴一个人下楼就说明事情没谈拢,那么就该他们兄弟俩干活了。”
侯赛因奇怪道:“可斌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怎么一石三鸟啊?”
“所以我才说你们太年轻,跟斌爷不是同一段位的,干儿子,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位置交给你啊。”
侯赛因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陈金城缓缓说道:“这一嘛,自然是出一口恶气,毕竟仇笑痴确实态度不好,斌爷的性子懂得都懂,我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侯赛因和南哥赞同的点点头。
“二嘛,就是展现实力,敲打仇笑痴的同时又让他对自己服气,省的他不把自己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理由就是仇笑痴一提斌爷名字,那两个绑匪就把他放了,你看,仇笑痴现在很感激斌爷。”
南哥突然出声打断,“那老大,如果仇笑痴吓傻了,没提斌爷的话,绑匪们怎么办?”
陈金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当仇笑痴是傻子吗?他在港岛认识最厉害的就是斌爷他会不提?就算他是傻子,绑匪们有这个想法的话,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他提斌爷。”
南哥听陈金城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老大不愧是老大,看问题就是透彻,那第三点是什么?”
陈金城脸上冷汗都下来了,他抽烟的手不停颤抖。
良久,他才说道:“这第三嘛,就是警告我们,不答应结盟就是仇笑痴这样的下场,不过我们被绑后可能就不会再被放回来了。”
南哥正想再问,陈金城就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仇笑痴被放回来的时间很巧合吗?正好我们到了铜锣湾,他就被放了回来,就好像这一幕是专门安排给我们看的一样。”
“以我推断,我们应该一出酒楼就被斌爷的人盯上了,张子豪二人是得到我们出发的信息后才放人。”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亲耳听到仇笑痴的讲述,又亲眼目睹仇笑痴对他的感激,这是在告诉我们,如果他想对付我们,我们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他做的,甚至还可能会感激他。”
讲到这里,陈金城抽了口雪茄,幽幽道:“说不定,现在还有人在开车跟着我们。”
这句话一说出口,南哥和侯赛因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汗毛倒立。
真她妈的吓人,你怎么搞得跟恐怖片一样!
南哥因为在开车没法回头看,可侯赛因却扭头往身后看去。
“别看了,既然能跟我们一路,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们发现他。”
侯赛因急道:“那干爹,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在港岛啊。”
南哥也说道:“是啊老大,他的势力太强了,还狡猾如蛇,我们就是想拼命也拼不过他啊。”
陈金城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再次沉思了一会儿后,笑道:“我们为什么要跟他拼?”
“之前他说合作,我觉得他名声太差,做事又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等洪兴新任龙头上位后,十有八九要拿他开刀立威,不会长久才推脱。”
“但现在我看他如此年轻,心思就如此缜密,这让我对他结盟的想法很感兴趣,我有预感,洪兴的龙头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在他身上。”
“你们要记住,干我们这一行,嚣张跋扈的人是混不长久的,但只要会用脑子、有实力,那么嚣张跋扈就不算缺点。”
“一个年轻、有头脑、又有实力和野心的人就算是小心眼,也值得合作。”
侯赛因好奇道:“干爹,你打算和曹斌结盟吗?就不怕他吃了我们?”
陈金城回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不答应他,我们根本离不开港岛。”
陈金城自认为看破了曹斌的心思,他越说越自信,一代赌坛枭雄的气魄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的野心是很大,但结盟后我们也有一个好处,起码人身安全在港岛受到了保护。”
“不管他和我结盟是想将影响力扩展到东南亚,还是想吞并我的势力,如果我们利用好他这一股力量,未尝不能反客为主。”
“干儿子,结盟之后,你就跟在斌爷身边,少说多做多想,学习一下他身上的优点,将来干爹百年之后,这份产业还是要传给你的。”
“我明白了干爹。”
陈金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这些阴谋诡计太累了,他要坐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一会儿。
当晚十一点钟,曹斌就接到了陈金城同意结盟的电话,为表诚意,他还说结盟后他会回新加坡拉个富豪,三人一起在公海搞一条赌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