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曹斌,你记住了。”曹斌笑着对靓坤说道。
接着他将钱往口袋里一装,扭头就往麻将馆外走去。
装完逼就跑嘿嘿,今晚还要去见阿盛呢,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相信靓坤对这次两人的见面一定印象深刻,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玩。
蹲在地上的靓坤恶狠狠对着曹斌的背影说道:“曹斌是吧?今天的事我记下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他毕竟是洪兴堂主之一,港岛黑道大佬级人物,讲究输人不输阵。
托尼的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被人打一顿没什么,但要是连狠话都不敢放,那可就尴尬了。
虽然靓坤和托尼不一样,他有钱有地盘并不缺小弟,但打他的人当着他的面扬长而去,他连句狠话都不敢放,传出去会有不少底层小弟离开。
毕竟底层古惑仔除了双方抢地盘时拉出来晒马能得到一二百块钱红包,平时一毛钱收入都没有。
人家为什么跟你啊,不就是图你名气大,提起来威风嘛。
曹斌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好啊,随时等你来找我,别耍什么阴谋诡计啊,我可不想动手杀了你,弄脏我的手。”
他轻描淡写的用普通话讲出了这些,反倒让靓坤沉默了。
这个叫曹斌的青年说杀人,好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就跟我要去洗手间一样。
而且说杀人时的语气明显能听出来,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值得?
再加上他刚才说的是普通话,靓坤突然有点怂了,不会是大圈帮的吧?
大B和韩宾也脸色大变,“阿斌,你莫非是大圈帮的?”
所谓大圈帮,指的是八九十年代时,从内地利用轮胎等圆形漂浮物漂河入境的内地人。
一开始这群人被港岛人戏称为大圈仔,后来部分偷渡者在港岛备受欺凌,因生活所迫走上犯罪道路,大圈仔也演化成了大圈帮。
不同于本港的传统社团帮派,大圈帮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而且他们经常性的动用热武器。
八九十年代,大圈仔最猖獗的时候,几乎隔几天就有拿着热武器抢劫金店或者银行,甚至敢拿着AK47和警察当街互射。
港岛本土的社团虽然也经常互砍抢地盘,但砍来砍去,死人的次数都很少,动枪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更别提97之后了,每一次动枪都代表一个社团的覆灭或者元气大伤。
但大圈帮却没有这个顾虑,毕竟大圈帮只是泛指内地犯罪分子,并不是某一个社团。
他们大多数都是几个人行动,干一票就逃到国外了。
因此,对于大圈帮的人,本港社团向来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
尤其是靓坤这种地位的古惑仔,他还谋划着再往上一步,成为港岛最大社团的话事人呢,干嘛和亡命徒拼命呢。
于是,他很明智的没有再放狠话,而曹斌听到他们问自己是不是大圈帮的,也没有回答,就这样走出了麻将馆。
走到麻将馆门口,曹斌看看天色暗暗感叹,时间真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啊。
自己今天只是在麻将馆看了场戏,打了几个小时麻将还打了靓坤一顿,居然天都黑了?
他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高启盛所在的港口,还好强哥和大嫂去温存去了。
他们约的是九点在港口见面,然后一起去给阿盛一个惊喜,还来得及。
真是奇怪,坐在车上的曹斌想着今天遇见的事情,大B居然和靓坤一起打麻将,而且他身边跟着的小弟没一个眼熟的,陈浩南和山鸡他们呢?
出租车“咣当”一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曹斌猛地一头撞在车靠椅上。
他正准备问司机怎么回事,就听见司机小声骂道:“卧槽,这几个扑街居然在马路中间打架!”
曹斌听到司机说的话,也好奇的看向车前,只见出租车正前方的马路上有几个小混混在追打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平头中年。
领头的年轻人,一头长发,身穿黑色背心,剑眉星目,单看长相甚至可以媲美众多看本书的读者。
好家伙,这货不是陈浩南吗?我说怎么大B身边没跟着陈浩南,原来他在这里砍人啊,那山鸡呢?
正当曹斌想着的时候,出租车旁突然跑过一名染着一头奶奶灰的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边跑边抽出一把匕首,扑向背带裤中年,正是山鸡。
而陈浩南和另外几个小混混显然看到了山鸡,他们合伙将背带裤控制住,肚皮朝着山鸡方向。
“噗嗤、噗嗤”几声,山鸡拿着匕首的手臂不停抽动捅向背带裤,背带裤浑身抽搐应声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陈浩南几人急忙逃离了命案现场。
这打扮,这场面,刚才被捅死的人是靓坤的结拜兄弟巴闭吧?
曹斌恍然大悟,难怪大B会和靓坤坐在一起打麻将,还以为是他俩没闹翻呢,原来大B是在拖着靓坤。
看来靓坤老大注定今天要火气很大啊。
码头处,高启强和大嫂已经站在那里等待着曹斌。
曹斌走上前和大嫂强哥打了个招呼后,三人一起前往高启盛的藏身仓库。
当高启盛看到高启强和曹斌时,瞬间热泪盈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三人上前和老默打了声招呼后,高启强捏了捏高启盛的脸,宠溺的呵斥道:“好了,哭什么哭,跟个娘们一样。”
高启盛给了曹斌和强哥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对着大嫂点点头,认真的看着高启强道:“哥,我错了。”
高启盛可是很真心的道歉,他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虽然他知道高启强他们的计划,但那可是要把一市之长拉下马,哪有百分百成功的。
但一来他不能回去再给兄长们添麻烦,二来上次甩开老默逃跑,导致这次老默看的非常严,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因此他经常担心的睡不着觉,每天为了高启强和曹斌的安危提心吊胆,他也痛恨自己为什么被猪油蒙了心,做出那种事。
“好了,阿盛,咱们回家。”高启强看到弟弟的态度,欣慰的笑了。