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摆摆手,说道:“各位兄弟,我知道大家不希望我去局里,但这是警方例行公事,我清清白白一商人当然要配合警方调查,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对吧,黄sir?”
黄志诚笑道:“这是自然,港岛是讲法律的地方,洪兴是注册过的社团,只要那些赌场和妓女毒贩跟你无关,你就没事。”
他的态度让曹斌的小弟们有所缓和,纷纷让开。
曹斌就这样被黄志诚带走了。
警察扫黑除恶突击曹斌地盘并且将他被带走问话的消息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众多社团大佬都表示曹斌活该,居然敢动条子,现在被拿来杀鸡儆猴了吧。
这个大圈仔嚣张了这么久,可算要吃点苦头了。
不过都怪他做事嚣张,搞得警察这阵子又要严打了。
这下要少赚多少钱啊。
等着吧,现在鸡已经杀完了,接下来就该通知他们去警局接受教育了吧。
这是港岛政府的老传统了,每次有大事发生都会严打一阵子。
说是老传统,其实这也是港岛回归以后才有的政策。
警察先灭个社团展现存在感和实力,给其他社团下马威,警告他们别搞出太大乱子。
接着再通知其他社团的老大去警局进行批评教育。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严打的重拳击在三大社团身上。
看来,陆启昌的死,就算跟曹斌没关系,警方也迁怒他了啊。
也有人眼热曹斌的地盘,想趁着曹斌不在的时候打下来占点便宜。
小社团惧怕洪兴和曹斌的报复不敢动,大中型社团面对利益可没这个顾虑。
曹斌是很小心眼,但只要利益足够,有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
正当一些大中型社团准备组织人手,攻入尖沙咀时,他们却发现唐小虎和刘华连夜在召集人手。
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曹斌早有防备,于是就没有轻举妄动。
可别没打着大雁,反而被大雁啄了眼。
警察局里,黄志诚和韩琛两人坐在办公室内。
曹斌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盒饭。
看电影的时候韩琛老这么吃,还吃的那么香,曹斌早就想试试了。
果然,在警察办公室吃饭就是好吃,主要是身份不同,体验感十足。
曹斌边吃边想,回去后要不要按照警察局的装修搞一个主题餐厅。
服务员都穿着鲜明的制服上菜。
那会有多少道上大哥、悍匪恶霸和地痞流氓光顾啊。
嗯?那自己开的是饭店还是人渣聚集地啊。
黄志诚看着曹斌吃的差不多了,而且停下了筷子,就张口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点?”
“够了,我饱了。”曹斌擦擦嘴,拿出香烟点燃一根,“黄sir,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去抓油尖旺区其他社团的老大?”
黄志诚回道:“他们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看到曹斌诧异的眼神,笑道:“你以为每个老大都和你一样那么有面子,需要我亲自去请啊。”
“港岛大部分社团说是黑社会,其实都是欺软怕硬的小混混,只要还在港岛混就没有不怕警察的,除了极个别大佬,我职位不够高使唤不动以外,其他的一个电话就要来报道。”
黄志诚拿起曹斌的香烟盒,也点了一根,“黑社会是没有前途的,在政府力量面前,再大的黑社会也要俯首称臣。”
黄志诚这是在点曹斌。
陆启昌知道曹斌和安长林不过是合作关系。
但他死后,黄志诚并不知情,还以为他是内地政府派来的线人。
所以,他不希望面前这位同志被权力和利益腐蚀。
可曹斌从一开始踏入港岛黑道时,心里就有了主意。
统一港岛黑道后洗白上岸,接着挟港岛数十万黑道同胞的力量,发动舆论,号召炎国政府派遣部队驻扎港岛。
港岛一共就几百万人,这可是数十万赤裸裸的民意啊。
说不定到时自己还可以混个高官或者人大代表当当。
曹斌面对黄志诚的提点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这么说,所有的老大都同意来了。”
“除了没在港岛的,还有你之前的小弟刘华,整个油尖旺区大大小小的社团大哥加上军师、双花红棍之类的一共有四十多人会来,包括十三妹都来了。”
“刘华为什么不来?倪永孝来了吗?”曹斌好奇问道。
他本来以为既然黄志诚是打着扫黑除恶的名义,应该也会通知刘华来的。
“拜托,批评教育也要讲基本法啊,刘华这个人你从哪儿找来的?成为老大后除了去大屿山就是去找你,要么就窝在群英游戏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从不在外惹事,让我们怎么通知他?这么老实的人都让你坑进黑社会了。”
刘华老实?
曹斌想起来刘华那么多次脑补的事,心想,“那是你知道的太少了。”
“至于倪永孝,倪家是贩毒团伙,可不是社团,在尖沙咀也没什么地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会甩我们的。”
曹斌点点头,正想接着问,突然想起来刚才黄志诚的话。
他发现了盲点,惊声问道:“不对呀,我成为老大后也啥事都没干啊,你为什么会提议扫我场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黄志诚算计了,虽然他本身也打算用尖沙咀的一些地盘给警察做功绩,但可以避免的损失谁会想损失啊。
黄志诚有些心虚,他当时提议从曹斌的场子开始扫,只是试探性提一下。
想看看曹斌知不知道港岛严打的规矩,果不其然,他不知道。
那黄志诚就不客气了,反正你在尖沙咀势力这么大,马上又要统一油尖旺了,这点损失对曹斌来说洒洒水啦,于是果断开扫。
至于曹斌不知道也很正常,一是严打这么多年从没拿三大社团开过刀。
二是这个潜规则只有道上老人知道,现在又没到严打的时候,这些人又都是黑社会,谁会闲着没事提它啊。
那不是当着和尚面骂秃子,尤其是这个秃子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